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砚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一切,发现自己又要重新审视何小曼。这个女生,像一本怎么翻都翻不完的书,那么多秘密与宝藏,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丁彦!”何小曼想起了他的存在,“碰到你正好,我要把高一的书还你。”“哦?用不上了?”丁砚记得,她是想跳级的呢,但是自己并没有去给她打招呼,于是婉转地问,“你是不是快开学了啊?”何小曼将布袋子甩了个圈,开心的道:“对啊,你开学,我也就开学了。而且,我可以直接上高二呢!”第38章 在雨中直接上高二!何小曼是怎么搞定的?丁砚无比震惊。“你……难道我表叔这么好使?”丁砚以为是陈校长给了个天大的面子。哪知道何小曼小脸一扬, 很是鄙视:“切,你以为我非要靠你这个‘大侄子’的面子?我是自己考上的!”“高二也能考?”丁砚是个按部就班的人, 一切都喜欢按规则来,哪里想得到何小曼的大胆。何小曼就知道丁砚想象力不够,笑道:“首先要够胆,我自己去跟陈校长申请嘛。反正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 但陈校长给了我一个机会, 让我参加高一的期末考。还要谢谢你那些教材呢,我复习了十天就考过了。”“十天!”丁砚惊呼, “何小曼,你难道是个天才?”何小曼摊摊手:“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我倒是挺后悔没有直接要求上高三, 说不定也能考过。”丁砚被她的“狂妄”逗乐了:“不知天高地厚, 碰一次运气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以为次次这么好运气。”何小曼吐吐舌.头:“只有想不到, 没有做不到。想都不敢想,还谈什么目标啊梦想啊, 对吧。”“所以都敢装配电视机了。”丁砚指指她的“工作袋”,“真是厉害了。我也有很厉害的女同学, 不过, 她们不会背这么好看的包。”这算夸奖吗?如果是十六岁的“何小曼”,也许会害羞, 会不敢多想, 又或者, 也会偷偷地自作多情一番。但现在的何小曼不会,她有颗通透的心,尚未被尘世沾染太多,却又比“十六岁”要多了不少阅历。现在的何小曼知道,丁砚这就是夸奖。他真的是个特别简单的人,甚至看得出来,没有怎么深入接触过女生。“丁彦,能问问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吗?”何小曼觉得,他应该出身挺好,至少也是书香门第。丁砚一愣:“你问这个干嘛?”何小曼再通透,也不会猜到丁砚的背景,还以为是自己交浅言深,有些不好意思:“哦,就是问问,觉得你好单纯啊。”丁砚忍不住笑了。他都满二十了,被何小曼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说单纯。“切,说得你好像很成熟一样。”他竟然跟着何小曼说了个“切”,说完,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了何小曼的问话,“我父母……算是老师吧。”何小曼嫌弃:“真是不爽快,老师还有‘算不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就是,以前是老师,现在不教课了,那种……”他说得怯怯的,总觉得自己欺骗了何小曼。其实,父亲丁佐民和母亲高萍,说起来还真的都是教师出身,现在各自走上了不同的岗位而已,所以严格说起来自己也不算欺骗吧。他就如此安慰着自己。何小曼却以为自己理解了:“哦哦,当校长了?还真的是书香门第,连表叔都能当科技学校校长。”丁砚也不再解释,怕越解释越乱。二人从批发市场出来,一起向公交车站走去。哪知,外头已经风云突变,刚刚还骄阳似火,一转眼已是乌云黑压压的袭来,天色暗沉了下来。“我的天,这不是要下雨吧!”何小曼惊呼着,拔腿就向车站跑。车站有些远,大概离了有两三百米,丁砚在后面喊:“别跑,当心车子!”但哪里喊得住何小曼,望着何小曼敏捷的身影,丁砚不知哪来的冲动,竟然也撒腿就狂奔起来。天知道,丁砚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美少年,哪有如此没形象的时候,当街乱跑,嘴里还大喊着:“当心,当心!”到底身高腿长,一路“当心”着,一路追赶着,还是跟何小曼同时跑到了公交车站。“你跑得好快啊!”丁砚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真的下雨了!”何小曼喊道,却不知为何,竟然心情特别畅快,难道是疯狂奔跑了一回的缘故?见她居然不躲雨,丁砚急了,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一把牵住何小曼的手,“去屋檐下躲躲!”也不管她是不是同意,拉着她就跑到了站台后的屋檐下。屋檐下的空间很窄,只有一尺多一点的深度可容他们避雨。何小曼将背紧紧地贴在砖墙上,开心地望着屋檐外的雨丝:“你看,现在我们都是被屋檐疼爱的人。”如此诗意的语言,在她嘴里说出来竟这么自然。丁砚转头,望着何小曼姣好的脸庞,明亮的眼睛像是在和雨丝说话一般,一切都那么美好,心中不由起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呵……”何小曼突然轻轻颤.抖一下,抖了抖右臂上的雨水。风从右边来,纵然两人在屋檐底下,也有被风吹进来的雨丝,打湿了何小曼的手臂。初秋的雨,夹着不安分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何小曼,你过来点。”丁砚将她往里边拉了拉,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牵着何小曼的左手。这下,连内心成熟的何小曼也脸红了,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将右臂上的雨水擦去。丁砚也脸红,但也知道,现在不能光顾着脸红,自己可是个男生啊。主动伸手,拽着何小曼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漫天雨,世界就留给他们这小小的不到一平米。“雨好大啊。”还是何小曼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出门应该看一下天气预报的。”这话,丁砚不知道是说自己呢,还是说何小曼呢。“天气预报每天都说‘局部地区有阵雨’,谁知道这个‘局部’会是在哪儿呢。”何小曼笑着看向丁砚,却发现对方正在看着他,心中不由漏跳一拍,赶紧将脸又别了回去。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暧.昧地流动。阵雨,说下就下,说收也就收了。也不过十来分钟,眼前的雨丝渐渐疏朗起来,天色也开始变亮,似乎,这片带着雨的乌云就要飘向远方。“哈,看不看预报都一样呢,雨要停了。”何小曼故作欢快,掩饰刚刚的异样。一辆公交车,披着乌云边缘赐予的金光,慢吞吞地从远处驶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