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一在后面哽咽着开口,磕磕绊绊的道:“没……没有,我只是……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想……见见你。”“哥哥……我没有想……要你的肾……”身后的人哭的快要背过气去,沈辞依旧没有回头,碰巧这时里边过来一辆出租车,沈辞立刻招手,离开了这里。手机响了几声,是傅砚观发来的消息。沈辞面无表情的点开,最先入目的便是一张家里的图片,随后跟着的是一条消息。傅砚观:准时到家,你呢?沈辞:马上。沈辞回了消息后依旧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窗外,由于车场不在市中心,附近有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几个路灯在勉强照亮。每路过一个,沈辞就会数一个,直到没有可以数的了。最终他还是点开了李教练的微信,发了条消息过去。-回到家时已经快八点,客厅里开着电视,正放着前段时间新出的电视剧,里面的一个演员还曾是沈辞大学的同学。傅砚观端着草莓从厨房出来,原本神色温柔的人在看见沈辞后,脸色瞬间变的严肃。“怎么了?和李叔吃火锅不应该开心吗?”沈辞微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穿着傅砚观提前烘烤过的拖鞋摊到在沙发上:“这么明显吗?”“嗯。”大颗的草莓全部去了尾巴,傅砚观味道沈辞嘴里,看着对方无精打采的样子,猜测道:“饭菜吃的不合口味?”“不是。”沈辞拒绝了傅砚观喂过来的第二颗草莓,换了个姿势靠到对方身上。“我累了,想睡觉了。”沈辞以为傅砚观肯定还会继续问下去,他甚至已经烦躁到想要发脾气了,可对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亲了亲他的发顶,陪着他一起回了卧室。这一夜,沈辞不停的梦到小时候,沈长余的虐打,母亲梁媛的冷漠,以及沈唯一拿着冰淇淋骑在沈长余脖子上的画面。他在梦境中不停的挣扎,可偏偏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想,他应该恨极了沈唯一,但最后的梦里驱散那些噩梦的竟然是沈唯一。他举着冰淇淋,笑着说:“哥哥吃。”但这画面没持续多久,就又变成了沈唯一坐在轮椅上哭的画面。“小辞,小辞。”沈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的天早已大亮,他睡了一夜,却仿佛被大货车碾压了一遍,浑身乏累。他看向叫醒他的傅砚观,见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显示九点,连忙问道:“你怎么没去上班?”一向视工作如命的傅砚观竟然旷工了?“今天公司不忙,我在家陪你。对于昨天的事,我想你应该告诉我。”沈辞皱眉:“你问了李教练?”傅砚观点头:“沈唯一去找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由于沈长余败坏的印象,傅砚观对沈唯一也没有好印象,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沈辞麻烦的。但老李却告诉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他说那孩子挺可怜的。对此他不置可否,沈唯一是什么样的人他并不关心,他只想听沈辞说,也只信沈辞的。“我……”沈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做了半天心里准备才问道:“他如果不换肾很快就会死吗?”傅砚观道:“就算是换肾也不见得能活。换完肾后首先要确保没有出现排外反应,这过程中但凡出现一点问题,他都可能会死。”“而就算平安出院,也注定会免疫力降低,恶心、呕吐,还有可以诱发心肌炎,肾功能障碍。”“这期间所花费的费用就不是沈长余能承担的。”沈辞许久没有说话,耳边似乎还有沈唯一的哭声,扰的他心烦。“算了,他的事我懒得管,让沈长余自己去想办法吧。”沈辞说完就朝着卫生间走,昨天出了一身汗,现在睡衣都粘在身上,不洗个澡是说不过去了。“小辞。”傅砚观叫住人,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道,“我能联系到医院的人,要去了解下情况吗?”“不要。”沈辞拒绝的干脆,结果没过几秒就又走了回来,连澡都没洗便跟着傅砚观出了门。错开了早高峰,车流到不算很多,两人在路上堵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医院。傅砚观带着沈辞去了医院对面的咖啡店,沈辞正感叹有钱真好,到处都是人脉,结果就看到了赵倩。“这。”赵倩抬手,招呼二人过来。桌子上已经放着两本咖啡,一杯是赵倩的,另一杯是赵倩给傅砚观点的。沈辞看了眼傅砚观,又看了眼那杯咖啡,心里警惕起来。“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没给你点,你自己看看吧,随便点,我付钱。”沈辞几乎脱口而出:“不用,我和傅砚观有钱。”叫来服务员,沈辞直接点了两杯拿铁,换掉了傅砚观面前的美式。赵倩挑眉,道:“他不喜欢喝拿铁。”沈辞几乎瞬间炸毛,盯着傅砚观,问道:“你喜欢喝什么?”那架势就好像如果傅砚观回答不对,就会一巴掌抽过去一样。赵倩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傅砚观,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了句:“是啊,你喜欢喝什么?”傅砚观实在无奈,看了眼赵倩,又看了眼沈辞,最终拿向那杯拿铁。“今天喜欢拿铁。”什么叫今天喜欢?!沈辞还欲发作,被傅砚观抓住手轻捏了下。“小辞,先问正事。”经过傅砚观提醒,沈辞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他向赵倩说明了想要问的事情,说话间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双手已经下意识握紧杯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