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悠,我们谈恋爱,我想让你开心。”“不是笑过就过的开心,是那种很多年过去,你想起这段日子还会笑,觉得不后悔的开心。”孟行悠呼吸滞了滞,这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三遍之后,她用指尖在迟砚的手背上碰了两下。前面的汽车一辆又一辆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吹乱两人额前的发,空气中弥漫着周边小吃摊的食物香味,还有不知名的花香。这是喧嚣人世间,世间里有她的梦。梦在身边,比人间真实。孟行悠低头轻笑了一下,回答:“没有不好,我很开心。”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后面的那一种开心。”迟砚收紧手上的力道,笑意渐浓:“我也是。”这是最好的时光。谁也舍不得后悔。*迟砚在一家意大利餐厅订了位置,饭吃到一半,侍应生推着餐车过来,上面放着蛋糕。迟砚陪孟行悠唱完了生日快乐歌,她没有许愿直接吹灭了蜡烛。迟砚问她为什么,孟行悠说不用麻烦老天爷,感觉什么事情都可以实现。一边聊天一边吃饭,过了十点,两个人才离开餐厅。按照去年早恋行动的安排,还有看电影这个一个项目。餐厅附近就有电影院,迟砚提前包了场。买好可乐爆米花进场坐下,孟行悠扫了一圈四周空荡荡的座位,把嘴里的爆米花咽下去,由衷感慨:“腐败,真的太腐败了,这么大一个厅就咱俩。”情侣座之间没有扶手,就像一个简易版双人沙发,迟砚坐下后,胳膊自然地搭在孟行悠肩膀上,把人搂过来,低头说:“我女朋友容易害羞,你体谅一下。”孟行悠抓了几颗爆米花全塞进迟砚嘴里,小声嘟囔:“你不知道电影院都有红外线吗?做什么都看得到。”迟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好笑地看着孟行悠,戏谑道:“你想做什么不能被看到的事儿?”“……”靠。观影厅的灯暗下来,影片开始播放。孟行悠往左挪,跟迟砚隔出半个人的位置来,面无表情地说:“电影开始了,你不许说话。”迟砚长腿一伸,弯腰靠过去,紧紧挨着孟行悠,低头喝了一口她刚刚喝过的可乐:“行,我不说。”孟行悠一口气还没叹完,又听见他说:“我做。”“……”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迟砚充分发挥了不说但是要做的精髓。不是玩她的手指,就是捏手心,孟行悠瞪了他几次,倒是安分不少,可是没撑过十分钟,魔爪往上移,不是碰耳朵,就是碰脸,时不时还要上嘴。孟行悠坐怀不乱,盯着大屏幕像是很专心地在看电影。其实看了半天,她连男主角是哪个人都不知道。电影最后一个镜头结束,片尾曲放起来,影厅的灯却没有亮。孟行悠拿开迟砚盖在她头上的手,准备起身离开:“他们怎么不开灯,好黑,你用手机照一下。”迟砚把她按回座位,自己站起来,神神秘秘地说:“不着急,等我三分钟。”孟行悠一头雾水,迟砚转身走下楼梯,这时,有一个工作人员推门进来,递给迟砚一个东西,黑暗中孟行悠看不清楚是什么。工作人员离开后把门带上,迟砚把东西放在荧幕前面的舞台上,没有从旁边走楼梯,单手撑着舞台边缘,翻身直接跳了上去。舞台中间打下一束光,孟行悠才看清刚刚工作人员递给迟砚的东西是什么。一把吉他,迟砚总是随身背的那一把。迟砚把吉他从琴包里抽出来,把吉他肩带调整了一下,背在身前。孟行悠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连呼吸都变得很轻。迟砚扫弦拨弦,快速调完音,准备好后,清了清嗓,对座位上的孟行悠说:“现在是北京时间23点55分,明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在她十七岁的最后五分钟,我有些话想说。”孟行悠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该说什么,傻傻地愣在那里。“我害怕说得不好,词不达意,所以,”迟砚的右手在琴弦上扫过,他抬头看着孟行悠,眼神带笑,“我唱给你听。”孟行悠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四周光线昏暗,她庆幸迟砚不看见。迟砚在琴箱上拍了两下,接着是一段轻快的前奏。孟行悠认真听着,但是也没有听出这是哪首歌。前奏结束,迟砚右手的动作慢下来,音符变得轻轻柔柔,孟行悠听见他开始唱。“我喜欢看你蹦蹦跳跳有时也和你吵吵闹闹其实你脾气不好不坏,还有点难搞但偶尔小任性,哄哄就笑”……孟行悠知道迟砚弹琴很好听,不知道他唱歌也这么好听。声音低哑有磁性,歌词简简单单,经他唱出来多了些讲故事的感觉,轻缓温柔。“你偏爱山风呼啸,也眷恋巷尾喧嚣你是盛夏晚风,也是灿烂骄阳是你,把我点亮”……孟行悠感觉眼前的一切,被罩上了一层水雾。迟砚站在一束白光下,半虚半真,胜过她见过爱过的山川河流。迟砚唱到这里,手指在琴弦上翻飞,一段流畅的指弹在影厅里回想。最后一个音符结束,节奏恢复平静,一束光从孟行悠的头顶打下来。四周黯淡无光,唯有他们明亮。迟砚看着孟行悠,唱完最后一段。“我要你笑你闹你跑你跳简简单单没烦恼我要抬头转身醒来梦里都被你拥抱我要时间长长慢慢缓缓跟你一起老”……一曲终点,迟砚抱着吉他从舞台上跳下来,一步一步走到孟行悠身边,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好凌晨零点。孟行悠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脸,她还在歌词里出不来,看着迟砚,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迟砚伸手抱住孟行悠,隔着一个吉他,两个人只有头挨得很近。孟行悠听见了迟砚的心跳,很乱,比她还要快。“生日快乐,宝贝儿。”迟砚双手环住孟行悠的腰,从紧张的情绪走来出,阖眼笑了笑,在她耳畔说:“欢迎来到十八岁。”孟行悠顾不上擦眼泪,抱住迟砚在他胸前蹭了蹭。“有我在的十八岁。”迟砚笑着说。第69章 甜度69%本来是很开心的事情, 孟行悠也很震惊, 自己怎么会哭成这样。迟砚本来想让工作人员把影厅的灯打开的,可看见孟行悠的眼泪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好作罢。孟行悠松开迟砚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他的衣服, 胸前刚刚被她蹭的那一块,已经是一小团水渍。“……”孟行悠揉了揉眼睛,庆幸自己今天除了口红,脸上什么也没弄, 不然现在肯定是一个花猫脸。迟砚把吉他从身上拿下来,随手放在身边的座位上, 笑着说:“要是早知道你会哭,我就给你来点预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