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有一个,他们是夫妻。可是这不被法律保护,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人知道。肖坤眼皮一跳,这才看见地上破碎的相框——只见他和奚容的结婚照被打碎了。那玻璃支离破碎的,看不清他和奚容的面容,这种“碎”在农村人眼里带着不祥的寓意,仿佛老天爷的什么预兆。肖坤心中一跳连忙去捡相片,破碎的玻璃片尖锐至极,手掌被划了一道,瞬间涌才出了血。奚容担心道:“别碰了,不要捡了!”肖坤连忙用布条把伤口包好,再将相片捡起来好好的放在桌子上。还好,里面的相片没事。只是玻璃碎了。这几乎是他和奚容唯一的证明,除了这个再也没有什么。只要相片没坏,赶明儿再弄个相框就好。肖坤把相框放好了,转身凶狠的盯着杨克,而后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是不是你弄坏的!?冲进我家里弄坏我的东西,还把容容弄哭了。”他的声音低了下来,眼眸一旁冰冷,那声音几乎只是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你住哪里,今晚我去杀了你。”杨克眼眸微动,他狠狠将肖坤的手抓开,一把按住他的腕子,他动得用巧力,瞬间就将肖坤的手劈脱臼了。肖坤闷闷低喊一声,退开了几步。杨克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容容,你真的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吗?”他看着奚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的说,“如果没有这个政策,你们俩不会有任何交集,更不会和这种人有任何关系,他连你的鞋底都够不着,可是现在他却碰了你,清醒点容容,现在你有机会出去不用靠着他、也不用被他挟持,只要你回去就能见到家人也有光明的未来,你还在犹豫什么?”他的语气又轻了些,带着哄唤和歉意,深深的看着奚容的眼睛,“你讨厌我是无可厚非,我对于我之前的行为深表歉意,什么补偿我都愿意,只是容容,我同时也是这件事的执行官,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应该不相干的人更好,你只是回家而已,容容你考虑一下,我明天再来。”奚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杨克一开门,就看见村长和他几个副手正好赶来。那村长惊讶的打量了一下肖坤的院子,口里说了几句酸话,还没过来和肖坤说什么,就听见杨克说:“走吧,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明天我再来。”他临走前低声和奚容说:“容容好好考虑,看清楚你身边这个男人,你这么多年都在这里、在他身边,真的是喜欢他吗?夫妻?村里有人知道吗?他敢让他家人知道吗?你好好想想他为什么这样,还是只是……想要占有你而已。”肖坤在一旁忍无可忍,已经抄起另一只没有骨折的拳头要揍他了,一旁的村长连忙去拉,“哎呦大坤你这是干什么啊!这可是杨先生、咱们县长都要接待他,你这牛脾气怎么回事!”杨克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临走前他又回望了一眼,他看见肖坤有些慌乱的和奚容在说什么,奚容略微仰着头和他说话,露出雪白漂亮的侧脸。乖得不像话。方才的一切仿佛他都能掌控,现在离了场,慕然间心情没落起来。那最后一眼仿佛是梦魇一般在他眼里挥之不去。这大热天他浑身都是凉的,想着刚刚见到奚容的点点滴滴。奚容好像真的很喜欢那个男人。无论他多么卑贱粗鲁,无论他的形象多么不佳。刚才他满身汗臭味、那么脏兮兮的样子奚容都毫不嫌弃的和他拥抱、满满的信任。是这么多年这男人把他骗他昏了头了才这样的,是如同书上写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他喜欢他?日久生情。更何况两个人同居了两年多,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总会生出点情愫的。他想,他的确错过了诸多,他的确没抓住之前的机会。但是如今老天开眼了,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就是这次,他一定要牢牢抓住。他们回了上海,相处的时间多的是,他一定会慢慢抹去这个男人的痕迹,一定和奚容重新开始。从厌恶和憎恨开始也好。杨克脱力般的松了口气,突然路过知青宿舍,他想起了两年前一门之隔奚容始终没开门。他想进去看看。突然,他眼皮一跳,看见窗口捆着的没有拆封的药。那可真是一动也没被动。竟然也没有被人拿走。他想起来了。那时奚容正生着病。突然间,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身的冷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了机会。第264章 漂亮知青24这天晚上奚容一直心不在焉。杨克走后, 村长还给他做了思想工作。大意这是他本来就是得到了劳动奖。村里已经给他盖了章,认可他的成果,也已经上报给了县里, 并不是杨克的关系,是他自己该得的。但杨克不来他们会让他回上海吗?村长说外面传出来就这两年也能回去, 他只是提前一些时间,如果他不想回去也可以留下来, 他们会把申请撤销。奚容没有说话。他是多么想回去。那时候都想疯了,只是突然希望渺茫,他早就已经放弃。现在, 他在村里和肖坤安安稳稳生活,几乎没有想过回去后会怎么样,突然天上掉馅饼似的, 那曾经污蔑过他的男人来找他, 说可以带他回去。肖坤握住奚容的手都在抖, “容容, 我怎么办?”他们俩已经结婚了。对于肖坤来说他们是不可分割的。刚才那么凶神恶煞的对待那男人, 就是在害怕。他怕奚容走。“容容,你会回去吗?”奚容没有说话,他好像在为难。肖坤知道他的很想回去的。他几乎是没有办法留住他。那灯红酒绿繁华大都市比这个小村落好上千倍万倍。这熬不到头的北大荒,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是多么辛苦,奚容是江南细雨般水土养育出来的美人,这几年在这儿受了多少苦, 上海还有他的亲人。肖坤有一瞬间想强制的留着他,把人藏在小兴安岭不准他走, 每天就在屋子里等着他, 他们每天幸福快乐的生活。但又知道那样奚容会难受、会不开心, 甚至会厌恶他恨他。他可一点也不想奚容会厌恶他,只能祈祷奚容不会回去。奚容迷惘的说:“我不知道。”但他心里已经肯定了,他一定会回上海,他有多久没见到家人了?现在有机会回家看看,看看信中妹妹提到了才出院不久的母亲,他的妹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前不久告诉他她有了个同校的男朋友,说等他回来就结婚。可是他要是走了,肖坤该怎么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