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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尘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她的手腕上有一串佛珠,还有一只玉镯,这都是长辈们赏的,自然不能再赏给丫丫。她一时有些犯了难,只听夏妈妈含笑道:“大奶奶您腰间挂着的荷包就是极好的东西……”沈月尘低头一瞧,微微沉吟道:“这荷包是吴妈亲手绣给我的,虽不贵重,但也满含情谊。”跟着,她亲手解下那枚荷包,递给襁褓里的丫丫,心中默念道:“愿你平安长大,身边总有一个呵护陪伴你的人在。”吴妈亲手做的东西,她从来是不舍得轻易赏人的,今天算是个例外。……此时此刻,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阮琳珞归家的车轿已经停在了敬国公府的大门外。京城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到处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朱锦纶一路上亲自催促着车马往回赶,无奈这天寒地冻的,雪多路滑,车也难走,让他们的行程一拖再拖,险些耽误了功夫。阮家前来迎门的小管家崔浩,他是敬国公府的二管事,所以,平时被人称呼为小管家,而且,他的年纪很轻,面容俊朗,今年不过二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纪。崔浩亲自带人迎接阮琳珞和朱锦纶,一路让着他们往里走,又吩咐脚快地小厮跑回去禀报老爷夫人。且说,自从敬国公府里听到了太后欲要阮琳珞进宫的消息之后,全家上下就心心念念地盼着阮琳珞早点回来。昨日阮家接到了朱锦纶派人送来的快信,说是他们即将回京,总算是阮家人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崔浩当先引路,竟是将二人领去了正院正房,朱锦纶微微一惊,连忙整整衣襟,回头示意自己身边的下人都停在院门外候着,不要再跟进去了。这里不是寻常人家的地方,一切还是谨慎些为好。崔浩见他心思明白,倒也省去了些口舌,直接引着二人进到正院的西暖阁。缎面棉芯的门帘一掀,迎面而来就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此时,屋子里面全是人,或坐着或站着,其中,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青衣老者和一名蓝衣老妇。那名青衣老者就是敬国公阮正山,而那名蓝衣老妇便是他的妻子段氏。朱锦纶心神一紧,没想到,阮家此番全家出动,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他虽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还是免不了觉得有些许紧张。阮正山武将出身,战功赫赫,如今虽已年近七旬,但依旧身体硬朗,精神爽利。他坐在那里,神情严肃,不怒自威,隐隐之中,透着一股威严之气。阮琳珞抬起她晶莹剔透的眼珠儿,环视了一圈众人,随即娉娉婷婷地上前行礼问安,只听段氏拍了一下手,道:“珞儿,不必多礼了,快来祖母身边吧。”其实,阮琳珞此刻最想去的是爹娘身边,不过,她还是乖巧地走到祖母身边,任由她拉过自己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然后,似是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没胖没瘦,还和走的时候一样。”如今,她也算是半个皇宫里的人了,所以,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阮西平和朱元娘坐在一边,见了女儿俱是神情激动,尤其是朱元娘,眼圈都红了,但还是忍住泪光,没有让自己失态。她忍得住,可是一旁的阮仕林早就坐不住了,早早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朱锦纶的身边,拱手道:“二哥哥一路辛苦了。”朱锦纶微微一怔,然后,也向他行礼问候道:“仕林弟,好久不见了。”其实,按着规矩他理应先和长辈们问安才对,可是,这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阮琳珞的身上,他不好插嘴插话。趁着这会,朱锦纶连忙上前给阮家人行礼问安。段氏见他年纪轻轻,模样俊朗,微笑着点头道:“好孩子,你路上辛苦了,快坐吧。”朱锦纶惯是个会看脸色的,心里有分寸,故意推让了一番也不肯座,只是站着说话。段氏见状,也不勉强他,只笑呵呵的说道:“你也别太拘谨了,只当在自己家一样,随意一些就好。”朱锦纶点头应是,却依旧站着没动,恭敬道:“锦纶此番一来是为了护送琳珞妹妹归京,二来则是奉了家中长辈们的意思来给老爷和太太送年下的礼物。”说罢,便掏出了礼单子递了过去,段氏身边的婆子忙上前接了。段氏拿过单子,眯着眼睛微微打量了一番,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几分,“老亲家今天可真是破费了,这可如何使得?老爷您也瞧瞧……”阮正山看也不看那礼单一眼,只是招招手,示意阮琳珞过来自己跟前儿。阮琳珞见状,立刻高高兴兴地过去了。阮正山看着她却是笑不出来,四个孙女里,他平时最疼的就是这个小丫头,她和她父亲一样争气,还懂事儿嘴甜。他心里不愿意叫她小小的年纪就进宫遭罪,有些欲言又止道:“你回来就好了,你爹你娘天天念叨你呢。咱们一大家子好好过个团圆年。”阮琳珞闻言甜甜一笑,道:“珞儿这会回来了,往后还跟着爷爷一起画竹子。”阮仕林凑上前来道:“珞儿,你走之前不是说想听戏吗?爷爷特意派人给你请了戏班子,除夕当天就在园子里开唱。”第一百四十八章 雪夜(四)阮仕林好心的一句话,却让阮正山的心里颇不是滋味。眼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都在说说笑笑,可是,每个人心里都再替自己打算,只可惜了琳珞,满心欢喜地回来,却不知未来等着她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样的非常时期,他身上纵使有功,也大不过圣上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圣上的,他的孩子自然也是圣上的。只是如今,太子一党蠢蠢欲动,趁乱逼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好在宫中还有太后坐镇,太子也不敢太造次了。可是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一旦事发,就是惊天之变,后果不堪设想。眼下,京城人人自危,大家都赌最后会是圣上赢,还是太子赢,还是四皇子捡了便宜,所有人都在赌,而下赌的赌注就是自己合着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阮正山虽是武将出身,但也在朝中沉浮多年,世道人心这些事,他早看透了,也看够了。行军打仗,阮家人在行,可是勾心斗角的本事,他扪心自问自己实在欠着慌。阮正山知道,自己和阮家即将有一场大劫,再不做点门面上的功夫是不行了。可是这样,卖儿卖女的事情,他是打从心里觉得不齿……他原本想豁出这张老脸,亲自去求太后娘娘一个人情,可是妻子段氏却把他给劝住了,说他是老糊涂了,为了一个庶出的孙女儿,把全家人推出去当靶子。用段氏的话来说,阮琳珞就算再好,也是个女儿身,既不能传宗接代,又不能光宗耀祖。难得太后娘娘不嫌弃,让她进去伺候,咱们该千恩万谢才对,哪能去推去拒,给脸不要脸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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