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两个人的程度。日记里的温德里奇富有正义感且充满责任心,他会因为自己的无力而自责,会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懊悔,甚至还会为了拯救他人而努力。完全和那个笑里藏刀的冷漠男人不一样。温子溪猜测,温德里奇应该没有毁掉他想要毁掉的东西,然后在第七天,他经历了什么转折,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他,要找的或许就是这个本该被摧毁的东西。温子溪想清楚之后站起身,突然注意到了眼前这个秘密隔间里,极其违和的一个地方。他猛然想到,如果温德里奇在第六天就把日记本留在了这里,那么……又是谁在这个隔间装上了射灯,铺上了地垫?“咔擦”一声,禁闭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阴森惨白的冷光从门缝透进本该漆黑一片的禁闭室里。温子溪死死盯着逆光投射在墙壁上的身影,脊背发麻。第29章 献祭盛典(完)“既然被你看到了, 那我也没办法了。”被当场抓包的温子溪呼吸几乎停滞。他缓缓转身,僵硬地望着门外的人,瞳孔颤抖。只见禁闭室外的教皇笑得温和又诡谲, 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宛如看着调皮的孩子般无奈。温子溪想解释什么,却见他迈步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本能地后退。平常总感觉特别大的禁闭室,在此时都显得逼仄,少年的后背一下子就贴到了墙面, 再也无法移动分毫。教皇看着温子溪那张苍白昳丽的脸, 低叹了一声。即便是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中,少年的皮肤似乎都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金色的瞳仁在昏暗中愈加幽深,眸底闪过难以察觉的怜惜,和无尽的森然。教皇越走越近, 温子溪浑身发抖,眼眶红红地望了一眼敞开的大门。禁闭室里乌漆墨黑,走廊却亮着光, 明暗交界线外显得极为诱人。他想逃。“你在看哪里?”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 凉风袭来, 一只冰凉的手掌抵在了他脆弱的脖颈上, 阴冷的气息打在了脸上。与此同时, 男人的另一只大手压进了少年柔软的腰侧,将他搂在了怀中。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冰冷温度如跗骨之蛆般攀附而上,温子溪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喘出几声细碎颤栗的气息。这样矛盾又诡异的姿势,带来的并非缱绻旖旎的氛围,而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危险与暧昧。“放、放开……嘶!”贝齿轻咬住红艳的下唇, 少年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仓惶地挣扎起来。他的颈侧被男人舔了一下,温子溪下意识睁大了美眸,眼尾漫开娇艳的媚红。白皙到几乎能看清皮下血管的嫩滑脖颈泛起羞赧的粉意,连带着领口隐约露出的精致锁骨也染上了迷人的色泽。男人的呼吸略微加重,声音喑哑的几乎听不出原来的冷冽。说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愤怒,掐在少年脖子上的手指逐渐收紧,长有薄茧的指腹深深陷进嫩白水滑的皮肤里,印出几道艳冶的痕迹。教皇居高临下地抱紧了温子溪,灼热的鼻息喷在少年小巧可爱的耳廓上,引起少年轻微的颤栗。两具身体完全贴紧,病态般神经质的话语响彻耳畔。“我真舍不得你啊。”少年惊恐得说不出话,发着抖被男人从耳后的骨节舔到了锁骨。教皇低喘着,眼中升起猩红的欲色,用鼻尖触碰他的鼻尖,流连忘返地在少年细腻的肌肤上磨蹭。“但是犯了错,我就必须惩罚你。”他自顾自的呢喃着,丝毫不顾及温子溪微弱的反抗。“我把你做成我的收藏品,好不好?”温子溪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漂亮的蓝眼中迅速凝结出惊惶的水光。他上身往外倾,躲着男人的靠近,粉色的指尖落在禁锢着他喉咙的手臂上,用力到泛白。从温子溪的视角仰头,竟然能够看见教皇暗金色的瞳孔亮如寒星,眼中闪烁着阴郁的疯狂。少年点着地面的足尖战战兢兢一晃,红着眼睑摇头:“不……”他飞快掀动的纤长眼睫如同是不幸落入致命陷阱的蝴蝶般振翅,拼命的想要挣脱死亡的枷锁。太讨厌了,这种无力的感觉。温子溪委屈地都快哭了。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教皇吗?少年灵机一动,想起了日记本里的内容,颤着嗓音望向教皇,泪花在眼眶里却不敢留下,哽咽出声。“救救我,温德里奇!”少年绝望的神色似曾相识,与过去困扰男人许久的梦魇重合。死死禁锢在温子溪脖子上的手掌骤然一滞。温子溪趁机钻出教皇双臂的钳制,飞快跑出了禁闭室。他紧张得脸色惨白,头都不敢回,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被教皇抓住。他毫不怀疑,下一次,他一定会绝不犹疑杀了自己的。只留下一个站在漆黑暗室中的男人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掌,缓缓回过神来。教皇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中逐渐恢复清明。“呵……真是被小家伙摆了一道。”突然,他像是回忆起什么,瘆人的笑声在偌大的禁闭室里回荡。“温德里奇,到底有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自从他亲手将自己的过去埋葬在暗格里,犹如困兽般在这个地方被囚禁后,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八年。在这十八年里,不知道玛利亚过的好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