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更不知道什么是爱,男人只是一味的想要索取少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习惯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黎景锐,在长达半年彻夜难眠的煎熬中,清醒又冷静意识到……他正在逐步走向失控。对于完美主义者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恐怖的事情了。而害他变成这样的人,他却舍不得狠心责怪。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次聚会上。黎景锐之前只是对温子溪有个关系好的竹马这件事略有耳闻,这次却实打实的见到了。竟然是计算机系的傅兴越。最近代表学校拿了比赛大奖,抢了他不少风头的一个男人。有关他的事迹,黎景锐也有所耳闻。不可否认,温子溪总是会吸引到优秀的人。这也正常,他本就如此迷人。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少年向来和别人习惯性保持着疏离的社交距离,在遇见傅兴越的时候,恍若无物。他们亲昵的对视,互相开着只有彼此知晓的玩笑,身上散发着一种别人无法插入的默契,像无比登对的神仙眷侣。实在是太过刺目和碍眼了。聚会散去,人走茶凉,黎景锐一个人枯坐在位置上,脑袋里回放着温子溪被傅兴越逗笑时,眉眼轻快的神色。那张漂亮的脸蛋染上了诱人的粉意,可爱的贝齿娇嗔地轻咬下唇,整个人像娇媚绽放的花朵般异常夺目。黎景锐心中产生了一个个诡异又扭曲的想法。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少年折磨到成宿失眠,罪魁祸首却还能在别的男人怀里露出那样的神色?凭什么温子溪只对傅兴越一个人笑?凭什么自己得不到他?疯狂的念头冲垮了岌岌可危的神经,一贯来以冷静著称的男人在黑暗中,发出了窝囊颓废的笑声。想要夺走他。想让他只对自己一个人露出这样的神色。想把他私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想彻彻底底的掌控他。就像他也掌控了自己一样。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或许是从那次,黎景锐无意中捡走了少年落下的签字笔开始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少年也没有回头找过。签字笔上却带着少年身上若有似无的芳香。黎景锐敏锐地嗅到了。然后沉沦了。他开始不可抑制的收藏起少年落下的东西,从手帕、橡皮、绘画笔等正常的东西,到穿过的白袜子、衣服、用过的纸巾,遗漏的毛发,甚至是上过的厕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黎景锐染上了异物癖。可即便如此,也无法缓解他日益增长的欲念。压抑中疯长的念头,总有一天会爆发的。终于,黎景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精心策划了一场陷阱。一个有去无回的陷进。事实证明,他成功了。温子溪落入了他的圈套,被锁进了这个他布置已久的地下室。他私心想把自己收藏过的东西一一展现给少年看。然而,少年仅仅看见了房间里冰山一角的相片,就已经崩溃到哭泣了。面对温子溪的质问,黎景锐头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他准备的这些东西被少年嫌弃了,他并不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他能接受的东西,不代表别人也能接受。这些东西要是换做以前的他,恐怕也是会被当做变态远离的。让黎景锐真正疑惑的是,他看见温子溪崩溃的时候,自己却没有想象中高兴。明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上次也是这样。黎景锐将温子溪压在树上时,想做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亲吻。只是,少年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他手背上,就像一颗颗石头砸在他心中。痛彻心扉。黎景锐停下了动作,抬手将温子溪眼眶的泪水一点点擦去。男人倏地放弃了什么似的,叹息一声。“你没有得罪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年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黎景锐也不明白。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少年难过。温子溪望着黎景锐的表情,确定他脸上罕见露出的迷茫不似作假,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提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这话反倒让黎景锐一怔,疑惑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这么说?”温子溪也愣了,满心疑问脱口而出:“你要是不喜欢我,干嘛亲我,还……”他扫了一圈屋内的照片,难以启齿道:“贴那么多我的照片。”黎景锐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这就算喜欢了吗?”温子溪傻眼,张开下巴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啊?”不是,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应该他问吗???!温子溪看了看墙壁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黎景锐,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解释:“你、你都这样了,还不算喜欢吗?”黎景锐挑了下眉头,被他可爱的反应勾得心痒痒的。他存心想逗少年,反问他:“这样是哪样?我听不明白?”“就、就是……”温子溪实在是不想提起黎景锐的变态行径,支支吾吾了半天,甩手推了男人一把。“就是你那些变态骚扰!”少年的力气没多大,这推一下反倒像是挠痒痒似的,弄黎景锐有些想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