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时候……”黑夜里,连棣看见他抬起头,仰着小脸,露出个满足的笑,无比认真地说,“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无声的告白》剧组最大的投资方突然撤资,拍摄进度被迫停滞。在连棣的独.裁下,华星强势注资,更换演员班子,又是斥巨资又是收人情,强行请到了新的导演重磅登场从头执镜。被迫重磅登场的谌述拿到剧本,心情一度十分复杂。“你知道我上一部电影票房十几亿吗?”如果不是为了还人情,他一个拍电影的哪里会沦落到给人接盘一小网剧的地步。“我这么个年过半百的知名老艺术家,难道是不要面子的吗?”“委屈您了。”连棣镇定地回答,“如果不喜欢剧本,也可以不接。”谌述看他西装革履,板着脸语调商业化的样子,语气突然痛心疾首:“你变了连弟弟!长大了就一点都不可爱了!”连棣:“……别那么叫我。”谌述跟他父母交好,小时候见过几次,算不上特别熟。早二十年前谌导事业刚起步的时候,他家里给了不少照顾。后来拍电影一部比一部叫好又叫座,是国内少见的无论商业片还是艺术片都能驾驭的知名导演之一。事实证明,欠下的人情终究是要还的。即使老子不需要,他儿子也会斤斤计较地讨回来。连棣的良心一点都不痛。谌述是演员出身,今年五十岁。已是知命之年,男神风采却不减当年。他一直被家里人拖着锻炼身体,身体没走样,连发际线都没怎么后移,说起剧本时一双眼睛光彩熠熠,“我看了本子,挺有潜力的。怎么闹到要中途换导演的地步了?”“详情很难解释清楚。”连棣不太想多说,但言之凿凿地立下保证,“只要你愿意进组,随便你怎么拍。要追加投资也不是问题。”谌述叹了口气,“你说‘钱不是问题’的样子,跟你爸好像啊连弟弟。资本家二代。”连棣:“……”“我这儿跟你聊八卦呢,谁跟你谈钱了?”谌述好奇地打量他,“按理说,一个有理智的资本家是不会投资这种烂摊子的。”“现在接手的这盘生意,你投出去的钱收不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就这事儿,你爸没有教育你?”“他听说了。打电话问过我。”连棣面不改色地回道,“我告诉他投资的钱从我的私账上划。”“那你爸怎么说?”“他说‘那就行,再见’。”“……”谌述看他的眼神更痛心了,“你爸是不是不想要你了?”“……不会的。”连棣叹了口气,诚恳道,“帮我这一次吧谌叔叔。”“要接也不是不行。”谌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要求,“但我喜欢可爱的孩子。你可爱一个给我看看。”作者有话要说:连棣:召唤媳妇儿大法!*有点卡文,短小一发。突然强势客串的真.老年人谌述述哈哈哈哈我为什么把他写得很老不正经的样子今天是元宵节鸭,大家记得吃元宵。我去洗个澡回来酝酿一下元宵番外。不长,应该能在零点前写完。番外是在潜国时期大家一起过的上元节。不喜欢看古代背景的小可爱可以跳过也没关系,不影响订阅哒。第56章 潜国历一百三十年, 正月十五。上元节当日。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外面大街小巷张灯结彩, 还有热闹的花灯游.行, 百姓们通宵达旦同赏元宵。冼家小公子的院子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室内炉火燃得很旺。冼子玉披着外衣靠在窗前, 倚着软塌对着烛光,握着把剪刀认认真真地琢磨剪纸。稍一使劲儿,“春”字里头那个“日”就又断开了。连棣掀开厚厚的挡风门帘。进到屋内时, 正好看见他耐心告罄, 皱着张脸把那个剪坏了一点的“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他走到跟前,看见那一地的纸屑碎红, 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再试试?”“都第九次断了,不剪了。”冼子玉愤然道,“等我剪好,春天都要过完了。我手笨。”“握得住笔弹得好琴, 哪里会笨?”连棣放下手上的东西, 坐在对面重新拿了一张红纸递给他,温声劝道, “再试一次, 我在这儿帮你看着。”冼子玉叹了口气,妥协地接过来重新开始。这回下剪子时再有走势不对的地方, 有人从旁提醒着,他一经指点就谨慎了许多。第十次,终于剪出了完整的春字来。“我可真厉害。”被成就感冲昏了头脑, 他兴奋得转眼就已经忘了方才还在心灰意冷地喊着要放弃的人是谁,“等会儿让人贴在我窗户上。唔,那一扇,我躺着在床上能看见的那扇。”“好。”连棣笑着把他千辛万苦剪成的作品收起来,准备待会儿就去亲力亲为地给他贴上。“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给我带礼物了没有。”冼子玉撂下一桩心事,分出些心思去看别的,指了指他身边,“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连棣没直接说,从里面拿出个更干净的抽绳袋,放到他怀里,“打开看看。”冼子玉屏住呼吸拉开抽绳,眼前一亮,“兔子灯!”他前几日就说了想要。连棣没有年假一直忙着没顾上,还想着要不就算了。没想到他还放在心上。“外面还有个更大的,是我去集市上买的。”连棣道,“那个用来点灯给你看。这个小点儿的是,是我自己做的。”“兔子灯是白色的,烛火点上熏一熏就不好看了。”冼子玉把精致小巧纸扎兔子托在手心里观赏,“这个我可舍不得点,要放在里头的架子上摆起来才行。真好看。”“你喜欢就好。”连棣矜持地点了点头。“不知外面的人们都在干什么。”冼子玉看着手心里的小兔子,突然又有些惆怅,“隔得远远的,我好像都听得到鼓声了。是不是很热闹?”他今年运气不好,一场寒潮过去,临到年底又得了场风寒。别人喝碗姜汤捂着被子睡一觉或许就能好。但对他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而言,已经算是不得了的大病了。连除夕都是喝了药就睡过去,守夜都没守成。这些日子一直在静养,可静得太过了又无聊至极。听着外面锣鼓喧天普天同庆的,他在这屋里头也有点待不住。“要不要去院子里看看?”连棣想了想,提议道,“我们自己也能热闹热闹。”不多时,冼子玉的软椅从屋里挪到了门外屋檐下。他揣着暖炉,身子缩在厚厚的斗篷里裹得严严实实。戴着斗篷上的帽子和毛茸茸的围脖,只露出一张脸来,看着连棣带穆长川他们在院子里生起一堆篝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