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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明不愿多是非,赶忙赔礼,低下头推着小车匆匆离开了,那瘦高的镖师还在骂骂咧咧,从丝缎庄里走出来个虬髯,一双圆眼瞪着那镖师道:「喊什么呐,还不够丢脸?」那瘦高个镖师挨了训,蔫蔫站着,过了会儿又有几个镖师模样的人抬了只大箱子从丝缎庄里出来,走在最末的是个白胡子老者,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捋着胡子,倒是一脸和气。「总镖头,江湖上跑镖的难免要遭人劫镖,老夫这受害人还未如此生气您又何必对属下大动肝火。」老者看着那几个镖师将大箱子绑回镖车上。「师老板,您的货在下一定替你追回!」虬髯镖头一拱手忿忿道。「有总镖头这句话,师某就放心了,那这三千两银票您就拿回去吧。」老者从袖子里取出三张银票,递予那虬髯。「这是罚金,道上规矩,师老板您请收好啦。」虬髯一跃,翻身上了马,拉起缰绳就急驰而去。三辆镖车也跟着扬尘而去。「老板。」老者仍在原地定定看着那一行镖车,却听见有人在旁唤他,老者将三千两银票收入囊中,回身看说话那人,起先一怔,随后脸上堆起笑,作揖道:「颜公子,失礼了。」颜欢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在下只是想向师老板打探个人。」「颜公子,怎么来江南也不和老夫说一声,老夫也好安排好食宿啊,」老者把颜欢往铺子里带,「您说,您要打探什么人?」「我就不进去坐了,」颜欢不往里走,站在店外,「师老板,方才可看见有个推着一车菜的年轻男子从这儿过去?」「老夫方才正好没在外面,我替你问问伙计。」老者招来柜上两个灰衣仆从,询问一番后对颜欢道:「是往那儿去了。」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小桥。「颜欢得空再来拜访师老板。」颜欢微微一拜就往小桥走去。老者见他行远了,进到柜台上,吩咐道:「去,拿纸墨笔砚和信封来。」,他眯起眼睛,从铺子里一扇小窗隐约能看见颜欢追上了那个万花楼里新来的伙计。「一明兄。」颜欢过了桥看见乔一明正在米铺外和个伙计说着什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乔一明瞥了他一眼,跟着伙计行到店里,颜欢在外候着,过了会儿见他抗着袋米出来了,颜欢殷勤道:「可要我搭把手?」乔一明把米重重摔在推车上,刚买的黑鱼受了惊吓,在竹篮子里扑腾了好几下。「这鱼可真新鲜。」颜欢跟在乔一明身后,自顾自说着话。乔一明最受不了他这样过度热情的人,他不明白这人哪来那么多激情对着一个陌生人喋喋不休。「你烧菜挺不错,是跟谁学的手艺?」眼看快到万花楼了,颜欢又发问了。「自学的。」乔一明沉声道。颜欢摇着折扇终于不言语了,乔一明松了口气,从小门进了天井,桂花正在给芭蕉擦叶子,见乔一明回来了,招呼着厨房里的伙计都出来帮忙收拾买回来的菜。乔一明从厨房口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两口,他用袖子擦脸的时候看见颜欢还在天井里,他微仰头看着院里的芭蕉正要诗性大发。桂花见他迟迟不走,上前道:「颜公子,这儿离灶间进,熏着你就不好了。」颜欢礼貌一笑,凑着桂花耳语了两句,乔一明离得远没听清,就见说完之后桂花跟着颜欢朝前楼去了。「杜婆,我帮你吧。」乔一明卷起袖子,坐在井边的小板凳上,把竹篮里的小青菜腾到木桶里,杜婆闻言往那木桶里倒了桶刚吊上来的井水。这院子里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只有乔一明是什么都干,却也是什么都不全干,他帮杜婆收拾菜,可他不会择菜,只能帮着洗,他帮李师傅和王师傅烧菜,可他不是什么都会烧,只能烧自己会的,他帮桂花做点心,可他不会和面粉也不会捏面团,只能拌个馅儿。换了其他人啊或许会觉得这种没着没落的活儿太不靠谱儿,可乔一明倒很乐于这种帮工的生活,他觉得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江湖抱负还是万花楼里的活儿要更适合他一些。这天晚上万花楼里的晚饭吃得格外热闹,颜欢和凤四娘一唱一合逗得桂花和小胡子直笑,乔一明听得不怎么专心,耳边一声惊雷,才让他回过神来。「一明兄,你……怕雷?」颜欢也被雷声吓了一跳,眼角扫到乔一明煞白的脸,好奇道。「恩,我怕打雷。」乔一明不会说谎,他已经习惯了坦白,别人问什么他就如实回答什么,不懂得遮掩。「一定是坏事做多了。」桂花打趣道。乔一明轻轻笑了,嘴角扬起的时候牵动他脸上的疤痕,显得狰狞。「四娘是北方人?」颜欢岔开话题。「我们这儿天南地北什么地方人都有。」凤四娘忙着吃菜,桂花接嘴道。「一明兄从哪里来啊?」颜欢又把话题带到了乔一明这儿,乔一明咽下一口饭,垂着眼睛不说话,小胡子开腔了,「不管从哪儿来的人,到了万花楼可都成了万花楼的人了。」「那在下也是万花楼的人了?」颜欢又给自己满了杯酒。「吃完了就都下去吧。」凤四娘发话,小胡子和桂花笑着收拾了自己的碗筷退下了,乔一明也跟着走了。颜欢瞧着乔一明的背影,一推扇子对凤四娘道:「四娘,再过几天这里就要热闹了。」凤四娘仍是笑着,「我看呀,现在这里就挺热闹的了。」颜欢摇着纸扇摇头晃脑得迈到后楼,乔一明在天井里洗碗,颜欢从他身边经过,嘴中念念有辞,听上去似乎是一首诗,乔一明仰头看着楼上,不一会儿,颜欢的房里就点上了蜡烛,在幽蓝的夜幕中突兀得亮。第六章梅雨季的雨下个不停,湿气在家具桌椅中钻进漫出,混合着木头的香味飘在屋里,乔一明的手酸痛,他坐在大厅里,懒懒看着窗外,凤四娘一早就看出他手不方便,唤了桂花去请城东的吕大夫,乔一明就晾鱼干似地在厅里晾着等着大夫来给他看病,颜欢一早就没了人影,凤四娘去叫他起床的时候屋里已经空了,幸好他早付完了房钱,要不然肯定当他是赖账逃了。一阵大雨哗啦啦得浇下来,在乔一明眼前落成珠帘,雨水顺着风飘了进来,淋在他手上,这种触感让他想起从前听说过的一种毒药,浇在人身上那个人的皮肉当即就要腐烂,乔一明抬起胳膊,闻了闻手上的味道,确实是像腐烂的味道。他感觉自己会在这场江南梅雨中腐朽死去,不留尸骨。吕大夫一身布衣在雨里湿了大半,坐在乔一明对面,他右肩上一片不协调的深色,乔一明看着那滩雨渍出神,大夫叫了他好几遍他才应了一句。「最好是针灸。」吕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红包,展开了,里面排着长长短短的针,乔一明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示意吕大夫可以扎针了。吕大夫却道,「阴雨天,不宜扎针,我先给你找找穴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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