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跪在地上道:“回圣上的话,宫里籍贯曲水的宫人太监一共一百七一人,籍贯宣和的宫人太监一共一百五十三人。”世宗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全福说:“圣上,奴才已经把这三百二十四人一起抓了。”难怪了,世宗在心里想着,这些人能在他的帝宫里作怪,这些同乡之人若是联起手来,能成半支军队了。“圣上,”全福跟世宗请旨道:“您要如何处置这些奴才?”“杀了,”世宗道。全福领旨道:“奴才遵旨。”“三日之后再动手,”世宗想了想又道:“你负责这事,先将这些人送去大理寺关押。”“奴才遵旨,”全福领旨磕头之后,退了出去。半个时辰之后,宫里的一扇小门打开,三百二十四个宫人太监被排成了四队,嘴被布条勒着,手用麻绳绑在一起,被大内侍卫和慎刑司的太监们带出了帝宫。御林军的将军们又抽调了一百号御林军,帮着押这帮人去大理寺。大理寺卿韦希圣在这些宫人太监到大理寺之前,已经先行接到了世宗下得圣旨。带着手下的官员,站在大理寺门前,看着这些宫人太监被带到自己的面前后,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韦希圣还是头晕了一下。“大人?”大理寺的众人看到今天的这个阵式,都是心惊。“把人关到四层的牢去,”韦希圣下令道。大理寺地下总共就四层牢房,第四层就是俗称的死牢了。等韦希圣到了地下第四层的死牢里,看看勒在这些宫人太监嘴里的布条,跟全福道:“是不是把布条给他们除了?这样他们要怎么进食?”全福小声道:“韦大人就不用辛苦了,这些人三日之后就在大理寺里处死。”所以这些人在这三天里饿死渴死也是活该?韦希圣看了全福一眼,说:“全公公,你这是又回慎刑司去了?”“是,”全福说:“韦大人,奴才这一次也是命大了。”被关进了牢房里的宫人太监们,就是想喊冤哭叫,也发不出声音来。手都被绑在一起,如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动就得大家一起动,否则就一个也别想动弹。韦希圣又问了全福一句,说:“这些奴才都犯了什么罪?”全福说:“是圣上想让他们死。”韦希圣没再问了。全福背着个手,把所有关人的牢房都走了一遍,确定不会出纰漏之后,才跟韦希圣说:“韦大人,我们走吧。”韦希圣走在了最前边,等所有的人都走出去之后,死牢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韩约这个时候跪在御书房的地上,跟世宗请罪。他去抓这个剌客的时候,没有跟世宗请旨,也没能留下活口来,所以韩约跟世宗磕头作响地道:“圣上,臣该死!”世宗道:“那个剌客是怎么会去五王府的?”这个话该怎么说,安锦绣没有教过韩约,于是韩约就干脆跟世宗道:“圣上,臣在五王府里还见到了五殿下身边的康夫人,这个剌客跟康春人喊,说康氏欠着他的命,所以康夫人也该死什么的。”“康氏?”“是,是西江康氏,”韩约说:“这个剌客说:“康元镇大人也是他杀的。”世宗觉得这又是一笔胡涂帐了。吉和这时在世宗的身边,小声跟世宗道:“圣上,奴才问过了,西江跟曲水,宣和靠在一起。”世宗的眼神顿时就是一厉。吉和说:“会不会是这个剌客跟西江康氏也有仇?”袁义这时就跪在韩约的身后,他是巴不得康春浅死的,但他的身份在这里,世宗不问话,他就不能开口,只能小声咳了一声。韩约听到了袁义咳嗽,偷偷回头看了袁义一眼。袁义忙就冲韩约摇了下头。韩约回过头,跟世宗道:“圣上,这个剌客死前的举动其实臣看不大明白。”世宗说:“什么不明白。”韩约说:“这个剌客明明看到臣带了弓箭手,却还要纵身而起,正好给弓箭手们当靶子,臣怀疑这个剌客是在一心求死。”康春浅?世宗在心里念了这个恩师孙女的名字,剌客跟康春浅有关?御书房外,这时又有太监在大声禀道:“圣上,慎刑司的常喜求见圣上。”世宗道:“进来。”慎刑司的这个管事太监进御书房之后,跪在地上跟世宗道:“圣上,安妃娘娘带着人去了慎刑司。”☆、593杀了康春浅在世宗想来,这是安锦绣心里装不下事,还是忍不住去找蒋妃了。“让她去吧,”世宗跟常喜道:“小心些,不要让慎刑司里的犯人惊到安妃。”常喜忙说:“奴才遵旨,圣上,奴才这就回去。”“你也去看看,”世宗又跟吉和道:“安妃若是生气,你劝着她一些。”吉和说:“奴才遵旨。”“袁义也去吧,”世宗看了一眼袁义后,又道:“护卫好你的主子。”袁义磕头道:“奴才遵旨。”三个人一起退出御书房的时候,就看见白承泽跟着一个御书房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奴才叩见五殿下,”三个人忙又给白承泽行礼。白承泽抬了一下手,按照规矩,白承泽是不能问吉和三人要去哪里的。不过,白承泽看看常喜,这个太监是慎刑司的人,想必这三个人要去慎刑司了。袁义也在,看来安锦绣这会儿在慎刑司,白承泽想着蒋妃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吉和三人给白承泽行了礼后,往御书房的高台下走了。给白承泽带路的小太监这时在御书房门前停了下来,大声禀道:“圣上,五殿下求见。”“进来,”御书房里传出了世宗的声音。白承泽走进了御书房,行礼起身之后,打量世宗一眼,发现自己的父皇这个晚上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世宗道:“今天韩约惊扰到你府中的人了?”白承泽说:“父皇,韩约只是带着人在儿臣王府的后门那里发生了打斗,没有惊扰到儿臣府中之人。”“康春浅是怎么回事?”世宗直接就问白承泽道。韩约站在一旁,坑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白承泽就是为了康春浅这个女人来的,跟世宗道:“父皇,儿臣跟康氏谈过了,她不知道这个剌客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剌客跟他们西江康氏有什么仇怨。”世宗道:“那就是说,你什么话也没问出来了?”“父皇,”白承泽道:“康元镇之死本就突然,儿臣也不清楚这里面的事。但儿臣想,康家是大族,有仇人也不奇怪。”“这个剌客死了,”世宗道:“你这是在跟朕说,这是死无对证之事了?”“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清这个剌客的身份,”白承泽道:“既然他说跟西江康氏有仇,那派人去西江查,也许能查出些什么来。父皇,儿臣跟康氏说话的时候,康氏跟儿臣言及,她的长嫂就是芳草殿蒋娘娘的胞姐,多年来一直卧病在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