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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近些年来,天下平顺,鲜有战乱,休戈这一个正八经的一国之君都没有杀伐果决的机会,他这个整日忙着教子的殿君就更没有锋芒毕露的必要。萧然只有在每年冬日祭前后才会像个正八经的殿君,雪山中的祭祀、昭远城门的高台、各国使臣的迎来送往、各家部族的年礼打点,他都能应付的滴水不漏。可这些事情说到底还是杂七杂八的闲事,即便他做得再好,旁人也只当他谨慎仔细,绝不会将他与一个位及国君的身份画上等号。穆沁之前从未见过萧然的真容。在北原臣民口中流传的萧然是个温润和气的瘦削公子,所以他自然将萧然和那些娴静温柔的南朝女子联想到了一处。萧然的杀气和怒意让他始料未及,他满脸愕然的呆滞了一阵,而那些行动迅速的侍卫则证明了萧然绝不是跟他闹着玩的。他神色复杂的看向了近在咫尺的萧然,挟着篝火热气的夏风灼得人心头发燥,离他不远的营房里,那些领命的侍卫正将他的族人悉数带出营帐。坠马的穆萨尔还提着没穿好的裤子就被侍卫从营房里ldquo请rdquo了出来,负责给穆萨尔敷药的医官全无什么医者仁心之说,连膏药都未给他除净便背起药箱快步离开,不再理会分毫。ldquo殿君。我只是要见王上,扈达部与昭远世代交好,我此次来也并非冒犯,你这么做mdashmdashrdquo穆沁喉结一顿,风将篝火燃烧的灰烬吹进了他眼里,模糊了他的视线。负手立在他身前的萧然面无表情,他忍着刺痛哑声开口,不得不摆出部族之间千丝万缕的那一套说辞,可萧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ldquo休戈一路奔波,回来总要休息,不见也就不见了,若真是有什么要事,你可以去狄安等候。rdquo萧然极少在人前直呼休戈名讳,休戈平日里不修边幅,少有君王的架子,他总是能维护就多维护一点,但是眼下,他不想再这么做了。萧然像是个看守领地的雄兽一样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将ldquo休戈rdquo这个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他目光森然的仰起脑袋和穆沁对视,垂在他肩头的一缕黑发夹带着卷曲的褐色发丝,那是休戈同他结发的印证,也是他最有力的一张底牌。mdashmdash他是北原的殿君,他和休戈一样是北原的君王。休戈此次过崇关之前,特意将国中方印与虎符全数交予他手,单论起身份高低,即便是身为王族血亲的塔拉也要对他俯首称臣。所以他有权利将扈达部直接遣走,甚至不需要为此给出任何理由。这是休戈予给他的,在北原的国土上,他不用顾忌大局,更不用为了所谓的和气去忍气吞声。何淼淼刚入北原宗室那会,朝中曾有人愤愤不平的给休戈上书,后来阿斯尔入宫为储君,萧然一个人搅得北原王室掺进了两个毫无关系的血亲,纵使北原民风再怎么开放,也难以教所有人心服口服。他是这一切的众矢之的,他曾被那几个上了年岁的老爷子堵在书房里耳提面命,足足待了两个时辰也脱不开身。休戈在这件事情上格外蛮横,休戈下朝之后得知了情况,立刻说一不二的当场翻脸。萧然是被休戈硬闯进书房里扛出去的,那几个看着休戈长大的老爷子气得痛心疾首,最后还是塔拉出面,才勉强哄得那些人安生下来。ldquo所以,阁下请吧。营中诸事繁多,我就不送了rdquo,萧然沉下语调,缓缓开口。他眉眼间透着罕见的凌厉,瘦长的指骨在背后紧攥成拳。萧然挺直了脊背,尤为坦然的接收着穆沁的愤怒,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真会搅得扈达部同昭远离心离德,可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瞻前顾后了。他不需要母仪天下,不需要忍辱负重,更不需要为大局做出什么牺牲,有休戈在,他只需去做他想做的。他是休戈的爱人,他有权利捍卫自己的领地,纵使穆沁再怎么情深意重都与他无关,休戈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都别想来分一杯羹。ldquomdashmdash殿君!rdquo见萧然如此,穆沁颈间绷出了几道青筋,他梗着脖颈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吼,可这并不是出于气恼,而是出于一种带着惧意的无可奈何。此时此刻的萧然绝不会和什么温润如玉挂上关系,穆沁被萧然这一双眼睛看得背后发寒,僵持之间,他竟做不出更多的辩驳。ldquo不走!我们不走mdashmdash我哥哥是扈达的族长!连王上都不敢这么对我们!rdquo穆沁进退两难的功夫,被侍卫带出营帐的穆萨尔张牙舞爪的对上了萧然。他打小就骄纵惯了,受得不半分委屈,这回他先是被萧然吓得坠马,又被深得海力斯亲传的医官按着治伤,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ldquo你一个南人!到底凭什么在这指手画脚!!rdquo少年人气急的叫骂聒噪不堪,萧然侧过身子皱眉反应了好一会才勉强弄清穆萨尔到底在骂些什么。自休戈收复崇关之后,有不少北原人和南朝人频繁来往崇关内外,更有甚者还直接迁居异地,开门立户。所谓的南北之别早已沦为旧话,萧然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种说法了,这会听到居然还有一点陌生。ldquo殿君,他不是有意冒犯mdashmdashrdquoldquo哥!你干什么低三下四!!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北原人!你看他这样!王上怕不是瞎了mdashmdashrdquo穆萨尔年少气盛,最是肆无忌惮的时候,穆沁忙着伸手去搂他歪歪斜斜的小身板,没能腾出手来去捂他的嘴。但这世上总是有能拦得住穆萨尔的东西。极为特殊的铮鸣声在穆萨尔话音将落未落的时候骤然响起,他踉踉跄跄的呼吸一滞,即将脱口而出的字眼突然梗在了喉头。那是近百柄刀剑同时出鞘的声音,整整齐齐的从营地四周席卷而来,直震得人头皮发麻。而终于啃完羊腿的白狼也舔着利爪撑起了身躯,它在刀刃的反光之中踱步而过,慢慢悠悠的停在了萧然身边。快过崇关的时候,休戈连着打了四五个喷嚏。陪了他数年的黑马极为嫌弃的偏过了颈子,使劲甩了甩已经打了结的鬓毛。工事艰辛,休戈归心似箭,一刻都未耽误,他连捯饬自己都没空就更没心思打理爱驹,至于跟他同行的阿斯尔则早就晒成了一只小黑猴子。数月相思,终于只剩最后的数十里。连夜奔波的黑马不见丝毫疲态,再次提速之前,它还能故意撩得阿斯尔一脸尘土。带着青草味的夏风是北原人最熟悉的气味,休戈没有笑话儿子的闲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抓稳缰绳伏低身形,尽可能的为黑马减少阻力。这种稳妥到极致的姿态本不算英武,可长生天的眷宠永远不会旁落他人。阿斯尔盯着父亲的背影看直了眼,夏日炎热,休戈换了一身轻便的敞怀夏装,那轻薄的衣料被劲风带得纷飞作响,就像是原上最威风凛凛的战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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