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在书房里呆坐了一会儿,把安太师今天晚上说过的话,又想了一遍,还没琢磨出什么味儿来,范舟就端着药进屋来了。“我不是让你盯着那个女人的吗?”安元志看着范舟皱眉道:“府里就没人给我送药了?”范舟把药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安元志身旁的茶几上,说:“她在洗澡。”“她洗澡你就跑了?”“她一个女人洗澡,我怎么能看?”“妈的,”安元志好笑道:“你一个屁孩儿,还知道要避女人呢?”范舟说:“我姐跟我说过,看了女人的身子就得娶她。”安元志说:“嗯,这样你姐就不怕嫁不出去了,看中哪个男人,在那男人跟前把衣服一脱就行。”范舟急扯白脸地跟安元志说:“我姐不是那样的人!”安元志端起药碗,一口气把这碗苦药灌进了肚子里去,放下药碗后,发现范舟还在瞪着他呢。“说起来,你姐有婆家了没有?“安元志问道。范舟摇头,说:“我家太穷,给不了嫁妆。”“你到军中来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一笔钱吗?”安元志说:“你还跟我喊穷?”范舟说:“我跟少爷上京来了,不知道家里的事。”“家里没信来?”“我姐跟我哥不识字,”范舟说。“写封信还要自己识字吗?”安元志说:“找个识字的帮忙不就行了?”范舟说:“那得给钱的。”“赶紧滚蛋,”安元志被范舟说的火上来了,说:“我给你的钱,够你那两个哥姐活好几年的了,找人写封信能花几个钱?!你要这么说,我派人找他们去,看看他们现在是不是穷死了!”范舟看安元志来火了,才跟安元志说了实话,说:“我要来伺候小少爷,我姐说我要走,她就不认我了。”“什么?”安元志说:“你姐那个丫头片子还看不上我们?”“我姐说为奴就是一辈子下贱了,”范舟说。安元志说:“那你怎么还自甘下贱的?”“小少爷救了我们一家人,”范舟认真道:“我不能知恩不报。”“你报个屁,”安元志说:“他现在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范舟挠了挠头,上官平宁是真不缺伺候他的人,也不缺玩伴,军中那么多人,谁都能带着他玩,他范舟还真是个多余的。“别挠了,”安元志把范舟挠头的手打了下去,“去把莫雨娘叫过来,你去睡觉,明天一早起来接着练武。”“我们不回军里?”范舟问。“回军里就有更多的人操练你了,”安元志说:“你这会儿练武已经迟了,再不加把力气,你就一辈子做小厮吧。”范舟嘴里嘀嘀咕咕地,端着空了的药碗走了出去。他就是问一句,没想不练武。安元志又灌了一杯茶下肚,把嘴里的苦味压了压。莫雨娘到的很快,换上了一套藕荷色的衣裙,脸上也化上了淡妆,看上去更加亭亭玉立了。安元志说了声:“你跟我来。”莫雨娘跟着安元志走进了书房的内室里,这间内室不大,只放了一张睡榻,榻的前后放着两个烛台。安元志往睡榻上一坐,解开了衣领上的衣扣,看向了莫雨娘道:“你还站着?”莫雨娘上前来,手指微颤地替安元志解开了衣扣。安元志从枕下摸出了一个药盒给莫雨娘,说:“替我上药。”莫雨娘看到了安元志身上的伤疤后,小声惊叫了一声,手里的药盒也掉在了地上。☆、512康春浅进府安元志抬眼看着莫雨娘,说:“吓到你了?”莫雨娘忙摇头,她再怎么也想不到,有着一张精致漂亮脸蛋的安元志,竟然有着这一身看着狰狞的伤疤。“从军的人,身上基本上都是这样,”安元志笑道:“你最好早日习惯。”莫雨娘神情愣怔地道:“大将军也是一身这样的伤?”安元志脸上的笑容一敛,冷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莫雨娘一下子惊得回过神来,往睡榻跟前一跪,说:“五少爷,奴婢知错。”“把药捡起来,”安元志说:“先替我上药。”莫雨娘不知道安元志要怎么罚她,从地上拾起铁皮的药盒,战战兢兢地给安元志上起了药来。安元志躺在床上,心里在想他要怎么对莫雨娘这个女人才最恰当,要了这个女人?安元志看看莫雨娘的脸,不喜欢,可是不要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能对他死心塌地吗?安元志心里纠结着,突然就跟莫雨娘道:“你轻点,这是在报复我?”莫雨娘又是一哆嗦。安元志闭上了眼睛,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干脆把这个女人拉上床,闭着眼,一杆入洞,把这个女人操了就完了。莫雨娘仔仔细细地替安元志把身上的伤口都上了药,这才问了安元志一声:“五少爷,药都上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安元志躺在床上没反应。莫雨娘等了能有半刻钟的时间,实在等不下去了,跪着直起腰去看睡榻上的安元志,这才发现安元志不知道时候,已经睡着了。莫雨娘又轻轻喊了安元志一声:“五少爷?”看安元志还是没反应,这才又跪了回去。想想,又直起腰,把床上叠着的被子拉了下来,轻轻地给安元志盖上了。安元志在床上其实醒着,看莫雨娘被他盖完被子之后,又规规矩地跪了回去,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还没有杀人的胆子,那就还不算无药可救啊。这一夜,安元志睡在榻上,莫雨娘就在地上跪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京都城早起的人们开门就发现,昨天他们临睡前还只是小雨雪的天气,这会儿就成了大雪纷飞,这大雪也不知道下了多久,人们举目望去,整个京都城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五王府的一顶小轿一大早就到了驿馆的门前,领着小轿来的是五王府的一个管事的。康家人昨天晚上接到了五王府的话,知道五王府今天要来人接他们的小姐进府,只是当康家父子两个看到五王府抬来的这顶轿子,站在驿馆门前,说不出话来不说,简直就是羞愤欲死。管事的如同看不见康家父子难看之极的脸色,跑上前跟这两位说:“两位大人,小人奉五殿下之命,来接康小姐进府。”康大少爷指着面前的这顶深灰色的小轿道:“五王府接侧妃,就是用这种轿子吗?”管事的道:“回大人的话,五殿下说了,现在圣上身体不好,他无心想自己的事,也不想在这种时候为娶康侧妃大操大办,所以只能委屈康侧妃了。“进去吧,”康大老爷拉了儿子一下,这个时候他们多说无益。管事的听康大老爷这么说了,忙回身冲跟着自己来的人一挥手,说:“进去。”五王府来的人也不多,除去抬轿的两个轿夫,加上护卫也就七个人,连个双数都没凑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