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北瞟了眼,好家伙,两个选段都快铺满了整张A4纸。“我说晁轲,你老毛病又犯了?”陈新北敲着桌面,有些不满。晁轲笑而不语。人情归人情,他也不能把作品交给一个没有实力的人。秋栀看出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大致浏览了一遍,心里有了底,问:“口译还是笔译?”“笔译。”秋栀接过老刘手中的签字笔,胸有成竹的,“二十分钟会耽误上菜,十五分钟吧。”晁轲挑眉,“可以。”秋栀在学校选修过文学作品的笔译课程,课余之外也做过翻译短篇小说的兼职,眼下翻译这些还算不上什么难题。不到十五分钟的时候,秋栀放下了笔,扫了一眼将纸递给老刘。老刘本身就是英语专业出身,粗略的看了一遍,除开两三句古诗句翻译不够符合意境之外,其余的纠不出什么错来。晁轲拿过去,看了一遍放下纸张,走到秋栀的面前,伸出自己右手,“合作愉快。”这就算过关了?秋栀面露喜色,正准备双手回握过去,半道被陈新北拦截,“行了啊你,我替她跟你握了。”晁轲:“……”哥们儿你的内心戏是不是太多。趁着菜还没上,老刘从包里拿出第一部分稿子,交到秋栀手上,“过几天我会去远洋签详细的合同,这个你先拿去翻译着,初译由你来进行。” 以秋栀目前这种工作经验来说,抛开陈新北这层关系,顶多能分到一个小助理的工作机会。她深感来之不易,格外珍惜。“我一定按时交稿。”秋栀双手接过,难掩激动。晁轲笑了笑,“不急,质量最重要。”席间,秋栀听陈新北和晁轲聊天才得知,写文与他而言只是一个副业,他主业是室内设计,前不久在成江刚建成的一个美术馆的展览布局便出自他之手。文理兼修,陈新北身边的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辈。秋栀趁他们聊天的空档,翻开了手中的文件,入眼的书名让她惊讶得嘴巴微张。《谋士说》,屠名著。文圈里哪里还会第二个屠名。“……那个。”秋栀举起稿子,指着上面的笔名,问道:“晁哥你就是屠名?”“是我。”晁轲点头。陈新北坐在秋栀身边,瞧着她眼睛都在发光似的。“和卿卿爱吃肉大大结婚的那个屠名吗!?”晁轲反应了一秒,提起妻子眼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也是我。”秋栀拼命克制住想要尖叫的心情,站起身来走到晁轲身边,“我……我能跟你合照一张……我好喜欢卿卿大大……我的天哪,我喜欢的大大居然是我哥朋友的老婆……”晁轲瞥了眼脸色黑了一个度的陈新北,忍不住想恶作剧一番,答应下来,“当然可以。”秋栀从兜里拿出手机,本打算自拍,但觉得靠太近过分亲昵也不好,便把手机拿给了陈新北,“四哥,你帮我们拍一个。”陈新北不乐意的接过,“傻不傻,他没你想的那么厉害。”秋栀用手指头在屏幕上戳了几下,嘴上念念有词:“来,用这个滤镜,显白,对了,你蹲着拍,这样显得我高。”好想扔手机。晁轲一脸好笑的看他,嘴上不忘补一刀,“陈四哥,磨叽什么,快拍啊。”陈新北啐了一口,“就你话多。”他讲镜头对准并肩而立的两人,私心作祟,往左边偏了些果断按下了快门。秋栀拍完照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过手机一看,这哪是什么合照,晁轲连半张脸都没有。“四哥你的拍照技术这么感人?”秋栀指着照片,问他。陈新北夹起一块鸡翅放进秋栀碗里,体贴的,“来尝尝这个鸡翅,特别好吃。”“你一会儿重新帮我拍一张。”秋栀执念颇深。“这个排骨也好吃,多吃点。”“……”晁轲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人,喝了口茶,提议道:“你们这周末有空吗,我请客骑马怎么样?”秋栀不愿意放过一个能与自家大大面基的可能性,问道:“卿卿也会去吗?”“我叫上她就行。”陈新北放下筷子,“江辞卿什么时候会骑马了?”“她不需要会。”晁轲时刻不忘刺激欲求不满的某人,“我会就行了。”陈新北觉得今天这顿饭吃下来自己可能会消化不良。他看向秋栀,“小栀你会骑马吗?”有什么了不起,说得好像只能他带姑娘骑马似的。不料,秋栀跃跃欲试的,“会啊,以前在老家,我经常跟朋友去若尔盖骑马玩的。”陈新北皮笑肉不笑的,“……是吗,你还挺厉害。”秋栀毫不谦虚,“还行吧,以前同龄人还没有跑得过我的。”陈新北:“……”行了行了,你闭嘴。-饭后,回家的路上。秋栀还没从即将和大大面基的兴奋之中脱离出来,感叹个不停:“四哥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认识屠名啊,这样之前卿卿大大的新漫画发行,我说不定还能拿个特签。”陈新北笑了声,“就是上次那个‘你想不想要我’?”秋栀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她说:“四哥你会不会聊天?”“这忙活一晚上,也没听见句好听的。”陈新北叹了一口气,“真让人心寒哪。”秋栀反应了半天,才听出话外音来,连忙识趣的哄道:“别人再好也是别人,四哥你今天帮我牵线我记着你的好呢。”别人。嗯,这还像句人话。陈新北挑眉,“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报答我?”秋栀思忖片刻,指着前面,“你靠边停车。”“停车干嘛?”“我怕影响你开车,先停下来。”陈新北不明其意,照做不误,将车停在路边拉上手刹,“然后呢?”秋栀眨了眨眼,“你把眼睛闭上。”陈新北微微怔了一下,没再多问,闭上了眼睛。没有视线之后,其余的感官变得更加清晰,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分辨不出是什么,过了会儿,他感受到秋栀的气息在悄悄逼近。他的心脏很没有出息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几秒后,预想中的触感并没有到来,反而嘴唇里一阵酸涩感。陈新北被酸得皱了眉,睁开眼睛,见秋栀晃着手里的糖纸,冲他笑,“糖好吃吗,四哥。”口腔里的酸涩感过去,铺天盖地的甜味席卷而来。陈新北被这波操作打得有点懵。“你叫我闭上眼睛就是为了给我吃糖?”他问。“对啊,为了增加你味蕾的感知性,这个糖味道不错吧,甜而不腻,姜娆姐从美国带回来的。”说着,秋栀不忘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陈新北一下子没了脾气,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