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营里的伙头兵们,在这天早上就杀好了三匹老马,又从风家军那儿弄了两只羊来,杀好洗尽后,在这天晚上,给全军将士炖了两大锅肉菜,还熬了一锅汤汁雪白的羊肉汤。将士们在这天晚上饱餐一顿,凑在一起说笑了一会儿,早早地就睡下了。向远清在这天晚上来了卫**的驻军地一趟,为上官勇又换了一次药,着上官勇腿上还是没长好的伤口,向远清跟上官勇愁道:“侯爷,你这样明天真能出关去吗?”“没事,”上官勇说:“骑马打仗,用上这条腿的时候不多。”向远清说:“那你要落马了呢?”这话问出口之后,向远清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上官勇说:“落马?”“我乌鸦嘴,”向远清忙道:“侯爷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上官勇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腿,这腿动起来还是有一种拽肉的感觉,“这腿能动就行,”上官勇跟向远清说:“不碍事了,多谢向大人来这一趟。”向远清说:“是我要多谢侯爷。”上官勇说:“你谢我什么?”向远清起身跟上官勇道:“侯爷,明天你若是杀不了藏栖梧,那我的命估计也长不了。”“我尽力,我……”“哎,”向远清没让上官勇把话说完,说:“侯爷尽力就行,侯爷休息吧,下官告退。”“向大人,明天若是城破……”“仗没开打,”向远清又一次打断了上官勇的话,说:“我们就不说城破的事,”说着话,向远清冲上官勇行了一礼,转身就走出了屋去。“师父,”向远清的两个小徒弟站在走廊里,见向远清出来了,忙都迎了上来。“走吧,”向远清说:“我们还有几处地方要跑呢。”一个小徒弟指指相邻的院子,说:“那里有人在说笑。”向远清侧耳听了听,光听声音,他也分辨不出这几个声音是谁的。“谁啊?”向远清问站在门前的上官勇的亲兵道。亲兵说:“向大人不知道?那院子是五少爷住着的。”“这个时候了,五少爷还有心思跟人说笑话呢?”向远清跟亲兵道。亲兵说:“五少爷可能睡不着吧,要不向大人您去劝五少爷休息?”向远清带着两个小徒弟就走,他吃饱了撑的才去管安元志的事,安五少爷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少沾边为妙。两个小徒弟跟向远清出了卫**的驻军地后,被向远清带到了北城的城门前。今天晚上,北城的城门没关,大开着让人进出。眼着朝廷的兵马又要再次出关了,有云霄关人在今天晚上拖家带口地离开了云霄关,城门前的行人络绎不绝,不少女人孩子边走还边哭着。向远清的两个小徒弟大开着的城门,问向远清说:“师父,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向远清拿了一个包裹放到了一个徒弟的手里,说:“你们两个先出关去避避,等明天的仗打完了,你们再回来找我。”“师父!”两个小徒弟一起冲向远清喊了起来。“喊什么?”向远清冲两个小徒弟一瞪眼,“你们又不会武,留下来能帮上忙吗?先出关去躲起来。”“我要陪着师父,”一个小徒弟抱住了向远清的腿。“傻小子,”向远清摸摸这小徒弟的头,说:“师父得伴驾,不然师父一定跟你们两个一起走。”“那我们就一起留下来啊。”“犯不上,”向远清说:“你们不是兵,又不是臣,犯不上进这份忠,快走吧。”“那师父呢?”一个小徒弟着就要哭了。“师父身边有御林军,”向远清说:“怕什么?”“既然没什么怕的,师父为什么要送我们走?”一个御林军的将官这时带着人,走到了向远清的跟前,两个不大的少年人,说:“这就是向大人的高徒了?”向远清冲这将官点了点头,说:“麻烦李将军了。”这位姓李的将官把向远清的两个小徒弟抓在了手里,跟向远清说:“向大人放心。”向远清回身上了马就走,身后传来两个小徒弟的哭叫声,向大太医也是狠下了心肠,没回头上一眼。北城城门这里,不多时就响起了哭声一片。上官勇这时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安锦绣做给他的平安结,细细地着。此生不负。今天晚上,再安锦绣绣给自己的这四个字,上官勇想自己这辈子可能做不到此生不负了。自己明日之后还能再活着吗?在人前不会显出多少表情的上官勇,这会儿面露了凄然之色,死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他怕负了等在京城的那个女子。☆、897西北望京都不管有多少人不情愿,不想面对,一轮红日东升,天还是亮了。安元志在这天天亮的时候,抱着装着袁威骨灰的陶罐走到了院枣树下挖了一个深坑,将袁威的骨灰埋了进去。用土把深坑填平后,安元志在小土堆前又烧了一些纸线,跟地下的袁威念叨道:“今天先把你埋这儿了,威啊,我得跟着我姐夫再出关玩一回命,我要是能活着回来,就再把你弄出来,我们一起回京城去,要是,”安元志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有露水从枣树的枝头掉落下来,落在了安元志的脸上,“要是我回不来了,我会让老六子他们过来,要是我们都回不来了,那至少你能入土为安,对不对?”清晨的小院里听不到什么声响,一只黑鸦站在枣树的枝头,没有叫唤,只是静静地站在安元志的头顶,一身的黑羽,在不甚明亮的阳光下,透着莫名不祥的气息。安元志蹲在树下,看这只黑鸦看了一会儿,安元志觉得好像每回这鸟出现在他的面前,自己都不会遇上什么好事,“你这是跟我耗上了?”他问枝头的这只黑鸦。黑鸦另跳了一个枝头,没有理会安元志。屋里,上官勇将平安结用绳子串了,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在两个亲兵的帮忙下,穿上了战甲。战甲的破损外已经被修补好,再次被上官勇穿上身后,除了那股没办法再被清除净的淡淡血腥味后,这战甲看起来如同全新的一般,样式简朴却也因为主人的身经百战而显得耀眼夺目。“元志呢?”上官勇穿好战甲后,问自己的两个亲兵道。一个亲兵说:“侯爷,五少爷昨晚很晚才睡,这会儿院子里没动静,也不知道五少爷起了没有。”“他身边的两个小厮呢?”上官勇问道:“他们没去叫醒他?”另一个亲兵小声跟上官勇说:“侯爷,那两个小厮昨天晚上被五少爷赶走了。”“赶走了?”“就是送出城去了,”亲兵说:“五少爷说他们的武艺最多防身,跟着他没什么用,让他们先去北关外躲躲。”上官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两人出城去了?”两个亲兵一起点头,其他们两个也不肯走,最后被五少爷在城门口敲晕了,托城带出城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