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说:“这城是废城?”“不是废城,”白承泽说:“当年派驻在那里的军队没有离开,军人们娶妻生子,就在这城里安了家,算算这城也有一百多年了。”袁义不相信道:“那北蛮人不去找他们的麻烦?”“找,”白承泽说:“只是那地方穷,没什么油水可抢,二来嘛,北蛮人就是攻打下了永康城,他们也守不住啊。”“你什么意思?”安锦绣问道。白承泽说:“我们带兵去这里,装出要以永康城为据点,从身后攻打苍狼王的假象。”袁义说:“王爷方才才说,这城守不住,你要主子去哪里?”白承泽扭头看向了安锦绣,说:“这城是守不住,就看上官勇在苍狼王带兵转往永康之后,他会不会带兵也往永康来了。”安锦绣说:“你怕他不来?”白承泽让安锦绣看地图,说:“你看清楚了,这是一座孤城,周围的村落全都被废弃了,平日里只有商队会去永康城歇歇脚,仅此而已。锦绣,若是上官勇不来,那我们就一定会死。”听白承泽叫一声锦绣,袁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说道:“王爷这是多虑了,将军怎么可能不去永康城?”“上官勇都封侯了,你还叫他将军?”白承泽看着袁义一笑,道:“我们若是死在了永康城,那这天下多半就是他上官勇的了,当然这要等他自己解决掉苍狼王之后,我想上官勇不会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的。”袁义说:“将军不会做这种事。”白承泽看着安锦绣,说:“锦绣,我的话与你想的一样吗?”安锦绣的眼皮一抬。白承泽说:“你暂时能信我了吗?”“你怎么知道我想好了?”安锦绣说道。“不想好,你怎么会在金銮殿上直接下了懿旨?”白承泽说:“你已经想了两日了不是吗?上官勇留给你的那些将官是怎么说的?”袁义看着白承泽发愣。安锦绣却只是一笑,道:“永康城是我们唯一的选择。”白承泽点一下头,道:“没错,只是你就这么信上官勇?我们是在赌命啊,锦绣。”“那你愿意赌一次命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白承泽说道:“再说我也没有选择。”“那我们就去永康城,”安锦绣下决定一般地道:“我已经命兵部调兵了,云苏会在北境等我们。”白承泽没再说什么,只是道:“你应该命云苏去白玉关。”“云苏与杨锐相处不来,”安锦绣说:“他去了白玉关,我怕他跟杨家再起什么冲突。”“你要带云苏去永康城吗?”白承泽又问。“这个人可用?”白承泽想了想,道:“这个人武艺不错,只是性子不讨喜,不过对我父皇很忠心。”“他在北境除了先皇,没有其他的依仗,”安锦绣说道:“他除了忠心于先皇,没有别的选择。”“那上官勇的依仗是什么?”白承泽问安锦绣道:“你就这么信他?”安锦绣叹一口气,道:“王爷,你现在除了寄希望于将军的忠心为国,你还能寄希望于什么?”白承泽望着安锦绣一笑,小声道:“你不后悔就行。”“我没什么在可后悔的,”安锦绣一脸笃定地道:“王爷就不必为我担心了。”☆、1010富贵迷眼安锦绣与白承泽商议之后,定下四日之后离京前往白玉关。白承泽离宫之后,就一手安排起出征事宜来。安锦绣没有去碍白承泽的手脚,术业有专攻,在打仗这事上,她才是最没资格发话的人。白承泽也明白,在要保江山的时候,再行争江山之事,无异于自取灭亡。安锦绣有一句话说的对,白玉关的后面,可没有一个落月谷,能让他有喘息之机了。在白承泽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安锦绣也没闲着,出乎所有朝臣意外的是,安锦绣把白承意托付给了对她垂帘听政,一直都有非议的周孝忠。周孝忠自己都很意外,但还是接受了安锦绣的托付。安太师对此不说大发雷霆,但也是气得脸色铁青地在安府的书房里独坐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进宫见安锦绣。安锦绣在御书房里陪了白承意一夜,听安太师在宫门外求见,就跟袁章说:“让太师到御书房来。”安太师被袁章领进了御书房的一间偏殿里,看见安锦绣坐在偏殿的坐榻上,素面朝天,看起来一夜未睡,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太师坐吧,”安锦绣没让安太师行礼,便让安太师坐。安太师也不客气,在安锦绣的左下首坐下后就道:“太后娘娘,周孝忠之事您是怎么想的?”安锦绣一笑,道:“周相是忠心于圣上的人,只这一条就够了。”“难道下官不忠心于圣上?”安太师问安锦绣道。“也不能说太师不忠心,”安锦绣小声道:“只是太师为自己算计的太多,圣上年幼,现在还守不住祖宗的江山,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周相。”“周孝忠若是趁机挑拨娘娘与圣上的关系呢?”安太师道:“娘娘要怎么办?”“我不可能永远待在圣上的身边,”安锦绣说:“我也希望圣上早一点亲政,这一点,我跟周相的想法一样。”“你,”安太师急道:“你是被那个人迷了心魄了吗?!”安太师弄不懂自己的这个女儿,江山在手,什么样的富贵荣华没有?这个女儿偏偏心心念念着的,仍是上官勇!上官勇比江山还要重要?还是说上官勇能给这个女儿更大的荣华富贵?安锦绣看着自己的父亲道:“有些事你不会懂的。”“情?”安太师几乎是以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问安锦绣。“所以我说太师你不会懂,”安锦绣道:“也许懂过,不过富贵迷眼,太师的心里如今哪还有这个情字?”“太后娘娘,”安太师说:“你这是在作茧自缚。”“朝政太师还是要多费心,”安锦绣说:“我若是活着回来,还是要依仗太师的。”安太师冷道:“只怕那时,朝堂已是他周孝忠的天下了。”“我相信太师的本事,”与安太师今天的隐忍怒气不同,安锦绣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看着安太师笑道:“周相就是辅政,他也不可能把太师赶出这个朝堂去的。”“娘娘这是决心已下?”安太师问安锦绣道。安锦绣点头。安太师负气而去。与其在这里跟安锦绣浪费口舌,他不如去想想,在安锦绣和白承泽离京之后,他该怎么办吧。袁义给安锦绣送早饭进殿,跟安锦绣说:“我看见太师走了。”“怒气冲冲?”安锦绣问袁义道。袁义说:“他还不至于怒气冲冲地走路。”安锦绣一笑,拿起了筷子。袁义说:“主子,周孝忠跟主子不是一条心,让他辅政,真的没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