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什么主意,”上官勇跟风光远实话实说道:“先守住城关再说吧。”上官勇这句再说吧,听得风光远心凉,出关是死,守在城里还是等着哪天城破时受死,合着他们现在就是死路一条了。上官勇看风光远的神情有些绝望,只得安慰了风光远一句:“总会有办法的。”“白承泽,”风光远恨道:“这种人还想当皇帝?老天爷太他妈不开眼了!他要当了皇帝,老子就……”造反二字风光远到底没在上官勇的面前说出来,风大将军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879万家灯火火说是城楼守不住,可是众将轮流守城,到底还是将云霄关又守了整整半个月。安元志一开始病得厉害,但到底年轻,半个月后除了身上的几处刀伤还没长好外,其他的毛病是没有了。反倒是上官勇左腿上的伤口,养了半个月,这处伤口也只是看着长新肉了,离痊愈还早着呢。这天傍晚,吃过晚饭之后,安元志端着药碗来找上官勇,进了屋才发现,他姐夫屋里点着灯,人却不见了。“人呢?”安元志撂下药碗,出了门就问上官勇的亲兵。上官勇的这个亲兵看着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听见安元志问了,还迷迷糊糊地说:“侯爷不在屋里?”“没睡醒啊?”安元志问这小亲兵。亲兵伸头往屋里看。“来人!”安元志冲院子里喊了一声。老六子从院门外头跑了进来,说:“少爷,出什么事了?”安元志说:“你巴望着我出事,还是怎么着?”老六子说:“没事就最好啊。”“别跟我扯,”安元志说:“我姐夫人呢?”老六子说:“侯爷没在屋里?”安元志四下里看了看,说:“我人都站着了,你还要跟我说废话吗?他人呢?要不我出去找去?”老六子说:“侯爷又不是小孩,还能跑丢了不成?”“还废话?!”安元志冲老六子凶了一声。老六子人往后退,一副想溜走的样子。安元志几步走到了老六子的跟前,看老六子低着头,安元志弯腰脸照上,跟老六子对了一眼,说:“我姐夫去南城了?”老六子说:“少爷,侯爷去什么南城啊。”“备马,”安元志说:“我去南城看看。”老六子看完全瞒不住安元志,只得说:“少爷,侯爷让你在军营里待着,你伤还没好呢。”“我伤没好,他的伤就好了?”安元志说着突然就瞪了老六子一眼,说:“不会今天晚上是我姐夫守城楼吧?”老六子偷瞄了安元志一眼,跟袁威比起来,他们这些死士侍卫跟安元志关系近归近,但总归做不到那种不分尊卑的亲密。“疯了吧?”安元志看老六子不说话默认了,马上就骂道:“就他那样能打仗?你看过瘸子上阵杀敌的吗?”看安元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老六子明白上官勇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走了。安元志迈步就往院外走。老六子追着安元志说:“少爷,你干什么去啊?”“去南城,”安元志说:“我要看看卫国侯爷瘸着一条腿,要怎么打仗。”“不是,”老六子说:“你真要去啊?”安元志头都没回,走出了这个庭院。正值傍晚,云霄关的家家户户都在生火做饭,只是除了巡街的兵将外,大街小巷都是空荡荡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对于老百姓们来说,自家的四面墙壁是最后一点能给他们安全感的东西了。安元志骑马直接上了南城城楼,看看守城的这些人,今天负责守城的还真是他们卫**。上官勇站在一处城墙垛口处,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安元志,顿时就是眉头一皱。安元志最先看的就是上官勇的左腿,看上官勇这会儿站得笔直,一点也没有为左腿省点力气的意思,就说:“你腿不疼了啊?”上官勇说:“你怎么来了?”安元志撇嘴说:“我来看看你怎么守城啊。”上官勇摇摇头,回头又看城外。安元志说:“今天运气不错啊,沙邺人没来攻城?”上官勇说:“沙邺人三天没攻城了,你不知道?”安元志走到了上官勇的身边,往城外看了一眼后,准备说的风凉话就说不出口了。城外离云霄关护城河大概五百多米的地方,沙邺人竟然在垒土为城。上官勇说:“你看到了?”安元志呆呆地看着城外的土堆子看了半天,然后才说:“那种距离,他们就是站在土堆上放箭,箭也没办法到城楼上来吧?”“沙邺人有投石机,”上官勇说:“只要他们把土堆得高出我们的城楼,他们的投石机居高临下,我们根本防不住啊。”城外的沙邺人堆土堆得热火朝天。安元志把手撑在了城墙垛口上,问上官勇:“这土堆,他们什么时候能堆成?”上官勇叹口气,藏栖梧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十来万人堆两个土堆子,能是多难的事?“过不几天,”上官勇跟安元志道。有雨点落在了安元志的头上。安元志抬头看天时,大雨已经倾盆而下了。上官勇也抬头看了看天,说了句:“雨天能让沙邺人的土堆子,堆得慢些。“安元志推着上官勇去避雨,“你不想腿好你就淋雨吧,伤口好容易长肉了,你别再让肉烂掉了!”上官勇被安元志堆到了一顶伞盖下,这里放着守城将士晚些时候的吃食。一个个颜色呈褐黄色的馒头堆在箩筐里,就放在风里吹着,早就没有一点热乎气了,让人看着生不出一点食欲来。上官勇慢吞吞地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了,右腿弯着,带着伤的左腿则往前伸得很直。有看着城外的将官跟上官勇喊:“大哥,沙邺人停下来了。”上官勇说:“小心一些,防着他们来攻城。”城楼上的众将都应了上官勇一声是。上官勇抹了一把脸的雨水,喝了几口水,看向了没再说话的安元志,说:“你又在想什么?”安元志摇了摇头,拿起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水。上官勇跟安元志在这顶伞盖下坐了半个时辰,雨势没有渐小,反而有渐大的意思。安元志看了看自己和上官勇的四周,四周无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城外,大雨好像把他和上官勇跟众人隔离了,坐在这伞盖下,安元志除了哗哗的雨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上官勇不时就看安元志一眼,见安元志始终是一副发呆的样子,终于说:“你回去吧,荣大人不是又给你改了药方吗?”安元志说:“姐夫,等沙邺人垒好了土堆,我们怎么办?这云霄关还守得住吗?”这个问题上官勇回答不了。安元志说:“小睿子那里到今天也没有消息,袁远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小睿子能是白承泽的对手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