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带着白承泽到了御书房前。跟世宗在时的御书房相比,没有了来往不断的官员,现在的御书房安静了不是一点半点。白承意坐在御书房里,听着安锦绣为他寻的老师授课。老先生讲四书的声音从御书房里传出来,抑扬顿挫的,读书人听了都会觉得亲切。袁义小声跟白承泽道:“圣上正在学文,王爷就在御书房外给圣上行礼好了。”白承泽一笑,这是不想让他见白承意一面了。袁义伸手给白承泽指了一个位置,说:“王爷,请吧。”白承泽跪在了御书房外,在袁义的注视下,突然就高声道:“圣上,臣白承泽给圣上请安。”袁义没想到白承泽还能干出这种事来,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御书房里的讲课声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御书房的一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白承意站在了门里,看见在门前跪着的白承泽后,马上就道:“五哥,你回来了啊!”白承泽没有一点为难地,给白承意行了君臣大礼,说:“臣叩见圣上。”白承意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安锦绣一直不愿意让这个儿子了解大人世界的尔虞我诈,显出了恶果,白承意看着白承泽笑道:“五哥平身吧。”“臣谢圣上,”白承泽谢恩之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白承意看着白承泽说:“五哥你为什么才回来?”白承泽说:“臣接到圣上的圣旨之后,就从向南河赶回来了。”白承意说:“五哥在向南河?”白承泽神情有些奇怪地道:“圣上不知道臣在向南河?”白承意摇头,小皇帝听过,可是这些事他不会记在脑子里。白承泽说:“那卫国侯爷那日回京,圣上知道吗?”白承意说:“这个朕知道,卫国侯去白玉关打仗了。”白承泽一笑,说:“圣上,臣说的是,卫国侯爷回过京了,他没有见圣上吗?”白承意张了张嘴,看向了袁义,他不知道这事啊。袁义冲白承意一躬身,说:“圣上,王爷是来给圣上请安的,现在王爷请安已毕,圣上看?”白承意问白承泽道:“五哥去见过我母妃了?”白承泽说:“臣先去见的太后娘娘。”“圣上,”袁义想跟白承意说,说完了话,就让白承泽走吧。白承泽却打断了袁义的话,说道:“在圣上的面前,哪有你这个奴才随便说话的道理?”“太后娘娘到!”这时从御书房下,传来了一个太监的喊声。“母后?”白承意眼睛一亮,从白承泽和袁义的跟前跑过去,一直往台阶那里跑了。袁义冷冷地看了白承泽一眼。白承泽却只是一笑。安锦绣坐着步辇到了御书房前,打量一下白承意,说:“圣上不是应该还在上课吗?”白承意手指着白承泽道:“母后,五哥回来了。”“嗯,”安锦绣说:“母后见过王爷了,王爷给圣上请过安了?”“请过了,”白承意说:“母妃你怎么来了?”“既然请过安了,王爷就归府去吧,”安锦绣看向了白承泽道:“离家这么久,王爷想家中人了吧?”白承泽笑道:“见圣上才是最要紧的事。”安锦绣点一下头,道:“先皇新丧,王爷不愿笑就不要笑了,哀家看了心中难受。”白承泽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995暗斗与安锦绣争锋相对,不是一件人让愉快的事。白承泽回到自己的五王府后,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心情。白登给白承泽端了一杯参茶进来,看白承泽坐在书桌后面翻着一本不知道是谁写的游记看,便小声道:“爷,今天宫里?”“没什么,”白承泽说道。白登说:“那席家军?”“你去跟景臣说,”白承泽说:“他和席家军估计得在京城这里驻扎一段时日了。”白登忙就道:“太后娘娘不让他们回去?”白承泽抬眼看了白登一眼。白登把脖子一缩。白承泽接着看手里的游记。白登又说:“爷,夫人们都想见您,说是小姐和两位少爷都吓坏了。”白承泽眼皮都不抬地道:“吓坏了去请大夫,我是大夫吗?”“哎,是,”白登忙就应声道。“你还不快去景臣那里?”白承泽问白登道。白登忙就退了出去。白登退出书房之后,白承泽喝了几口参茶,听见后窗有了响声之后,放下了茶杯,说了一声:“进来。”一个劲装男子从书房的后窗翻了进来。白承泽道:“府里有安氏的眼线了,日后我不传你,你不要来见我。”“是,”这人应声道。“还有,”白承泽说:“让你和你的手下们都小心,让安氏的人发现你们,我保不了你们的性命。”“奴才知道了,”这男子道。“那日官道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承泽问这男子。男子说:“爷,那日只有一个兄弟逃了回来,其他人都死了。”“活下来的说了什么?”“安元志身边的人耳力都不差,”这男子说:“这兄弟不敢靠近,所以安元志他们在树林里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到。爷,这兄弟只看见安元志当着太师的面烧了一道圣旨。”白承泽的眉头就是一挑,说:“圣旨?他确定是圣旨?”“那东西是明黄色的,卷成一卷,”这男子说:“除了圣旨,奴才想不出还能是什么。”白承泽攥着手里的游记,安元志烧了一道圣旨,京城骚乱的那一夜,六王府与二王府一样被大火焚毁,若不是袁义,白承英就活不了,安锦绣说让白承英去找上官勇,不论是要让上官勇杀了白承英,还是让上官勇保护白承英,这都说明白承英碍了什么人的事。男人看白承泽不说话,便只站着静候白承泽示下。白承泽手握成拳捶了一下书桌案。男子忙就抬头看向了白承泽。白承泽嘴角边的冷笑一闪而过,应该成皇的是白承英!男子试着喊了白承泽一声:“爷?”“你去打听一下白承英的下落,”白承泽跟自己的这个手下道:“记住,就算找到人了,也不要惊动他。”男子不敢跟白承泽问理由,领命之后,就又从后窗翻了出去。“不是奉旨成皇,”白承泽将手里的游记扔在了书桌案上,小声自言自语道:“也许白承英是个不错的棋子了。”不管日后如何,是杀了白承意,还是逼白承意退位,能证明白承意是篡位,那日后能省自己不少事,白承英不死,看来对自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白承泽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一个时辰之后,袁义从宫外回到了千秋殿的小花厅,跟安锦绣道:“白登去了席家军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