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的这个五子,一时间没有再说话。中军帐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帐中的这对皇家父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各怀心思,可是看着都像是在听帐外雨声的样子。安元志在离着中军帐百米的地方下了马。袁威下了马后,就冲着安元志的身后行礼道:“四殿下。”安元志转身,就看见白承允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是像往常那样一张冷脸,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副不近人情的凉薄模样。“四哥,”安元志喊了白承允一声。白承允从身后随从的手里拿了雨伞,跟安元志说:“元志,你跟我来。”安元志没打伞,淋着雨走到了白承允的面前,说:“四哥,你怎么来了?”给读者的话:☆、768世宗的失望安元志从白承允的手里接过了雨伞,替白承允打着伞,跟着白承允走到了一旁。看见白承允和安元志走了过来,站在这里个角落里的人忙都走开了。白承允在这个角落里站下来就道:“我听说老五身边那个叫施武的太监被你杀了?”安元志马上就开始喊冤,说:“我没见过这个施武啊。”白承允说:“你那日说老五身边有人私出了军营,这个人不就是施武吗?”安元志说:“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我营帐那里那么多人在呢,四哥你随便问个人去,你看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施武。”白承允说:“你营帐那里都是你的手下,你当我父皇会信你手下的话吗?”“那也不能说就是我杀了人啊,”安元志小声叫道:“五哥说他让施武来看我,那这话谁能证明是真话?”白承允说:“你跟我说实话,这个施武是不是你杀的?”安元志哎呀了一声,说:“四哥,我刚跟夏景臣闹了一场,我再去杀五哥身边的人?我又不是脑袋坏掉了!就算五哥说的是真话,他让这个施武来问问我的伤情,那这施武也可能是在去我那里的路上,被人杀的吧?我躺在帐篷里,都能落个杀人的罪名吗?”“真不是你?”“我发誓,人要是我杀的,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安元志举了右手跟白承允发誓道。“好了,”白承允道:“我信你的话。”安元志说:“谁杀的施武,就让这个人不得好死!”“是老五杀的人吗?”白承允看着安元志小声道。安元志把头一低,说:“我刚才没在骂五哥。”“施武的尸体呢?”白承允没再跟安元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又问安元志道。“我让人把施武的尸体带到我那里去了,”安元志说:“四哥,我想找个大夫去看看,看看这个施武是怎么死的,这个太监的武艺其实不弱,真想杀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承允说:“你接着说。”安元志说:“后军的人一点也不知道这个施武出事了,四哥你说,一个会武的人,被人拿刀砍,他不还手,连叫都不叫的?这可能吗?”“让人把施武的尸体带过来吧,”白承允道:“让我父皇亲眼看看这个人的尸体。”“行,我听四哥的,”安元志说道。白承允说:“那你还不快去?”安元志凑近了白承允一些,说:“四哥,这会儿五哥到中军帐来了,那夏景臣那里就没人守着了啊。”白承允的目光一跳。安元志说:“看五哥那么宝贝这个人的样子,这个人就不能留啊。”白承允叹口气,说:“你能想到的事,我父皇也一定想的到,这会儿他应该已经派人过去了。”“妈的,”安元志直接暴了粗口。白承允瞪了安元志一眼,说:“你也是大家公子出身,不要跟个粗鄙莽汉一样。”安元志一笑,说:“四哥,在军中还是粗汉子人缘好啊。”白承允说:“你这是在教训我?”安元志笑得更开心了,说:“四哥,能粗就粗点呗,粗点好啊。”白承允是个正经人,可是这不代表他听不懂荤话,当下就看了安元志一眼,说:“粗不粗,这是我的女人该操心的事,你操什么心?”安元志一挑眉头,他没想到白承允也能听懂大老粗们的荤话。“赶紧去把施武的尸体带过来,”白承允拍了一下安元志的后背,往中军帐前走去。安元志的伤处被白承允这一拍,咧了一下嘴。袁威远远地看着白承允往中军帐那里走了,跑到了安元志的跟前,开口就问:“没事吧?”“没事,”安元志把脸上的笑容一收,小声跟袁威道:“你再回后军一趟,把施武的尸体带过来。”“行,”袁威转身就要跑。“等一下,”安元志说:“先把人认清楚,好好认认,看那是不是施武。”袁威点头,跑到了马前,翻身上马,又往后军营那里走了。安元志在角落里,来回踱了几步。上官勇在袁威走了后没一会儿,就带着人,骑着马从前军营赶来了。一道闪电划过了天际,雷声随即轰鸣,人们不用抬头看天,光听耳边越发大了的雨声,也能知道,这雨势是又大了。上官勇坐在马上,一眼就看见站在角落里,边跺步边抬头看天的安元志,在电闪雷鸣中,安元志的脸非常苍白,也很阴沉。“侯爷,”有兵卒迎到了上官勇的马前,替上官勇牵住了马缰绳。安元志听有人喊侯爷,马上就往上官勇这里望了过来,看见真是上官勇到了后,马上就一脸的笑容了,冲上官勇挥了挥手。上官勇下了马后,大步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安元志笑嘻嘻地说:“消息都传到姐夫你那里去了?”上官勇也习惯了安元志跟翻书一样的变脸速度,开口就道:“人是你杀的?”安元志撇一下嘴,说:“姐夫,这个时候我再杀人,我傻啊?”上官勇望向了中军帐前。安元志说:“五殿下在里面呢,估计已经把我说的十恶不赦了。”上官勇说:“那你还笑得出来?”安元志小声道:“我是在好笑啊,对他那么忠心的人他都杀,以后谁还敢为他卖命?”上官勇说了一句:“他的手下不会相信人是他杀的。”安元志看向了上官勇,说:“姐夫,你也觉得人是他杀的?”“不是你杀的,那就只能是他自己杀的了,”上官勇说:“这个不难想。”“四殿下进帐去了,”安元志这时手往中军帐那里指了指。上官勇没去看白承允,而是低头看了看漫过了自己脚面的雨水,紧锁了眉头。这雨这样下下去,大军要怎么过向南河?会水的人在这个时节里下水,也不一定能游到对岸去,更何况军中也不是人人都会游泳。人过去了,马怎么办?粮草怎么办?要怎么弄过河去?上官勇一阵心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