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李蘅远的逼问就是为了这一句。李蘅远朗声笑了,心思通透的婢女。继而看着刘老太太:“阿婆,我要一个凶手,您说怎么办?”厅下的人是自己的亲孙女,刘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何子聪:“我让你哄好阿蘅,谁让你下药?”何子聪万不敢失去刘老太太的庇佑,赌咒发愿道:“阿婆,这种贱婢说的话岂能可信?她就是恨不得阿蘅怨死我,孙儿承认,孙儿跟她确实……”他声音低下去,承认和婢女私通跟毒害李蘅远比起来,那可是两码事。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那么诚恳:“孙儿也是被她诱惑,后来阿蘅跟孙儿生气,孙儿就知道错了,不肯再跟这婢女来往,可是她不甘心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就这么没了,百般纠缠孙儿,孙儿是真的不想理她,她就说自己怀孕了,孙儿跟她也就只有一次,怎么可能这么准,孙儿不信,孙儿对她说孙儿心里只有阿蘅,不让她再纠缠,她就对阿蘅起了嫉妒心,所以下毒要毁了阿蘅的容貌。”“阿婆,您想想,阿蘅毁容与我有什么好处?可是女子嫉妒起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刘老太太心底的小恶魔被何子聪点出来,确实,当时自己的死鬼相公有别的女人,她也想毁了那些女人容貌。汤圆陡然间嗤笑起来:“太君,郎君好会推诿,明明是三小娘子不待见他了,他怕荣华富贵再也没有,所以让婢子下药,毁掉三小娘子容貌,这样三小娘子嫁不出去,就只能嫁给他,到时候他还能得到国公和您的歉疚感,慢慢的这个国公府,就都是他的了。”何子聪愤怒难当:“阿婆,绝无此事,就算阿蘅跟孙儿有点误会,孙儿也有耐心哄她回心转意,用得着对她下毒吗?”外孙子说的更为有理,奴婢的供词虽言之凿凿,可过于让人匪夷所思。“阿蘅又不是确定不嫁给聪儿,再者说,聪哥难道想娶个丑八怪?”老太太过于表面的总结让何子聪得以喘息的机会,他的脸色转为红润有笑意。汤圆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事情好似要在定为汤圆的诬陷中了结。李蘅远这时垂了垂眼皮,再睁大眼睛后,冰冷浸透了眼底。了解的人都知道,她开始认真了。骇人的话不咸不淡的从她口中溢出:“何子聪,昨夜你和汤圆在假山山洞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说要毁了我的容,这样我就不得不跟你定亲,诱骗汤圆,说定亲后让她做我的陪嫁,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你在一起,汤圆心动,就对我下了毒,跟汤圆方才说的一模一样。”“如果你觉得我是诬陷你,那咱们可以把昨夜两府看门的人都叫来,尤其是两府之间的门,汤圆给了婆子一个金戒指,问一问总能明白个大概齐。另外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敢做不敢当?今日这个陷阱,我也是为你挖的,就是要让阿婆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我的阿婆糊涂,身边全是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她根本不会分辨好坏,我得抽丝剥茧的让她明白。”说到这里,阳光下的明艳眸子涌上一抹苦涩味道。继而抬起头,声色都带着责备:“阿婆,您再想想,看一看,看桂圆,她的病情像是普通药物吗?汤圆一个婢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她主使,那么蹊跷的药她是从何而来?”第0185章 放火李蘅远的话音刚落,众人思考间,陡然传来李梦瑶哎呦一声。刘老太太回头一看,这个孙女差点摔倒,她不满道:“你又怎么了?脸色也这么差?”李梦瑶是做贼心虚,这才明白李蘅远知道了多少,除了药从何处来,她一早就全都知道。却在演戏跟她们看,好一个抽丝剥茧给刘老太太知。把大家都骗的团团转,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李蘅远什么都清楚,绝对不让老太太听。可是为时已晚。李蘅远又何时如此聪慧的?一种浓浓的怨念在李梦瑶指甲嵌进去的掌心纠缠,不出意外,这定然又是萧掩的主意。她梦里会思念的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帮李蘅远?这嫉妒让她锥心刺骨般,恨不得疼痛让李蘅远也立即尝试一番。可惜她没有机会。如此之境,别说报复,多说一句话都可能被李蘅远注意到。李梦瑶硬挤出笑摆着手:“孙儿方才觉得恍惚一下,没站稳。”刘老太太又转回头,她也好想晕倒了算了,李蘅远一层层的深入剖析,加上李蘅远亲耳听到做证据,这还有什么好质疑的了?正事被各自的五味陈杂心情打断,屋里出现短暂的宁静。后看出刘老太太已然信了的何子聪带着哭腔道:“阿婆,那我也弄不到药啊?要问得问汤圆,与我无关。”再一次的推诿是二次伤害,汤圆脑中何子聪说过的海誓山盟停不下来,什么跟李蘅远定亲就娶她过门,什么孩子重要,都是为了让她下药,在关键时刻好推她出去顶包。何子聪有多阴险,她这个刽子手是多么的愚蠢可恶。突然间的心灰意冷让汤圆认识道,她怕是随波逐流的飘萍都不是,她不过是何子聪手里的一颗棋子,现在这盘棋何子聪要输了,他要毁了这盘棋,最先丢掉的就是她不,怨愤告诉她,绝不能让何子聪得逞,她就算死,也要拉着这个男人下地狱泪目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她声音怆然道:“是郎君给婢子的,婢子哪有神通有这种药?诸位实在无法评说,不如咱们到公堂上去说,婢子哪里都不怕。”何子聪惊慌失措的看着刘老太太:“阿婆,她血口喷人,孙儿没有。”刘老太太点头,她们国公府的事也不可以闹到大堂上去,不然不成了全民的笑话。李蘅远道:“孙女倒是觉得这个提议可行,就去大堂好了,就这么定了。”地中央站着的小人稚气未脱,但是精致的眉眼已长成,让人一看便知是个美人胚子,她虽没有胜雪的肌肤,健朗如小太阳一样的气质却无人能及,这是个神采飞扬的热情姑娘。可一旦热情专为愤怒,这样的人就变得热血。这个孙女已经在别人不知不觉的时候长大成人,自幼顽劣,又有主意,此刻更是说一不二,再也不是可以随便唬弄。刘老太太心头一颤,勃然变色:“绝对不可以去公堂。”对上刘老太太的强制蛮横,李蘅远无愧无疚,眼里都是冷静的嘲弄:“可何子聪和汤圆这么争来争去的实在没有意思,不然阿婆你说个章法出了,我相信您能分别出是非曲直,还记得小时候您对我说,您是最嫉恶如仇的,您容不下翁翁的美婢妾室,您把善妒说的理直气壮,现在轮到您的子孙辈了,您应该也容不下何子聪吧?”“这件事可不是平时的言语相争小打小闹了,是有人要毁我容貌,害我一生,您就算再不喜欢我,再看不惯我,我也是李家的孩子,是您的亲孙女,您得给我个交代,不去公堂,那您就是公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