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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九龙吓出了身冷汗,拍着胸脯看柳卅:“柳爷,你们俩怎么走路都没声的?” 柳卅没空和他打哈哈,揪起他的衣领复问了遍:“我问你,谁来过了?” “啊?”司马九龙想起之前他不过是和容匪出来见个了面,柳卅就闻了出来,怎么今天他这鼻子却失灵了?仔细一推敲,司马九龙拍了下脑门,容匪今天没套西装打领带,他穿的是件白汗衫,一条黑裤子,脚踩布鞋,莫非是换了身装扮,连身上的味道都换了?无论如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马九龙决意隐瞒,对着柳卅什么也不说。 柳卅没能从他这里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撇开他,走到楼道口上下张望,最后瞅准了那扇小窗,扒着窗棂也跳了出去。 “柳爷!你回来!”司马九龙追上去呼喊,柳卅既是个在押嫌犯,还是被一个杀人吃人的杀手盯上的目标,他这么一跑,又得惹出多少麻烦!司马九龙赶忙将纸杯里的咖啡喝了个底朝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脚并用爬到了窗台上,双手才要脱开窗户,大风一吹,他冷静下来,低头看着六楼的高度,自己认了怂,唉声叹气地抓着楼梯扶手往下跑。 他这么急急忙忙赶到了楼下,放眼出去却已经不见了柳卅的踪影,只好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向着柳卅奔袭的西南方向找过去。且说柳卅出了医院,一路追踪,他毫无头绪,单凭着一点本能和直觉朝着一个方向飞奔,不知不觉脚下的步伐已经快得不受控制,气息都随之紊乱,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视野的正前方出现了一道白白的人影。柳卅停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栗树上,定睛看去。 玉盘似的月亮高悬,一卷夜幕仿若蓝丝绒布,几颗繁星点缀其间,夜色温柔,不失光华。容匪正站在一棵榕树下,他身后是一大片芒草。他已经发现了柳卅的踪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轻风掠过,芒草徐徐弯下腰去,一点细碎绒软的白花从枝头飞下,飘飘扬扬,仿若落雪。 柳卅稳住呼吸,从自己栖身的栗树枝头落到了地上。他朝那棵榕树走去,但等在树下的容匪却喝住了他,厉声道:“楚林夏的忌日,你来干吗?你走,我和他都不想见到你。” 柳卅哪有这么容易就被赶跑,他还要往前靠近,容匪走出了树荫,一句话也没说便起掌打向他胸口。他这一掌气势磅礴,近旁的碎石碎沙全都被他的掌风从地上卷起,直扑向柳卅,可柳卅眼皮都没动一下,木桩似的定在原地,不躲也不闪,硬抗下这火力全开的一掌。掌风散去,他人虽还站着,但脚底已有些不稳,身体左右摇晃了两下,勉强维持住站姿后,又吃了容匪一个耳光,听他质问道:“你疯了??!” 柳卅的嘴角渗出一道血迹,他一抹嘴,直直望着容匪,问道:“你不是在等刀疤脸?” “笑话!我等刀疤脸干什么?刀疤脸不是你替我约了,你要替我去会会他的吗,我不抢你的约。” 柳卅侧着身子:“你不要骗我。” 容匪大手一扬:“都说了今天是楚林夏的忌日,我来这里祭拜他,你不要打扰我们。” 柳卅摇头,容匪看到他就来气,气得牙痒痒,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骂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非得要留下来当这个电灯泡,还是自己识相赶紧滚开?” 柳卅的态度也很强硬:“我不走。” 容匪那漆黑幽深的眼瞳里尽是他撵不走,打不跑的顽固身影,容匪攥着他衣领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得更紧,左手已经抬了起来,停在了柳卅腰侧,但他一咬牙,猛地将柳卅推开,仰头笑道:“哈哈哈,好,柳卅啊柳卅,你不肯走,可别怪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柳卅道:“我不会走,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是约了那个刀疤脸,我要留下来帮你。” 柳卅认准了的事,就算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点容匪比谁都清楚。但他也已经拿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把柳卅赶走,赶不走就打得他失去知觉。 容匪单手成拳,手臂上青筋毕露,明摆着又要发出一记威力十足的招式。柳卅做了个防御的姿势,那双眼睛还是看着容匪,直将他看进心里,看到骨血里,要将他烙在自己灵魂深处才罢休。 容匪竟被他看得发憷,撇过头去,将周身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的右拳上,这一拳下去他有十成的把握能打得柳卅元气大伤,起码这一晚他是别想再多管闲事了。他满身的劲道都汇到右拳中后,便朝着柳卅大步过去,左手起势,在空中虚晃了下,右拳跟上,一拳砸在柳卅心房偏右的位置。他这一拳实在是快,快得柳卅根本看不清,根本挡不住,连风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破开,快得拳头落下,拳风才迟钝地从他手上爆开。仿若龙卷风呼啸过境,周遭的草丛沙沙作响,芒花乱舞,一股巨大的、雪白的旋风将柳卅完全包围,每一缕风都好似一片薄刃,将柳卅的衣服、手背划开了好几道口子。柳卅倒下了,他跪在了地上,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站立的地方。 容匪紧接着又补上一拳,这一拳也打得很快。柳卅被他打倒在地,月影斑驳,落在他脸上,将他的生气都抽掉了大半。容匪把他从地上提起,扔到树下,柳卅此时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趴在地上,可他还看着容匪,喃喃着:“我不会走……你不要骗我……” 容匪听到他说话,转过身去,对他道:“就算我现在停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早晚会死,就在这里等死吧。也好,这就算替叶卜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 他就站在柳卅脸旁,柳卅看到他的鞋,看着那截露在外头的脚踝,他想碰一碰他,但容匪躲开了,嬉笑着说:“你不光死心眼,还喜欢自己找罪受,要你找个别人去喜欢你偏不要,你这么爱我,这么想死在自己爱的人手里,这样的故事……” 他顿住,彻底背对着柳卅,这才继续说:“我听都没听过。” 柳卅眨了下眼睛,这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很费劲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女孩子,她叫小娥,许多许多年前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一个女孩子。 他还想到一个字。 他没学过爱,他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不去爱,更不知道该去哪里学该怎么爱。没人教过他,连试都不想在他身上试一试。 一株芒草落到了他眼前,他不曾在任何讽刺,辱骂,斗殴中屈服,可是一根轻飘飘的芒草就能压弯他的脊梁,让他抬不起头来。 柳卅试着想去抓那根芒草,他从没仔细看过一株芒草,他想看看到底是多美的东西,才能让容匪刮目相看。他伸出手去,他全身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他发出了声呜咽。容匪扭头瞄他一眼,这一眼却不似六十年前那视人命如草芥的一眼,星月辉映,衬得他双眼晶亮 柳卅发现他还有些话想说一说,硬是憋出了几个字:“你记得他吧,记得他就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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