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她却不自知,只觉得唇角有异物,伸手去弄了好几下,都没能头发丝挽下去。苏应归又气又想笑,上前抓住她的手盖在头发丝上面,提醒:“头发在这里。”双柚“哦”了一声,终于将头发丝挽到了耳朵后面。喝醉的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前一秒还在怪苏应归不回家,下一秒被打断,思维突然就拐到了喝酒上面。双柚拉着苏应归的手往隔壁书房走。书房里有一个小型酒架,放着他们夫妻俩珍藏的名酒。双柚站在酒架前,伸手要去拿酒瓶子。玻璃制品,一摔就一地碎片,苏应归不敢让她碰,按住她的手,问:“你想做什么?”“我要泡澡。”双柚指着最上面那一排拉菲,指挥苏应归,“你给我拿下来,我要用这个泡。”“胡闹。”这些拉菲是他们结婚那年,苏和渊送的礼物之一,因为年份久远极其难得,这么久也没人舍得喝。双柚一听苏应归不愿意,侧头哼了一声,耍起无赖来:“你不拿,不拿我就跟你离婚!”苏应归气笑了:“你醉成这样还想跟我离婚?”“当然,我想离就离。”双柚回过头看他,理所当然反问,“你不是喜欢我吗?我还不如这几瓶破酒?”苏应归说不过她,开始跟她讲道理:“你喝醉了,不能泡红酒浴,改天再泡,今晚先睡觉。”双柚索性抱着酒架的一根支架不松手:“我不,我就要今晚泡,不让我泡,你以后就别指望还能睡到我。”“……”所以他为什么要跟喝醉的人讲道理。苏应归只好把拉菲从酒架上拿下来,他本想用一瓶敷衍敷衍双柚,可这人喝醉了什么都分不清,他往浴缸里倒了几瓶拉菲倒是一清二楚。到最后所有的拉菲都进了浴缸,浴室里的酒气熏得人头晕,双柚连睡衣也不脱,直接光脚踩了进去。苏应归打开热水喷头,试图稀释浴缸里的红酒含量,水龙头刚打开,双柚从水里钻出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叫他:“苏老师,你跟我一起洗。”苏应归身体一僵,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要做禽兽。“……你自己洗。”双柚没有松手,趴在他肩头,低声咕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苏应归的手伸到水里,试了试水温,还算合适,分神回答:“我没有。”“可是你好久没有理我了,把我骗到这里住,你却不回家。”双柚越说越低落,到后来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想弥补我,才骗我说喜欢我,现在你后悔了,想走了……”苏应归心脏发疼,手从水里抬起来,轻拍她的后背,态度软下来:“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喜欢你。”“那你不理我……”“我不留余地的喜欢你,那你呢?”苏应归按住双柚的胳膊,四目相对,他淡声说:“你从没说过,你始终留有余地,你还想过离婚。”“我没有。”双柚低头吻他,带着迎合的意味。“做不做?”苏应归摸不清她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逃避。身体远比大脑纯粹,他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人已经跨进了浴缸。双柚笑起来,将苏应归推到浴缸一脚,欺身压上去。“我要在上面。”她挑衅道。一阵天旋地转,位置对换。苏应归咬她的唇,目光沉沉,还是那两个字:“胡闹。”酒气伴着热气往上升腾,红酒溢出浴缸,铺满白色的地砖。作者有话要说:跨年夜早点更新,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年见。第六十五章 荒唐一夜, 第二天果然如唐可说的那样,头疼得起不来床。双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枕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床单摸着是凉的, 苏应归已经起床了很久。奇怪,明明昨晚出力比较多的人是他, 结果今天累得腰都快断的人却是自己。双柚深切体会到男女之间体力的诧异。苏应归了解她的睡觉习惯, 卧室内的窗帘关得密不透风, 白天如黑夜,空气里仍弥漫着浓郁的红酒味,尽管浴室里的抽风机一直开着。呼吸之间的红酒味熏得双柚的头更疼,她掀开被子下床,拉开窗帘和阳台门,新鲜空气钻进房间,她深呼一口, 顿觉神清气爽。主卧的阳台是露天设计,跟楼下客厅的大阳台刚好错开, 形成一个对角。双柚披了件针织外套走到阳台外,正在花园里打滚撒欢的睡睡注意到她, 忙站起来,冲着二楼阳台的位置兴奋大叫,尾巴摇得像螺旋桨。苏应归闻声而来,站在客厅的阳台抬头望着双柚,私人住宅环境清静, 哪怕隔着楼层说话也不到要大声吼的地步。“你醒了,去洗漱,下楼吃饭。”双柚应了一声好,没有久留,钻进屋里。昨晚的事情她记不全,只知道火苗是她自己挑起来的。直到双柚走进浴室,看见放在盥洗台角落里的拉菲红酒瓶,她整个人僵住,慢吞吞地蹲下来。碰瓶子前她还做了一番自我暗示:瓶子只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瓶子绝对不是空的,她不可能疯到用拉菲泡红酒浴。当双柚拿起空荡荡的红酒瓶时,她顿悟了,原来她这个人喝了酒,真的可以疯到一种新境界。苏和渊有收藏红酒的爱好,当年她跟苏应归领证结婚,他二话不说把自己私藏的这几瓶年份最好的拉菲全送给了他们。因为珍贵,所以逢年过节都舍不得拿来喝,常年放在酒架上做摆设。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些珍藏品会被她用来泡澡……双柚放下红酒瓶,不忍直视自己的“罪行”,随手扯了张浴巾盖在瓶子上,她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收起悔恨的表情,一转头,就看见靠在门边的苏应归。他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双柚过于痛心这几瓶拉菲,连脚步声都没听见。苏应归扫了眼墙角的浴巾,轻扯了下嘴角:“你盖上酒也不会回来。”双柚耳根发热,却还要面子嘴硬:“你还好意思说,我喝醉了不清醒,你也不清醒?你应该拦着我啊,白费了这几瓶好酒。”“拦着?”苏应归似乎捕捉到很有意思的字眼,向她靠近,双柚一直退到盥洗台边上,再无退路,手撑在台边,心虚地说:“你……你想做什么?”“不让你拿酒,就要离婚,就是我不喜欢你,就是觉得你还不如这几瓶破酒。”“双柚,你说我敢拦着你吗?”苏应归故意将“破”字咬得很重。“……”双柚尴尬得手脚蜷缩,根本不看直视他的眼睛。见她不说话,苏应归轻笑一声,弯腰扯走地上的浴巾,随手摔在置物架上。“快洗漱。”双柚哪还敢多开腔,低着头闷闷地“哦”了一声。她整整洗漱了四十多分钟,敷面膜护肤修眉毛,该做都做了,正当她打算给自己涂个手指甲的时候,手机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