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撇一下嘴,说了一句:“知道了,我跟姐夫再商量一下。”看着甩门出去的儿子,安太师紧锁了眉头,如今事情又是两难了。大管家不一会儿走了进来,说:“太师,五少爷方才又出去了。”“不用管他,”安太师道。大管家说:“方才洪嬷嬷又来找奴才,说公主殿下的病不见起色,想给公主殿下换一个大夫看,还问能不能为公主殿下请个太医来。”“太医不见得就比宫外的大夫强多少,”安太师道:“让公主殿下安心养病吧,若是心病,吃再多的药也无用。”大管家忙应道:“奴才知道了。”“去库房里拿些江南的绸缎来,”安太师命大管家道:“备轿,我要进宫去看望一下安妃娘娘。”大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安太师换了身衣服,又坐轿去了宫里,先到御书房,跟世宗说自己怕袁义受伤,安妃娘娘会受惊,想去千秋殿看望安妃娘娘一下。白承允这时正站在世宗的身旁,听了安太师的话后,就说道:“袁义不过是个奴才,安妃娘娘怎么会因为他的事受惊?”“罢了,”世宗摆了摆手,跟安太师道:“你去看看她也好。吉和,你带太师去千秋殿。”伺立在旁的吉和忙就领了命,跟安太师一起退了出去。白承允道:“父皇,为了一个袁义,你就让太师去看安妃娘娘?”世宗道:“安妃见到太师会高兴一些,她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父皇……”“你怎么这么关心安妃了?”世宗看向了白承允,问道:“安妃做了什么事吗?”白承允忙道:“儿臣不敢。”“办好你自己的事,”世宗道:“朕就是偏宠安妃一些,又如何了?”白承允心底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发慌,却不好再说什么。安太师跟着吉和进了千秋殿,来迎他们的是一个叫小邓的小太监。吉和说:“袁章呢?怎么不见他?”小邓忙恭声道:“回大总管的话,袁章去伺候袁总管了,主子不让他干别的活了。”“你们袁总管怎么样了?”吉和又问道。小邓说:“今天向大人来过了,说袁总管的伤口在长肉,要卧床静养。”“我也带了一些补药来,”安太师这时跟小邓道:“是给你们袁总管的,一会儿你拿去给他,让向大人看看他能不能吃。”“是,奴才知道了,”小邓忙又应安太师的声。把安太师和吉和领到了小花厅前,小邓就垂手退了下去。吉和说:“太师进去与娘娘说话吧,奴才在这里给你们看着门。”安太师冲吉和点了点头,走进了小花厅。坐在小花厅坐榻上的安锦绣看见安太师进来,直接说道:“太师不必行礼了,你今天怎么会来?”安太师坐在了安锦绣的下首处,道:“王襄请了病假,闭门不出了。”“哦?”安锦绣挑一下眉头。安太师道:“娘娘,元志他们若是硬冲进王襄的府中去,会不会中了五殿下的圈套?”安锦绣说:“王襄得了什么病?”安太师道:“说是高烧不退。娘娘,在这种天气里,想把自己弄病太简单了。”安锦绣手指敲着坐榻的扶手。“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安太师跟安锦绣小声道:“娘娘,王襄只是一个文书,杀他不急于这一时啊。”“他是五殿下在兵部的眼睛,”安锦绣低声道。“只要五殿下的手伸不进兵部,他就是看着又能怎样呢?”安太师问安锦绣道。安锦绣看着安太师道:“太师是说我这一次心急了?”安太师捻须道:“我知道袁义受了如此重伤,娘娘一定怒火中烧。”敲着扶手的手指一停,安锦绣说道:“太师,我这么做不完全是在为袁义报仇。”“可是娘娘有赌气的意思在里面,”安太师说道:“像王襄这样的文书,兵部有几十人,死了一个王襄,五殿下就不会再找一个眼线吗?”安锦绣道:“王襄的命是算不上什么。”安太师忙就道:“那娘娘你何必急于这一时?五殿下这么用心的保着王襄,一定是王襄对他而言还有用。这个用处是什么?就是能让上官勇,元志他们担上私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啊。”“这个罪名听着倒是一个很重的罪,”安锦绣低语道。“这是死罪,”安太师道:“娘娘,既然我们在怀疑五殿下的用意,那我们就不如再等等看,看清了五殿下想做什么,我们再下手也不迟啊。我不相信,五殿下能这样护着王襄一辈子。”安锦绣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跟安太师道:“王襄一定要死。”“娘娘!”安太师有些急了,和着他前边说这么多,全是白说了?安锦绣这时冷笑了一声,道:“我本来只想杀他王襄一人,现在看来王家的人一个也不用留了。”安太师起身走到了安锦绣的跟前,道:“娘娘,你不能为了袁义乱了心神!”“我的心神没有乱,”安锦绣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王襄这个人的命我不看重,我要借着这个人,把那些帮着白承泽杀人的人逼出来。”“杀袁义的那几个人?”安太师问道。“安府里有圣上的眼线,我想五王府里也应该有圣上的眼线,”安锦绣小声道:“五殿下不会把那些江湖人藏在五王府里的,他会把这些人藏在哪里?”安太师说:“江湖人?”安锦绣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暂且叫他们江湖人好了。”“他们会在王襄的府里?”“有这个可能,为什么我们不赌一把呢?”“那我们若是赌输了呢?”“如果我们赌赢了呢?”安太师背着手在安锦绣的面前踱了几步。“如果王襄那里是一个陷井,”安锦绣道:“五殿下凭什么有这个自信能抓住元志他们?凭他府里的那些侍卫吗?那些人不会是元志他们的对手。”“所以一定是那些江湖中人?”安太师说道。安锦绣点了一下头。“赌注是元志他们的命?”安太师道:“这个赌注会不会太大了一点?”“我不会拿他们的命去赌,”安锦绣小声道:“太师,我从来喜欢无本下注。”安太师说:“你要怎么做?”安锦绣低头看看手指间的血玉戒,语调冰冷地道:“大理寺的那些死囚们可以派上些用场了。”☆、656硬碰硬安太师拖了把椅子到了坐榻跟前,坐下了,跟安锦绣说:“你想怎么做?”“从宫里押去大理寺的囚犯不少,”安锦绣道:“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部在大理寺处死,这些人若是在押往刑场的路上逃了,那时候借口抓捕逃犯,元志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入王襄的府中。”“人犯要怎么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