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安妃方才才联手打压了四哥一回,我们两个甚至让父皇怀疑四哥与白笑野有私交了,”白承泽说:“母妃,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你要在后宫里跟她斗?你想把安锦绣逼到四哥那里去吗?”“大皇子与四皇子之事,与她安锦绣有什么关系?”沈妃不相信道:“明明是他们两个跑到上官勇那里去胡闹,你不要以为我呆在后宫里,就对宫外发生的事什么也不知道。”白承泽一笑。世宗接到韦希圣的报信,带着人要出宫去卫**营的时候,安锦绣正好带着人来御书房请安,把世宗给堵在了御书房的高台下,这才有了世宗带着安锦绣出宫前往上官勇军中之事。现在细想,可以说安锦绣这一次的请安是赶巧了,也可以是这个女人的刻意安排。千秋殿就靠着御书房,韦希圣面圣之后,吉和完全有时间命人将这事传给安锦绣。白承泽现在不能肯定周家二子去找上官勇救命的事,是不是真的,也还看不出这里面有安锦绣的什么手笔,但跟着大理寺衙役们进卫**阵的是韩约和袁义,光凭着这一点,白承泽就能肯定,安锦绣在这件事里,绝不是一个袖手旁观的角色。沈妃不知道白承泽这会儿在想些什么,看白承泽迟迟不说话,便道:“你哑巴了?”白承泽道:“母妃,儿臣已经命人去请安妃娘娘来永宁殿了,一会儿见到她,您跟她道一个歉吧。”“你说什么?!”沈妃这一回没能再忍着,高声叫了起来。“母妃,”白承泽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沈妃道:“这是个能帮儿臣的女人,您就不能为了儿臣,容她一时吗?”沈妃走到了坐榻前,慢慢地坐下了,过了好半天才道:“容她一时?这是何意?”白承泽笑道:“日后母妃会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安妃到了那时,也得跪在母妃的脚下,母妃容她一时又有何妨呢?现在你们份位相同,你不去惹她,安妃也会不来惹母妃,你们就这样相安无事,不是很好?”“跪在我的脚下?”沈妃看着白承泽道:“真有这一天?不要到了那个时候,她才是被你放在了心里的女人,就算是我这个母妃,也碰不得她了。”“承意长大之后,她由承意养老,”白承泽道:“安妃都不会住在宫中,母妃你还要把她放在眼里?”“我能信你吗?”“母妃,儿臣何时做过送掉性命,送掉江山的错事?”沈妃的神情有些犹豫了,对于白承泽这个儿子,她一向是依赖,就算怀疑白承泽对安锦绣有私情,在沈妃看来这也是安锦绣的错,与白承泽全无关系。“母妃,”白承泽小声笑道:“您想太多了。”沈妃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她现在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母妃就答应儿臣吧,”白承泽像是在求沈妃一般地道。“那个女人还会来这里?”沈妃还是怒气未消地道。“为了承意,她会来,”白承泽道:“所以母妃一会儿,跟安妃娘娘服个软,这事就算过去了。”“你最好不要骗我!”“儿臣不敢。”沈妃这个时候只希望安锦绣的脸皮不要那么厚,真就跑到她的永宁殿来,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可能会毁掉白承泽的女人。只可惜沈妃如今的运气差了些,她刚希望安锦绣不要来,就有永宁殿的太监来报,安锦绣到了。“母妃,”白承泽笑着跟沈妃道:“您可是答应儿臣了。”“你在这里等着吧,”沈妃起身道。“等着?”白承泽道:“母妃还是先发一顿火,把儿臣赶出永宁殿去吧。”沈妃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大着嗓门让白承泽滚。白承泽起身应景道:“母妃息怒,儿臣改日再来给母妃请安。”“滚!”沈妃这一声里的怒气,半真半假,气势十足。白承泽退出了水榭,片刻之后,差不多整个永宁殿的人都知道沈妃娘娘发怒,把五殿下给赶出永宁殿去了。沈妃再见到安锦绣的时候,安锦绣的脸上已经全然看不出她们之前那场争斗的痕迹了,“安妃娘娘来了,”到了要看本事的时候,沈妃发现自己真就做不到安锦绣这种地步,说出来的客套话,干巴巴地,说得人难受,听得人也难受。安锦绣笑道:“沈妃娘娘说之前是误会,让我来永宁殿一趟,我又怎么敢不来呢?”“是啊,”沈妃勉强一笑,道:“只是一个误会,圣上没有怪罪安妃娘娘吧?”“被圣上骂了几句傻瓜,”安锦绣看着玩笑一般地道:“我有的时候是傻,沈妃娘娘,你就准备让我站在这里看雨吗?”“请吧,”沈妃领着安锦绣往水榭那里走。安锦绣说:“宫里这么多养花人,还是沈妃娘娘最会养花,我看来看去,也是永宁殿的花长得最好。”沈妃回头看看紧跟在安锦绣身后的袁义,最终没有开口说让袁义等在外面的话。一路把安锦绣跟袁义带到了水榭前的九曲廊桥后,沈妃才停下脚步,对安锦绣道:“我其实无话可与你说。”安锦绣一笑,说:“我还是那句话,事不过三,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是第三次,再有下一回,你就不要怪我下手的时候不知轻重了。”“你进去吧,”沈妃指着九曲廊桥尽头的水榭道:“要见你的人在那里。”“袁义,我们走,”安锦绣跟袁义说。“他这个奴才不能进去,”沈妃马上就道。“我想沈妃娘娘你还没看明白,”安锦绣道:“有人求我来,我才来这一趟的,不然,沈妃娘娘觉得,我又有何话要与沈妃娘娘你说?”沈妃被安锦绣弄得面色难看。“我们走,”安锦绣带着袁义从沈妃的身边走了过去。容她一时,白承泽的话在沈妃的耳边响着,现在也只有这句话,能让沈妃忍住命令安锦绣滚出永宁殿的冲动了。“主子,”袁义跟在安锦绣身后,道:“五殿下一定知道我去了将军那里。”“嗯,”安锦绣道:“他不知道这事最好,不过他知道了,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他找你究竟有什么事?”“为了皇位,除了这个,我与他之间也没什么话可说,”安锦绣小声道:“这个人不好对付,一会儿袁义你就呆在水榭外面,不要进去见他了。”“好,”袁义说:“若是有事,主子叫我一声就行。”“放心,”安锦绣回头看着袁义笑道:“五殿下也不会想被人发现,他跟我单独说话的。”“小心,”袁义伸手,扶着安锦绣上了一层台阶,道:“这里水面开阔,没人可以藏在这种地方偷听的。”安锦绣说了一句:“这宫里的事难说。”袁义扶着安锦绣上了五阶台阶后,才松开了安锦绣的手,说:“这一次是我的错,是我没小心。”“你有什么错?”安锦绣停下脚步,看着袁义道:“这叫暗箭难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