('大夫为安元志看伤,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换下来的纱布上全都沾着血,至于安元志没一块好皮的身上,除了大夫外,没人忍心去看。“这屋里一定要通风,”大夫为安元志重新上过了伤药后,留下了一张药方,跟安太师道:“五少爷一定不能中了暑气。”安太师一一答应了大夫的医嘱,亲自送了大夫出门,吩咐大管家为大夫准备一间上房,留大夫在府里,以防安元志的伤再有不好,大夫也好及时给安元志看。这位京都城里有名的大夫也不推辞安太师让他留府看诊的请求,安府给他的诊金只会多不会少,况且也没有人会拒绝跟安氏这样的权贵门弟拉近关系。“你去守着我姐吧,”安太师出去后,安元志就跟袁义说:“我现在也明白了,宫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姐和你以后都要小心。”“少爷,”袁义替安元志小心地把薄毯盖上,说:“主子其实还有话让我问你。”安元志说:“我姐还有什么话?”“你对云妍公主是怎么想的?”袁义问道。安元志蹙一下眉头,说:“我没怎么想。”袁义说:“你们就要成夫妻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你没想过?”安元志笑了起来,说:“我姐还真是会操心,我能怎么想?云妍公主只要能安心跟我过日子,我自然不会对她坏。”袁义觉得安元志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不容易了,他是知道安元志这人杀人不眨眼的,“这话可是你说的,”袁义跟安元志道:“主子不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过得不好。”“我日子再不好过,也比她强,”安元志说:“你让她不要操心我了,还是想想她跟我姐夫以后怎么办吧。”袁义微微摇了摇头,天知道他们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回宫去吧,”安元志说:“让我姐不要担心我。”袁义点了点头,想想不放心,又跟安元志说:“就算你要被出继了,也不能在安府里目无尊长。”“行了,知道了,”安元志道:“袁义你要是个女人,我真他妈的娶你!”袁义笑着摇摇头,走出了安元志的卧房。卧房外,安太师正看着安府的几个管事给大内侍卫们打赏,看见袁义出来了,便道:“袁总管,你随我来一下。”袁义跟安太师走到了一处无人处,就见安太师递了一叠银票给他,说:“这是给安妃娘娘的,你替我带给她。”袁义也不替安锦绣推辞,双手接过了安太师递过来的银票。宫里收买,打赏,消灾这些都需要花钱,安锦绣如今不嫌钱多只嫌钱少。安太师随后又递了几张银票给袁义,道:“这是给你的,在宫里伺候安妃娘娘,辛苦你了。”“奴才用不上钱,”袁义冲安太师摇头道。安太师直接把这几张银票塞进了袁义的衣襟里,说:“是你该得的,安妃娘娘都跟我说了,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安家就要被诛九族了。”袁义听安太师说了这话,便道:“太师,奴才不懂朝堂之事,但是奴才看着太子妃娘娘已经不可理喻了,她不想安家活,太师还是想想办法吧。”“唉!”安太师没有给袁义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跟袁义道:“家门不幸啊!”“奴才告退,”袁义也不逼安太师了,给安太师行了一礼后就要走。安太师却又道:“娘娘有说要怎么待太子妃的话吗?”袁义冲安太师摇了摇头,安锦绣想安锦颜死,这话袁义想,他不用跟安太师说了,安太师不可能不知道安锦绣的这个心愿。“慢走,”安太师跟袁义说了一声。袁义带着拿了不少赏钱的大内侍卫们离开了安府。等袁义一行人走了后,安元文扶着老太君才走进了安元志的卧房内室里。安元志看到老太君来,目光冰冷地喊了老太君一声。“你还不扶太君坐下?”安太师跟安元文道。这个时候安元礼也走了进来,跟安元文一起站在了老太君的身后。安元志看看这几人,说:“这是要干什么?三堂会审吗?”老太君说:“你倒是一点也不知道害怕。”“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安元志说:“我不怕死,那我还怕什么?”安元礼听了安元志的话后,忍不住心里怒气地道:“你差点害死我们全家老小,你到现在还这样满不在乎?!”安元志撇撇嘴,那意思就是在说,他干嘛要在乎这一府的大大小小?“你!”安元礼看到安元志的这副样子,就要跳脚。“好了,”安太师这时开口道:“事情都过去了,圣上不怪罪,我们还说什么?”安元志就说:“圣上不是说要父亲你将我过继出去吗?替我找好了人家吗?”安太师说:“你就这么想从这家出去?”“我出去了,不就不再碍你们的眼了吗?”安元志说道:“再说这是圣旨,我能怎么办?”☆、274姐夫的维护屋中的四个人听了安元志的话后,脸色都很难看,遇上这种完全不把家里当回事的子孙、兄弟,换了任何一家都受不了。“怎么,”安元志却完全不看自己家人们脸色,说:“你们还想抗旨不成?”安元礼道:“安元志,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庶子啊,”安元志说:“不用二少爷提醒我。”老太君拿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道:“还吵,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要吵!”安元文冲安元礼摇了摇头。安元礼望着安元志气到不行,却还是闭了嘴。安太师这个时候才道:“我与你祖母商量过了,将你记在你嫡母的名下,这样你就是我们安家的嫡子了。”安元志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是高兴的,而是被愤怒冲得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把他记在秦氏的名下,这还不如杀了他!“安家如今不会放你的,”老太君道:“养你这么大了,你如今也有了出息,该为家门出力了,而不是去给别人当儿子!”安元志看老太君说这话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更是气得额上青筋鼓起多高来。安太师说:“将你记在嫡母名下的折子我已经写好了,明日就会呈给圣上。”屋里响着安元志急促的呼吸声,安元志开口想骂,张嘴后却是一口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安太师看到安元志吐血,一惊之下,忙就喊外屋里候着的大管家去叫大夫来。“秦氏就算了,”安元志吐了一口血出来,才能出声说话了,道:“连院门都出不了的嫡母,我不够格认她为母,你们还是替我找家人家吧。”“你本就是她的儿子,”老太君道:“安家养你长大,有何处对不起你的?!”“我娘是谁,你不知道?!”安元志终于声音冰冷地道:“安家没有对不起我,你就当我混蛋,让我认秦氏,绝不可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