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安锦绣说:“最近要小心。”吉和忙就又冲安锦绣笑道:“娘娘放心,奴才现在做什么事都带着小心呢。”吉和退了出去后,安锦绣转身进了内室,紫鸳与白承意都在熟睡中,安锦绣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会儿她的心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种悲哀,好像她不管怎么逃,怎么不想面对,前世的路就在那儿横躺着,笔直地沿伸向前方,尽头便是她已经经历过的结局。韩约骑着马往自己的堂弟家赶,快到的时候,一个打更人从他的身边打着三更的锣声走了过去。韩约往前没再走上几步,就听见身后的那个打更人叫了一声。韩约勒停了马,回身一看,打更人跌在了地上,锣滚出去多远。韩约想走,可是心中一个转念,让他打马到了这个打更人的面前,下了马将这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没事吧?”打更人摇着头,目光却有些疑惑地四下看着。韩约说:“雨天路滑,你走路当点心。”“小人多谢这位爷了,”这位打更人看大街上就他跟韩约两个人,忙就给韩约道谢。“你在看什么?”韩约也看着四下里,问这打更人道。打更人说:“小人方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吓了一跳后才栽了跟头,还当是见了鬼呢!”韩约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个更夫,天天就是在夜里干活的人,你要怕鬼,这个活计你还怎么干?”打更人听韩约这么一说,也乐了,说:“这位爷,小人一时眼花了。”“路上小心吧,”韩约说完这话,翻身又上了马。打更人在一旁给韩约行着礼,道:“大爷慢走。”韩约打马往前去,路过堂弟家时,却没有停下来,径直走了过去。什么眼花?在韩约想来,这多半就是跟自己梢的人了,能让一个打更的更夫看见身形,看来这位可能还是个新手。出了这条街,韩约拐进了一条小巷,再往前走上一段路,京都城最有名的一条花街,就出现在了韩约的面前。“他是来嫖女人的?”跟在韩约身后的人,大跌眼镜。“别把人盯丢了!”为首的暗卫心里也有些丧气,但这是上头指派下来的活,不管韩约一会儿要嫖几个女人,跟丢了韩约,他们就等着被杀头吧。韩约看着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座花楼,很快就搂着一个女人进了房间。“爷,”被韩约带进房的女人一脸的媚笑,像韩约这样好相貌,又看着身份不俗的人,没有几个窑姐儿是不爱的。“帮我一个忙,”韩约扔了两锭银子给这女人,道:“事办成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爷想奴家做什么?”“叫伺候你的人,再把我的一个兄弟叫来,”韩约搂着这个女人道:“你这样的美人儿,我不能一个人吃独食。”“爷,您真讨厌!”女人跟韩约撒娇道:“奴家就愿意伺候爷一个人。”“你这个小娘子,你还挑人吗?”韩约凑到这个女人的耳边,报了一个地址,说:“我是有求于人的,你懂我的意思吗?”“奴家明白了,”这女人笑着冲韩约飞了一个媚眼,叫来了伺候自己的小丫头。“这丫头会做事吗?”韩约问道。女人娇笑道:“爷就放心吧,只是这丫头还太小,在床上可伺候不了爷,爷别见怪。”☆、378东珠韩约看着那个小丫头跑了出去,然后就跟怀里的女人道:“去跟你的妈妈说,多叫些姐妹来,爷要听歌看舞,好酒好菜也给爷弄上一桌来。”“爷您等着,”这女人麻利地从韩约的腿上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她不是第一天相看男人了,女人这会儿已经确定了,今天这个男人对她的身子没兴趣。屋里的丝竹歌舞声很快响起。在这条花街之上,这种声音实属平常,只是听在躲在暗处的暗卫们耳中,这声音就让他们难熬了。韩约的堂弟不多时就跑了来,进屋看见坐在那里喝酒,跟窑姐儿调笑的人真是他堂哥,当下就呆住了。“过来,”韩约冲自己的堂弟招手。韩经走到了桌前,看看一左一右坐在他哥身边的两个女人,沉着脸说:“这是怎么回事?”“让我们先说话,”韩约跟两个女子道:“一会儿爷再找你们。”两个女人都善解人意地退了下去。“坐下啊!”韩约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对韩经道:“还要我请你吗?”韩经一屁股坐下后,小声问韩约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外面有人盯着我,”韩约说道:“我没办法去家里找你。”韩经马上就要四下张望。“别到处看,”韩约说道:“你看前边的那些女人跳舞就行。”“谁盯着你啊?”韩经说道。“宫里的人,”韩约为堂弟倒了杯酒。韩经接过酒杯一看,酒里泡着一粒蜡丸,“这是?”“你跑一趟江南,”韩约小声道:“把这个送到卫国大将军的手里。”“上,上官勇?”“是。”“你疯啊?”韩经说:“你一个在大内的官,跟一个领兵的将军来往,你是嫌命长?”“我现在没得选,”韩约说:“你记住了啊,要是路上被人抓了,我不管你怎么逃,这东西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宫里出事了?”韩经举起这酒杯喝酒,手托着酒杯,喝酒的同时,把酒里的蜡丸拿到了手里。“这不是你能问的事,”韩约说:“这东西一定要交到将军的手上才行,我给你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我飞啊?”“你要能飞,就飞好了,”韩约说:“这就是我们韩家的身家性命,你不要不当一回事,路上要事事小心,最好不要让人注意到你。”“这信到底写了什么啊?”韩经问道:“我怎么越听你说越心慌呢?这跟我们韩家的性命都能搭上关系?”“现在一家人不都指望着我?”韩约说道:“你办了这事后,我才有脸在娘娘面前,为你求一个差事,好好干吧,自古富贵都是险中求。”韩经又灌了一杯水酒下肚,说:“你好歹也告诉我,谁要在路上抓我吧?”韩约说:“官府,土匪路霸,是个人你就得小心。”韩经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扔,说:“行,我知道了,明天天一亮我就走。”“你来了这一趟,也许就被盯上了,”韩约小声道:“明天出城的时候,不要让人看见。”“那我怎么走啊?”“乔妆改扮,跟着什么车子混出城去好了,”韩约说:“还有什么事要我教你吗?”韩经说:“那我到了江南,上官将军就能见我了?”“你就说你姓韩,”韩约说:“将军就应该会见你了。”“你什么时候跟这位上官将军搭上关系的?”韩经问道。“不该问的别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