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是不是躺着什么人?”一个将官指着车厢问老六子:“我怎么闻到血腥味了呢?”袁轻说:“我们的一个兄弟伤了。”听了袁轻的话后,将官们没生疑,分头各忙各的去了。“反正不能让人知道,大哥在这儿躺着,”诸将官走了后,袁轻跟老六子小声道:“你别到最后说漏了嘴。”老六子把头点点。袁义在昏迷中,小声呢喃了句什么,只是这会儿死士侍卫们都在车外站着,没人留意到袁义的低喃。上官勇带了约一万骑兵,冒雨往京城策马飞奔。安锦绣坐在马鞍上,就靠在上官勇的怀里,这样被上官勇护着,安锦绣虽然仍是沉默不语,但心安。“事情也许还不到最坏的时候,”上官勇不善言词,但还是试图安慰安锦绣道:“圣上有那么多人护着,白承瑜有多大的本事?”“嗯,”安锦绣应了上官勇一声,说:“我也相信圣上没事。”“有我呢,”上官勇说:“你先别着急。”安锦绣靠在上官勇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跟上官勇说:“我想睡一会儿。”“那就睡吧,”上官勇忙就道:“我带着你骑马,不会让你摔下马去的。”安锦绣强制着自己,在没到京城之前,不要乱想,一切都要眼见为实。上官勇尽量拱着身子,为安锦绣遮着风雨。上官睿这时站在白承意的“棺椁”前面,听全福跟他说,没有在御书房这里的秘室暗道里发现有活人。“是没有人,”跟着全福搜查的中军官也跟上官睿道。上官睿看着全福。上官睿的目光并不阴冷,但就是让全福打了一个哆嗦。上官睿说:“全总管在害怕?”全福小心翼翼地道:“出,出了这么大的事,奴才,奴才当然害怕。”上官睿说:“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吗?”全福说:“都,都找过了。”“真的?”“真的,”全福跟上官睿一口咬定道:“奴才不会放过那些害死圣上的人的!”安元志这时从高台下走了上来,看了一眼站在上官睿跟前回话的全福,跟上官睿说:“怎么回事?”上官睿说:“我怕有叛乱之人躲了起来,所以让全总管带着人去搜了搜。”安元志说:“结果呢?”上官睿看着全福说:“没有搜到人,看来这些人不知道御书房里有秘室暗道。”没有秘室暗道,四九能带着白承意跑哪儿去?安元志跟上官睿耳语道:“这太监在跟我们耍花样?”上官睿说:“看来是这样。”安元志说:“内廷司那里会不会有御书房的图纸?”上官睿说:“皇帝居所怎么可能会留下图纸来?有也不会标注秘室和暗道的。”安元志看向了全福,皱一下眉头。上官睿伸手把安元志一拉,说:“这事你交给我吧,内宫里怎么样了?”安元志说:“该死的都死了。”“沈氏呢?”上官睿专问了沈妃。安元志说:“庆大哥的人应该把她杀了吧。”“你看到尸体了?”安元志说:“你不放心,一会儿让庆大哥把沈氏的人头带过来。怎么,这个沈氏对我们还有用?你就别想了,白承泽不会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的。”“我知道白承泽不在乎她,”上官睿道:“不过她总归是云妍公主的生母,你应该救一救的。”安元志一愣。上官睿也知道安元志恨这一家人,冲安元志一摆手,说:“你是不是一点也没想起这事来?”安元志说:“人一定死了,我还怎么救?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沈氏不在宫里。”上官睿说:“你真这么说了?”“说了,”安元志说:“倒不是因为她生了云妍,而是因为这他妈是白承泽造反,有儿子造反,让手底下人杀娘的吗?”上官睿说:“你还有点脑子。”安元志不耐烦道:“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能找着小皇帝吗?”上官睿看一眼垂首站那儿的全福,道:“也不一定非要找着这个人的。”“什么?!”安元志叫了一嗓子。上官睿看着全福一哆嗦。安元志说:“不行就用刑,这个太监的嘴能有多紧?”“他是大嫂的亲信,”上官睿小声道:“你对他用刑,大嫂回来后,你要怎么跟大嫂交待?再泼脏水,你也泼不到他的身上去吧?”安元志这会儿听人提到安锦绣就心虚,咬一下牙,道:“他耍花样,就说明他知道小皇帝没死了,等我姐回来,你说我姐会怎么做?”“白承泽的王府被围上了,”上官睿跟安元志道:“我听说了安府被白承泽手下灭门之事,元志,我想,白承泽的王府你应该亲自去一趟才对。”安元志看着上官睿。“这个时候,白承泽的妻儿你不能杀,”上官睿道:“他对你不仁,可你不能对他不义,云妍公主只要是你的正妻一日,白承泽就是你的舅兄。记住我的话,这个时候,你装好人,将来一定有好处。”安元志说:“将来?”上官睿看着安元志一笑,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将来的逐鹿天下?”安元志转身往御书房的高台下走去,对于任何有野心的人来说,逐鹿天下这四个字,都是诱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魔咒。☆、1166王府女人贤王府被一队玄武大营的兵马围得水泄不通,王府的侍卫没有试图往外冲,兵将们也没有撞门破墙而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只是就心情而言,贤王府上下是害怕,而玄武大营的兵将们,则就是一个办差的心情。“王爷会回来的,”杨氏跟府中的女人们一再强调着这句话。这个时候,只有相信白承泽会回来,他们贤王府的人才有活路。“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一个侧夫人哭着问。“我说了他一定会回来,他就会回来!”杨氏大叫了起来,声音之大,将所以痛哭的人,没在哭的人都吓住了。堂屋里落针可闻。杨氏抱紧了自己的女儿,顺了一口气,低声道:“逃不出去,我们就只有等了。”“王爷能回来?”就坐在杨氏夫人下首处的侧夫人问道。杨氏看了这位一眼,没再说话。白承泽不告诉她外面的事,可是一个不甘心皇位旁落的皇子能忙什么?不用白承泽说,杨氏也能知道。这一次京城又是内乱,白承泽这一次回来一定就是成皇了,若是回不来,杨氏抱着白月的手一颤,那她们这帮女人和小孩就一定得死了。安元志这时骑马到了贤王府的大门外。带兵守在这里的曲游迎到了安元志的马前。“怎么样了?”安元志下了马后,把马缰绳丢给一个亲兵,开口就问曲游道。曲游说:“人都退到后宅去了,没人往外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