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走在安锦绣的身后,沉默不语。安元志把户部在京都城里的粮库都跑了一遍,真让他翻出了不少户部的存粮。安元志也没跟户部的官员废话,直接让自己手下的兵搬粮,完全就是一副抢粮的架式。户部的官员们没办法直接找到安锦绣,最后找到了安太师这里。“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安太师正在尚书省衙门里,跟众大臣商议着白承泽的封号,听到户部官员的告状后,说了这么一句话。户部的几个官员都问安太师:“太后娘娘这是不信我们户部吗?”安太师说:“你们上了折,说粮库无粮,这会儿安元志又找出了粮来,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跟太后娘娘交待吧。”户部的官员们看安太师对这事避之不及的架式,有些傻眼了。“你们听太后娘娘的示下吧,”安太师对这帮官员说:“回去后,尽力筹粮,也许太后娘娘念在你们筹粮有功的份上,可以饶过你们一次。”“太,太师,”一个户部官员跟安太师道:“您这是何意?”安太师抬头看了这官员一眼,说:“你们不知道这是欺君吗?”几个来找安太师告状的官员更是傻眼了。“你们的郑大人呢?”安太师问起了现在的户部尚书郑鸿。几个官员面面相觑。“你们……”安太师的这句话刚说了两个字,一个大内侍卫小头领带着二十几个大内侍卫走进了这间厅堂里。有尚书省的官员忙就起身喝问这些大内侍卫道:“你们要干什么?”小头领冲安太师行了礼,道:“我等奉太后娘娘的懿旨,前来拿胆敢欺君的罪臣。”厅堂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头领手指把几个户部的官员一一点了,跟手下们下令道:“把他们拿了!”大内侍卫们一拥而上,将这几个户部官员拿了,也没给这几个官员喊叫的机会,反绑了双手的同时,这些官员的嘴也同时被堵上了。“打扰诸位大人了,”小头领冲厅堂里在座的官员们团团一礼,随后就跟自己的手下们下令道:“我们走。”安太师道:“太后娘娘要把他们关到哪里去?”这小头领说:“大理寺的天牢。”安太师冲这小头领挥了一下手。这队大内侍卫押着户部的几个官员扬长而去。厅堂里静了半晌,然后有官员起身冲安太师怒声道:“太后娘娘这是要滥杀吗?刑不上大夫,他们都没有被定罪,就这样被抓走了?”被抓的官员官阶最低的也是四品,厅堂里在座的官员们脸色都不好看。兔死狐悲,今天是户部的这些官员,谁知道明天这事会不会轮到他们?安太师摇头一笑,“他们上折说粮库无粮,这就是大错,”他跟起身的这个官员道:“你想让太后娘娘把户部上的那个折子给你看看吗?”“那,太后娘娘也不能这样啊,”就坐在安太师左手边的一个官员说道。“欺君之罪,”安太师说:“赵大人希望太后娘娘怎么做?”“太后娘娘要杀他们?”有官员问安太师道。安太师说:“太后娘娘不是没有杀过人,诸位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拟这道旨吧。”白承意成皇前夜,京都城的那场骚乱才过去没几天,众官员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要说这里面没有安锦绣的手笔,没人相信。“不是说五殿下背主叛国吗?”有官员没好气地道:“现在怎么又要请五殿下回京了?”安太师说:“朝廷何时说过这话?”这个官员道:“这是卫国侯爷所说啊。”“卫国侯当面跟你说的?”安太师看着这个官员一笑,“有什么事,还是等卫国侯回京之后,让他当面与你说吧。”“那他们卫**与席家军隔向南河对峙是为了什么?”另一个官员问安太师道。安太师说:“我与诸位一样待在京城里,向南河那里的事,我也不清楚。”厅堂里又是一阵寂静。这么卫护安锦绣,安太师的心里还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五殿下自幼即被先皇赞过聪慧,”一个安太师的弟子看众人都不开口说话了,便说道:“依我看,五殿下可得一个慧字。”有了一个人的开头,众官员勉强把心思又放到了白承泽的封号上。这会儿兵权握在安锦绣的手里,他们这些官员就是再不满,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如何跟武人们比刀枪?这天的傍晚时分,安太师拿着官员们拟好的诏书又到千秋殿见安锦绣。这时,安元志已经在城外带着人,把从户部粮库搜出来的粮草一一装车。☆、985牝鸡司晨安锦绣看着安太师呈给她看的折子,说了声:“还都是些好字。”安太师说:“太后娘娘,这毕竟是一字王爵的封号。”安锦绣手指点着折子道:“我看这个贤字不错。”安太师说:“太后娘娘要封五殿下为贤王?”安锦绣说“你们没有拟忠字,不然我觉得忠字更好。”让白承泽顶着忠王的封号?安太师低声跟安锦绣道:“娘娘,您这耳光打得重了一些。”“就定这个贤字吧,”安锦绣挑一下眉头,说:“贤能之才,不是他,云霄关这一仗也许我们祈顺还惨胜不了呢,在诏书上再加上一句话,圣上要多谢贤王领兵驻守落月谷。”安太师说:“这样一来,会不会激怒五殿下?”“那种人怎么会为了这种事生气?”安锦绣道:“我等着他回京。”安锦绣既然这么说了,那安太师就唯有遵命了。这天夜里,吉和带着传诏上官勇率卫**回京的诏书,带着一队大内侍卫,骑快马,出了京都南城门。到了这天城门快关之时,安元志带着一队卫**,也从南城出了京都城,跟吉和一样,往向南河赶去。安锦绣带着白承意站在帝宫里的一座望楼上。帝宫所在之地本就是京都城的地势最高处,站在这座望楼上,整个京都城的景致尽收眼底。白承意第一次走上这望楼,看着眼前的京都城,跟安锦绣说:“母后,外面的人看起来怎么这么小?”对于儿子现在的改口,安锦绣也只是一笑,弯腰将白承意抱起,说:“这是因为我们站得高,所以圣上看外面的人,就会觉得他们很小。”“好像蚂蚁,”白承意说:“母后,现在看京都城也不那么大了,这也是因为我们站得高?”安锦绣点一下头。“哦,”白承意看着好像就踩在自己脚下的京都城,突然又问安锦绣道:“母后,平宁的家在哪里啊?”安锦绣被白承意突然问到上官平宁,一恍神。白承意仰头看向安锦绣,又喊了安锦绣一声:“母后?”安锦绣手往南指,城南旧巷在哪儿,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白承意顺着安锦绣的手指望过去,说:“母后,朕看不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