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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脏狂跳,来不及多想,冒着雨跑了过去。“谢公子!”谢檐应声回头,看见了一个形容狼狈的女子,可雨水并未阻挡她艳丽的美,所以谢檐一下就想起了她是谁。上回偷看阿韫的小姑娘。而且阿韫认识。他藏起诧异,弯着唇角彬彬有礼道:“姑娘有什么事吗?”桑窈喘着气,捏紧了裙摆,她道:“谢韫……在家吗?”很少有人直呼阿韫大名。谢檐面色不改,语调越发温和:“应当是在的,姑娘想见他吗?”桑窈连忙点头,然后小心问:“……我可以见见他吗。”谢檐想起他那薄情又寡义的弟弟,突然生了几分好奇,犹疑不过片刻,他便颔首,柔声道:“自然可以。”小厮递给桑窈一件斗篷,叫她披在身上,然后桑窈便跟在谢檐身后进了谢家大门。府内碧瓦朱檐,层楼叠榭,青皮古松错落有致,比之桑窈想象中还要大的多,可她现在无暇欣赏。谢檐带她进了一处厢房,道:“姑娘且在这里稍等片刻,阿韫待会就过来。”“在下还有事要忙,姑娘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即可。”桑窈有几分局促的点点头。谢檐走后,房内便只剩桑窈一人。她捏着手中的茶杯,压下心中的紧张,不断思索着待会应当怎么同谢韫开口。而此刻,青烟袅袅升腾的房间内,男人面前时一摞已经抄录好的佛经,面前一樽手臂高的肃穆观音像,雍容慈母的妇人正坐在他身侧,手中持一串檀木佛珠。可他的耳边并不清净,妇人口中正不厌其烦的训导着他。谢韫低眉,脸色极差。“怎么,你还不高兴了?”“你看看你兄长,不过比你大个两岁,如今已是儿女双全承欢膝下,可你身边竟无一个知心体贴之人,你说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便是,我同你父亲总不会逼你。”她苦口婆心:“罢了,娶亲之事就暂且不提,你如今这个年岁,身边没有女人这不是让人诟病吗?”她已经听过无数关于他儿子不举或断袖的传言了。真是荒谬至极!净敛默默侯在一旁,不敢吭声。从前夫人还怕主子不高兴,鲜少提及,如今越拖越久,夫人也管不了那么多,逮着主子都要教育一会。这些话连他都快会背了。不过主子活该,多训会。也恰是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谢韫立即道:“什么事。”小厮声音传来:“公子,二公子说秋水苑来了位贵客,邀您前去相见。”谢韫没有半分犹豫,当即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迅速的看向净敛道:“既然如此,净敛你先陪夫人在这吧。”净敛弓身应是。谢夫人话还没说完,谢韫便快步走了出去,她语调不满:“是什么贵客,非要现在就见?”净敛哪知道,但还是要胡诌一个:“回夫人,应当是刘大人吧。”至于是哪个刘大人不重要,反正夫人不会问。“哪个刘大人?”“……”她站起身来,面色不善,道:“就知道你们是合起伙骗我。”“随我跟去看看,我倒是要瞧瞧是什么刘大人。”茶水变得温凉。谢韫迟迟不来,桑窈就越发忐忑。她记得姐姐说过,谢韫有能力帮他们。她不由想起谢韫那张不近人情的冷脸,可他会帮她吗?应该会的吧。他要是不帮,她就得被狗啃了,上回他知道她要给陆廷当小妾都气的懒得瞧她,这会她都送他面前了,这人应当不会坐视不管吧。谢韫应该知道,只要他帮她,她就不用再去当陆廷的小妾了。桑窈默默的想,谢韫好歹那么喜欢她,一定会帮她。大不了她以后对他好点儿。但想着想着,她的脑袋又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可谢韫看起来不太像个好人啊。他该不会趁此机会对她携恩图报然后把她关起来强取豪夺吧?这……桑窈想起父亲的教导,她羞愤握拳,如若当真如此,也不是不行。木门就在此刻,被吱呀一声推开。桑窈赶紧住脑,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看向那个苍白俊美的男人。他仍旧一身玄黑,气质清雅矜贵,在看见是她时眉头稍稍蹙眉,显然有几分意外。谢韫的确意外,他眼眸轻阖,上下扫视了一眼眼前这个堪称狼狈的少女。“你来做什么。”房门被轻轻阖上。桑窈原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结果这会看见谢韫后不知道为什么竟全给忘了,压了半天的委屈咕噜咕噜冒了上来。她又开始掉眼泪了。桑窈实在难过极了,她抽抽搭搭的朝他走近几步,潋滟的双眸含着泪,看着尤为可怜。谢韫默不作声的垂眸看她。少女委屈巴巴低着头,小心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很低的叫他:“谢韫……”第22章 撒娇带着鼻音,与百转千回的尾调。谢韫觉得自己耳膜震荡。他对此无甚经验,但他想了想,猜测这大概就是传言中的撒娇。很诡异。也很陌生。房内未曾燃香,可谢韫又闻到了那股清浅的茉莉香。她像一只被淋湿的漂亮小猫,在潮湿的春日里被遗弃,小心的缩在屋檐下,对着素不相识的行人喵喵叫。柔弱,又出乎意料的大胆。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那么爱哭。每次见面都在哭。她是水做的吗?见谢韫不曾出声,少女抬起雪白的小脸,红唇嗫嚅着,既委屈又不满的问他:“你怎么不说话。”谢韫唇角绷直,眸中没什么情绪,他缓缓抽出自己的衣袖,然后同桑窈拉开距离,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看着她,双腿交叠,缓声道:“你来这儿就是跟我撒娇的?”“……”什么鬼东西。撒什么?他是不是又在偷偷想什么下流东西了?桑窈的眼泪憋回去一点,鼻音未退,她道:“我没有。”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语调。还不承认。谢韫目露不满:“你能别这么哼哼嗳嗳的说话吗。”什么哼哼嗳嗳,他准是自己又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了,这会倒是反过来怪她了。桑窈面露羞愤,可又不敢凶他,憋了半天,只红着脸软软的警告了句:“你……你可不可以别再想那些东西了。”谢韫:“哪些?”这让人怎么好意思开口?“就就就那些啊。”谢韫沉默片刻。不解。但这不重要。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同桑窈多费口舌,男人随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道:“能让谢檐带你进来,你也算有几分本事。”“所以现在能说是什么事了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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