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怎么会知道……,”何炎的思绪有些错乱了。“夫人让小人跟将军说,现在朱雀大营已经是庆楠的天下,这个庆楠是上官勇的亲信,而上官勇的背后就是安妃娘娘,”衙役道:“夫人以身家性命向将军保证,害将军全家至此绝境的人,就是千秋殿的安妃。”何炎双手抱头,嘴中喃喃自语,却让就蹲在他对面的衙役,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将军,”衙役往何炎的跟前又凑了凑,说:“夫人说凭着后宫嫔妃的手段,想让蒋娘娘死,还害得将军全家被斩,安妃娘娘应该是污将军与蒋娘娘有私情。”“圣上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谬之极的话?”何炎叫了起来。“也许安妃从蒋娘娘那里拿了些什么,命韩约跟圣上说,是从将军府中搜出的,”衙役道:“这样一来,圣上有什么不信的?”何炎一掌击碎了酒坛。“其实将军就是活着,也能报复安妃,”衙役掸了掸衣摆上被沾上的酒水,小声道:“夫人说,只需将军在刑场上大喊几声就可以了。”何炎说:“喊什么?”“问她安妃为何对你如此绝情,”衙役盯着何炎的双眼道。何炎差点没跳起来,说:“你疯了吗?!”“将军将死之人,”衙役对于何炎的激烈反应无动于衷,说:“向圣上再进些良言,这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与安妃素无往来,”何炎强自镇定下来,道:“我就是喊破了嗓子,圣上能信我?”“能让圣上对安妃起疑,这就是好事,”衙役道:“安妃总管着六宫,却干政,勾结朝臣,这样的女人如何能继续伺候在圣上的身边?一个后宫毒妇罢了,她有何德何能,总管六官?”何炎说:“这就是夫人让我喊的话?”“上官勇是安妃的人,”衙役道:“安妃陷害将军,就是想让上官勇的亲信庆楠能掌管朱雀大营,这是将军一定要说的话。”“为什么?”“因为圣上最恨人动他的兵,”衙役望着何炎道:“将军,夫人的话小人已经带到,做与不做全在将军选择,夫人不强求。”何炎闭上眼,身体往身后的石墙上一倒。“将军?”衙役喊了何炎一声。“我知道了,”何炎道:“你走吧。”“将军是做还是不做?”何炎睁眼又看这衙役,说:“我为何不做?那女人害我全家,我怎么能让她过好日子?”衙役这才站起了身,冲着何炎抱拳一礼,道:“将军一路走好。”何炎把双眼又闭上了。衙役出了何炎的牢房,刚想往大门那里走,就听见大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衙役往后退了几步,侧立在了一旁。安元志带着一队卫**走了进来,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看过来,最后停在了何炎的牢房前。“五少爷,没锁,”一个亲兵跟安元志道。安元志一脚就踢开了牢门。“老爷?”王氏夫人在自己的牢房中听着声音不对,也不哭了,忙大声喊何炎道。安元志走进了何炎的牢房,看看地上的饭菜,碎酒坛,说:“脾气还挺大,断头饭不吃,你不要后悔。”何炎睁眼看一眼安元志,道:“五少爷,在一个快死的人面前,你还要得意吗?”安元志说:“我没得意,只是来看看你。”何炎道:“我还要你们卫**来送我上路吗?”“今天死的人多,”安元志道:“所以我们卫**帮着大理寺押送犯人,我们这么多人送,也显得何将军威风不是?”何炎冷笑,道:“谁都有死的一天。”“是啊,”安元志笑道:“至少我不会带着全家一起死。听听,你夫人哭得多伤心。”何炎干脆不理安元志了。“进来,”安元志扭头冲牢房外喊了一声。一个身着便装,看着年岁不小,却颏下无须的男子走了进来。安元志说:“你动作快点。”这男子说:“五少爷放心,奴才很快就能完事。”虽然何炎的四肢都被锁链锁着,能活动的范围很小,但安元志还是冲外面道:“再进来几个人帮忙。”何炎瞪着安元志道:“你想干什么?!”“请你喝杯上路酒,”安元志笑道:“还望何将军不要嫌弃。”颏下无须的男子走上前,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瓶,跟上来帮忙的兵卒道:“把他的嘴掰开。”“安元志你想杀我?”何炎大叫起来。安元志催手下道:“动作快点。”何炎拼命挣扎起来,将嘴紧紧地闭着。两个兵卒上前,一个捏住了何炎的鼻子,呼吸不到空气的何炎被逼无奈地张开了嘴,另一个兵卒马上伸手掰住了何炎的嘴。颏下无须的男子抬手就把一瓶的药汁,倒进了何炎的嘴里。安元志看这男子成事了,转身出了牢房。掰何炎嘴的兵卒在药汁进了何炎的嘴里后,就死死地把何炎的嘴捂上了,不让何炎把药汁吐出来。“好了,”男子看着何炎的喉节滑动数次后,跟兵卒说:“松手吧。”何炎大喊出声,叫声痛苦不堪,但很快就只是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哑了?”安元志站在牢房外问道。男子从牢房里走出来,跟安元志道:“五少爷放心,他再也发不出声了。”衙役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到这男子的话后,瞳孔收缩了一下,这帮人竟然事先把何炎毒哑了!安元志这时走到了衙役的面前,说:“你是这里的衙役?”衙役忙道:“是。”安元志看看这衙役,说:“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衙役忙说:“何炎不满断头饭,所以小人又给他重新送了一份来,没想到他还是看不上,不肯吃。”安元志说:“一个死囚罢了,你这个人倒是心很好啊。”衙役咧一下嘴,显得有些腼腆。安元志转身要走。衙役看安元志要走,松了一口气。安元志往前走了半步,突然右手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抬手直剌这衙役的心口。衙役闪身要躲,却被安元志一脚踢在左膝上,身体失去重心往左倒的时候,安元志手中的匕首也剌进了他的心口。☆、666伤口洒盐安元志的右手腕一转,匕首在衙役的心口转了一圈,随即就往外拔出,动作干净利落。衙役捂着被安元志整个剖开的心口,身体依着墙壁滑到了地上,血直到他人坐在地上了,才从伤口里流了出来。牢房里的众人半天才反应过来,袁威几步就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说:“少爷,这是怎么了?”“这人不对劲,”安元志说。袁威看看坐在地上,手按着心口,已经断了气的衙役,说:“他哪儿不对劲了?你杀了韦大人的人,没事吗?”“你看过衙役腰间缠剑的吗?”安元志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