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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云城沙区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发生在风月楼中,一场爆炸案,炸死了义理和的阿隆和他的两个马仔,另一件发生在风月楼外,不止一个人目击到传闻病危的义理和龙头柳卅现身风月楼外的河粉档连吃二十碗鱼丸粉,他身边没有一个保镖,一个护卫,只跟着一个跑腿的,个头很小,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年纪。 翌日,柳卅重执义理和龙头棍,亲赴龙虎山,砍下小铁首级,重修义理和金字招牌,次月,他收马贵为义子。义理和名下公司身家近亿,柳卅开始住在朝阳街那幢唐楼的单间公寓里,马贵被他送去寄宿学校上课,周末时马贵会去朝阳街暂住,柳卅在客厅摆了张沙发床,布置了一个写字台,就当作是马贵的房间了。 马贵从小混迹街头,落下了不少课程,柳卅便给他请了个补习老师,每周六上门授课。柳卅有时会在边上监督他学习,但多数空闲时间里,他只是拿一张报纸,或者摆一局棋,坐在窗边默默看着,默默抽烟。他的娱乐活动也很少,从不留恋赌场夜总会,应酬交际总是早早抽身,他喜欢在家待着,练一练字,很奇怪,他已经写得一手好字,却总是想将这手字体甩开,重新寻找一种书写的习惯。他还喜欢洗一块手帕,一件衬衣,擦拭家具地板。公寓里的摆设早就已经过时了,可他从来没想过要更换,一张褪色的挂画他都舍不得扔,他不缺钱,只是缺乏那股更新换代的冲劲。 他的感情生活更是一片空白,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数,但马贵从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他和其中任何一个有过暧昧。他隐约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一个叫娥姐的女人,一年清明节,马贵跟着柳卅去扫墓,他见到了这个娥姐的照片。是个美丽的女子,死时才二十四岁。给娥姐扫完墓后,柳卅又独自上山,他不让马贵跟着,马贵就和同来的一个马仔打听娥姐的故事。那马仔也说不清,只知道娥姐是因为柳卅送的命,似乎柳卅与朱英雄也正是因为娥姐结仇,娥姐死后,柳卅再没和任何一个女性有过任何过密的关系。 马贵十四岁的时候恋爱了。 对象是女校的一个学生,但很快他就失恋了,对手是同校家境殷实,人高马大的篮球队队员。 事情虽小,但毕竟是初恋,马贵还是忍不住偷偷抹眼泪,那阵子还过起了浪荡的生活,以柳卅义子的名头拉帮结派,横行无忌,还学会了抽烟飚车,酒量更是大有长进。柳卅那会儿正好在泰国办事,回国后一听说马贵的行径,立即杀到马贵问人借钱租下的海边别墅里,那天马贵正好在办泳装派对,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时,柳卅一露面,话还没说一句,整场的人跑了大半。马贵被他喊到边上去说话,他自觉面子上挂不住,便抢了先机,先呛柳卅:“你这种没感情生活的人,就别管我的感情问题了。” 柳卅脸上不见半点怒火,他点了根烟,夹在手里看着,说:“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随便你,去不去上学也随便你,但从今往后你我就不再是义父义子的关系,你既然做了这些选择,就要对结果有所觉悟。另外,你不是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没有感情生活的人?” 马贵面对柳卅时本来就有些心慌,一听到柳卅要和他断绝关系,个子更是矮了几分,想来想去为了这点事和柳卅断了关系,实在不值当,便说:“红颜祸水……是说的没错。” 柳卅却说:“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就好好喜欢,她给你带来祸害,你就不喜欢了?” 马贵眨眨眼,头一次觉得柳卅有些傻。 初恋后的放荡生活似乎是马贵短暂的叛逆期,在那之后他又恢复了老实安稳的本性,周末早上陪柳卅晨练,回来后乖乖做补习作业,晚饭后,两人会结伴去河边散步,说会儿话。马贵和柳卅讲什么,他都安静地听着,有时马贵甚至觉得柳卅没有在听他的话,他只是在看河里的水,岸边的柳,他只是在想很多更大更远的事,比如义理和。 柳卅并非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他为人并不圆滑,说话也很生硬,漂亮话他说不来,当了龙头许多年,他依旧还会为别人的不仁不义而大发雷霆,但他想的很多,总是考虑得很周全。更胜在气势凌人,都说那场怪病是柳卅命中的劫数,他挺过这个劫,从此一飞冲天,再无人能挡。 马贵从未从柳卅身上得到过些许父爱,好在他也不是过分依赖人的个性,他与柳卅更像是师徒之谊。许多人都说柳卅是个无欲无情的人,位高权重和早年的经历,让他变得多疑,再无法与人敞开心扉,他没有一个称得上贴心的手下,没有一个热爱的情人。但马贵相信,是人总是有感情的,或许他的所有感情都用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全给了那个人,再没给这个世界剩下了。 马贵十五岁那年柳卅将他送出国深造,留学在外的这几年,他和柳卅经常通信,柳卅已经完全换了手字体,更清瘦,也更飒爽。他在信里的话不多,总是言简意赅,与他的人一样,任何事情一旦要说便都会将它说开,从不拐弯抹角。 马贵学成归国后留在了义理和,柳卅在他给马贵办的接风宴上听到他的意思后,显得有些意外,马贵便对他道:“我自己做的决定,我不会后悔。” 柳卅听了便笑了,他穿得很隆重,笑时很天真。 马贵自告奋勇去了当时局势还不太稳定的白佬湾当白纸扇,他与柳卅依旧每周都会碰一次面,吃一次饭,聊聊天,他发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已经从毛头小子长成了青年人,柳卅看上去却一点都没变,方法永远只有二十五六。他没有越活越年轻,只是不老,越活越沉默,越来越敏锐。在马贵盯了他一会儿后,柳卅就问道:“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马贵笑笑,给他斟酒:“只是在想柳爷一直都这么年轻。” 柳卅抿了一小口,低头吃菜,说道:“过阵子,你替我树一座坟吧。” 马贵一下子没听明白,柳卅说:“没错,我是不会老,觉得这件事奇怪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况且义理和也需要新鲜血液,我不能总霸占着这个位置。” “我要走了。” 马贵更糊涂了:“柳爷您什么意思??” 柳卅说:“我会另找一个地方生活,稳定后会告诉你地址,义理和有难,你就来找我。我相信你,义理和就暂且交给你了。” “那树坟又是怎么回事??” “就当我生病过世了,坟就树在容匪边上吧。” 马贵还是懵懵懂懂,他道:“是您的恩人容匪吗?” 柳卅点了点头:“我没有醉,也没有疯,这件事你愿意帮我办好吗?” 马贵也点头,动作很慢,他还在笑话柳卅那只言片语里包含的巨大信息,但他相信柳卅,他相信他说的一切,他这个人实在太稀奇了,世上任何稀奇的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足为奇。就算他不给他任何理由,不解释这长生不老的秘辛是在何处,他也不会去追究,这世间又有多少普通人能回答自己是谁,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往何方的问题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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