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知道安锦绣跟袁义有话要谈,给安锦绣行了一礼后,带着白承意走了出去。“蒋妃不可能自杀,”安锦绣跟袁义说道:“一定是被人杀了。”“那我去慎刑司看看,”袁义忙就说道。“我也去吧,”安锦绣站起了身,“蒋妃死了,我不去好像说不过去。”袁义点一下头,安锦绣主管着帝宫,宫里死了一个妃子,不管这人有罪没罪,安锦绣都应该去看一下的。等安锦绣带着袁义又到了慎刑司,全福正跪在吉和的跟前,自扇着耳光呢。“娘娘?”吉和看见安锦绣进屋来,忙就站起了身。安锦绣看了全福一眼,说:“好了,不要再打了,你死了,蒋妃也活不过来。”吉和跑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娘娘,这个奴才实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蒋妃的尸体呢?”安锦绣也不坐,站着问吉和道。吉和说:“娘娘要去看?”“带路,“安锦绣道。安锦绣这会儿看着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吉和不敢多言,跟安锦绣说:“娘娘请,奴才给您领路。”全福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安锦绣说:“你起来吧,跟我一起过去。”全福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慎刑司专门放置尸体的屋中,安锦绣看到了蒋妃的尸体。尸体已经被清洗过,血和脑浆被洗掉了,那块翘起的头骨也被按了下去。袁义伸手在蒋妃的头上摸了一下,说:“骨头裂开了。”安锦绣问吉和道:“圣上怎么说?”吉和小声道:“圣上就说了一句话,说死了就死了吧。”袁义说:“太医也说她是自杀?”吉和点头,说:“是啊,太医看不出……”袁义这时把蒋妃已经梳理好的头发打散了,往两边一扒拉。吉和的后半截话说不出来了。安锦绣倒抽了一口气。被袁义扒开了头发之后,蒋妃的头上现出了一个青紫色的手印,看着就是一个男子的手印。袁义拿手在这手印上比划着,说:“蒋娘娘应该是这样被人按着,往墙上撞的。”安锦绣看向了吉和,说:“太医没有发现这个?”吉和摇头,望着这个手印发着愣。袁义说:“替蒋娘娘梳头发的人也没有发现?”吉和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忙跟安锦绣说:“娘娘,奴才这就去抓人。”安锦绣说:“这两个人离开这里多久了?”吉和又呆住了,那个太医就不说了,为蒋妃梳洗的宫人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啊。“人怕是都不在了,”安锦绣小声道:“你命人去看看吧。”吉和都没应声,直接跑了出去。安锦绣跟袁义说:“你去看看那个死了的太监。”袁义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屋里,死了的这个太监的尸体就被在地上,没有被打理过,身上也没有盖东西。袁义把这太监的脖子看了看,脖子上是有一道勒痕,看着像是上吊死的。袁义在这太监的尸体前蹲了一会儿,最后动手把这太监的衣服脱了下来,在这太监的后腰处看到了一个手印。“妈的,”袁义小声骂了一声,伸手对比了一下这个手印,跟蒋妃头上的那个手印大小一样。安锦绣在屋中,自己动手给蒋妃简单挽了一个发髻。袁义推门走了进来,怕吓到就站在尸体旁边的安锦绣,袁义没敢再走路不出声,推门的同时,就喊了安锦绣一声。安锦绣回头看看袁义,说:“怎么样了?”袁义做了一个捏着东西,往上提的动作,说:“他是被人这样挂到绳索里去的。”安锦绣把蒋妃的尸体重新又用布盖上了。袁义说:“这宫里的人,看来是清不干净了。”“昨天白承泽来过,”安锦绣小声跟袁义道:“知道我没杀蒋嫣然,他这是先下手为强了。”“真能是他?”“不会错的,”安锦绣转身往外走。吉和这时又跑到了小屋的门外,看到安锦绣从屋里走出来了,直接就往安锦绣的面前一跪。安锦绣说:“人都死了?”吉和摇头,说:“娘娘,那个太医被五殿下跟圣上要走了,说是府里的两位小王爷昨天晚上被惊着了,想让太医去看看。”袁义忙道:“那个宫人呢?”“死了,”吉和说道:“说是殉主。”“你让芳草殿的人为蒋妃梳洗的?”安锦绣问道。吉和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说:“奴才该死!”“起来吧,”安锦绣冲吉和抬了抬手。全福一直缩在一旁没敢吱声,这会儿就更像耗子一像藏着了,生怕安锦绣想起他来。安锦绣往外走。吉和起身后,还要跟安锦绣说认罪的话,看见袁义冲自己摇头,便闭上了嘴。安锦绣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慎刑司的地牢,从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出来后,被外面明亮的阳光剌了一下眼睛。袁义在后面轻轻托了安锦绣一下,说:“主子,要去找那个太医吗?”安锦绣回身,看了看吉和和全福,道:“就当蒋妃是自杀的好了。”全福顿时感觉自己又有活头了。吉和却惊道:“娘娘,这事就这么算了?”“人都死了,再查下去没意思,”安锦绣说着就往全福的跟前走了几步,道:“这事不是你不小心,怪不得你,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娘娘?”全福望着安锦绣想哭。“那个剌客的尸体呢?”安锦绣问道。“圣上下旨把他扔出宫去,”全福说道。袁义说:“不查了?”吉和小声道:“苏大人会查这个剌客的身份,但尸体不能再在宫里放着了。”“给他找口棺材,”安锦绣道:“让他入土吧。”“奴才遵命,”吉和领命道。他感觉安锦绣应该是认识这个剌客,可是这话吉和没敢问,这么一问,千秋殿闹得这一出,就像是安锦绣玩得一出苦肉计了。“去雯霞殿,”安锦绣扭头跟袁义道。袁义点了一下头。全福看着安锦绣一行人走远了后,人还站在慎刑司的大门外,就又给吉和跪下了,说:“师父,全福又给您丢脸了。”吉和白了全福一眼,说:“安妃娘娘都不怪你了,我敢怪你吗?”全福给吉和磕头,说:“师父,徒弟就是觉得丢人。”“滚起来吧,”吉和小声道:“你小子也算命大。”全福打量一下吉和的脸色,感觉自己的师父这会儿不是在跟自己说反话,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吉和的脑子这会儿乱,这让他没心情再跟全福计较了。方才苦肉计三个字出现在他脑子里以后,吉和就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能真是安锦绣玩得一出苦肉计,光凭着那天安锦绣去东宫,没带着袁义,这就不对劲。全福说:“师父,您这会儿在想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