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随手就给了吉和一个钱袋,道:“这是我赏的,等他办完差回来后,若是办得好了,我还会再赏他。”吉和又跟安锦绣点头哈腰地称谢。“圣上除了骂苏相他们,还说了什么?”安锦绣又问吉和道。吉和把世宗跟苏家四兄弟说的话,完完整整地跟安锦绣说了一遍。安锦绣听了吉和的话后,心中有数,苏嫔是一定不能活了,让苏慕长知道是她派去的太医,无非就是防着安家借着她的力,把苏家给拉过去了。安锦绣笑了笑,世宗对世家们,总归是心中有着提防。“娘娘,”吉和这时跟安锦绣道:“您说,圣上怎么就放过他们了呢?”“苏家手里也是有兵权的,”安锦绣冷道:“若他们只是一家的文官,圣上又怎么可能饶过他们?”吉和恍然大悟,他说呢,凭着世宗的脾气,怎么能就只是把苏家四兄弟骂上一顿呢?“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安锦绣心里冷笑连连,等苏家手里的兵权没了之后,苏家的命也就到头了。不过这事不是她在操心的事了,白承允不会让苏家得意的,否则他还怎么杀鸡给跟在他身边的世族大家们看?“娘娘,”紫鸳这时跑进了偏厅里,跟安锦绣说:“苏嫔死了。”安锦绣道:“看来这是个命不好的,竟然没能熬过来。”吉和摇头说:“沈妃娘娘就不想她活。”“你去给她办个好点的葬事,”安锦绣跟吉和道:“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让她体面的上路吧。”☆、388苏意怜苏嫔死在床上,最后一口气断了后,原本娇好的面容也凝固成了一个,张嘴惨呼地扭曲形状。明秀宫的人围在这间宫室外面,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吉和带着人到的时候,看看院中的这些人,笑道:“娘娘们这是要送一送苏娘娘吗?”嫔妃们看见吉和到了,别看这是个太监,是奴,她们是主,可也没一个嫔妃敢得罪吉和这样的大太监,忙都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吉和带着人进到宫室里,看一眼床上苏嫔的死状,就招手让两个嬷嬷上前来,说:“安妃娘娘吩咐了,要让苏娘娘体面的上路,你们替苏娘娘收拾一下。”两个嬷嬷走上前,一看苏嫔扭曲狰狞着的脸,都是吓了一跳。吉和道:“我还要去跟圣上通禀一声,你们手脚快一点。”两个嬷嬷开始动手为苏嫔梳洗。吉和又跑回了御书房,世宗这会儿已经半躺在床榻上批折子了,听见吉和说苏嫔亡了后,只是说了一声:“埋了吧。”吉和说:“安妃娘娘派了紫鸳来说,想让苏娘娘体面的上路。”世宗抬眼看了看吉和,说:“那就听安妃的吩咐去办吧。”“那苏家的人是不是要传进宫来,看苏娘娘最后一面?”吉和问世宗道。世宗很不耐烦地跟吉和道:“这些去问安妃好了。”“奴才遵旨,”吉和看世宗要发火了,忙诚惶诚恐地给世宗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世宗把手里的这本奏折批完后,往床边上一扔,跟荣双道:“在朕的女人里,也就这个安妃心是个善的了。”荣双冲着世宗一躬身,没说话,他一个臣子没资格去评价皇帝的女人。苏家正在办着老太太的丧事时,宫里又连夜传出消息来,苏嫔也亡了。“我的女儿啊!”朱氏夫人当场大哭。“不是说,安妃娘娘让太医去给苏娘娘看诊了吗?!”苏三老爷当着众人的面叫了起来。苏家小姐这时也哭道:“我姐姐这是碍了贵人的眼,死不瞑目!”奉了安太师之命,前来苏府吊唁的安元文,这个时候就在人群里站着,听了苏三老爷和苏家小姐这话,把脸一沉,转身就离开了苏府。“都闭嘴!”苏慕长连声呼喝自己的这三个家人,命下人把这三人一起架到后宅去,然后就跟堂上的众人作辑道:“诸位,内子他们是伤心过度,一时疯了神智。苏娘娘无福再伺候圣上,唉!”苏慕长说到这里,也流下了泪来。堂上众人中这才有人出言安慰苏慕长,但更多的人,在苏老太太的灵前上过香后,匆匆地离开了。安太师坐在书房里,听安元文跟他说了苏家的事后,道:“他们把苏嫔的死安在了安妃娘娘的头上?”安元文说:“他们苏家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不用管他苏家,”安太师道:“他们这种弃主另投之举,把圣上和殿下们都得罪了,我们等着看他苏家的下场好了。你明日就起身去一趟东阳。”安元文忙道:“儿子去东阳做什么?”“那里有一户姓焦的人家,”安太师道:“小女儿在沈家为奴,被沈氏长媳打杀了,焦家去告了官,得了十两银,这门官司就了结了。”安元文听得云里雾里,说:“儿子去找他们做什么?”“让他们接着告沈家,”安太师说:“你也不要说我们安家给他们做主的话,他们只要知道你的身份,就应该心里有数了。”“父亲要跟沈家对上了?”“有这个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安太师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推到了安元文的跟前,道:“这一千两,你交给焦家,之后就速回京来,不要在东阳久留。”安元文说:“沈家后面站着五殿下与沈妃娘娘,父亲,你是要与五殿下作对了吗?”“这事你就不用问了,”安太师说:“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去了东阳后,好好安慰一下焦家人。”安元文没有安元志的胆子,安太师让他不要问,安大公子还真就不敢问了,拿起了书桌案上的一千两银票,道:“父亲,儿子要以何理由去工部告假?”安太师说:“反正东阳也在江南,你就说为父命你去看望我们安家在江南浔阳的族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受战祸之苦。”安元文点头称是。安太师又跟安元文交待了,要怎么私服进东阳,怎么去见他已经事先安排好的办事之人,把事情事无巨细地,跟安元文都说了一遍。安元文把安太师的安排一一记下之后,这才从安太师的书房退了出去。宁氏夫人听说丈夫要去江南看望族人,顿时就吓得面无人色,说:“父亲怎么会让相公你去办这事儿的?您还有官职在身啊。”“我是嫡长子,”安元文说:“我不去谁去?”宁氏夫人说:“可是江南这会儿在打仗啊!”“东阳离兴城远着呢,”安元文看宁氏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心烦,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中用?安元志也不在江南?他才是正儿八经要上战场的人呢。”宁氏没敢再往下说了,心里却嘀咕着,安元志就是个练武的,不知道你是练什么的。安元文说:“你替我把行李收拾出来,我明日就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