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沛沛:“对,尤其是连棠那样对感情迟钝的性子。你要突然表白的话,可能会被当成登徒子暴打一顿。”冼子玉:“真的喜欢,就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她肯定能感觉到的。加油!”穆长川:“哦哦,我明白了。给大伙儿比个哈特。”穆长川:“可是说起来,两个月其实也不短了。如果不是上次一起吃饭时她收了我的礼物,我都快没信心了。”穆沛沛:“你急什么?老大跟小公子朝夕相处,不也是过了十来年以后才在一块儿的么。”穆长川:“十来年?!”穆长川:“QAQ”冼子玉:“哈哈哈哈沛沛你不要吓他”冼子玉笑倒在沙发上。余光扫过面前的零食碗,忍不住起身从里面挑出一颗果汁糖含进嘴里。想继续看手机时,听见门口传来滴声,门锁被刷开。是晚归的人终于到了。他立刻把手机一丢,快步走到门口。门一打开,跟进来的人抱了个满怀。连棣随手把行李丢在脚边,托着让他攀在自己身上往客厅里走,“还不睡?”冼子玉自发地抬高腿缠在他腰间,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额头也抵着他的,轻轻撞了一下。“等你啊。”说话时,唇齿间都是葡萄味儿的甜香。掌心的触感温热柔软。连棣心神动荡,低头凑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这么晚了还吃糖?”“突然有点馋。”冼子玉砸了咂嘴,咬碎糖果想让它化得快一些,“吃完我就去刷牙……唔。”他面对面地坐在连棣腿上。衣角被撩上去,滚烫的手掌贴过来,摩擦着他腰腹间的软肉,带得体温一下就飙了上去。碎糖块在舌尖卷来卷去,一点点融化消失。连棣稍稍拉开距离,学着他的样子砸了砸嘴,总结:“甜。”冼子玉得空喘了口气。生怕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溢出来,忙咽了一下。咕咚一声,动静有点大。连棣紧紧盯着他水润嫣红的唇瓣,眼底的温度又攀升了几分。身体贴得这么紧,一点点的变化都会被察觉到。冼子玉被他一个深吻撩拨得也有些情动,刚想说沙发不好清理要去卧室,两人的手机同时震动了起来。“等等,我跟沛沛她们还正在聊天来着。”他终于记起被中途丢弃的群聊,又捡起了手机,“我先看一眼他们说了什么。”连棣皱了皱眉,不情愿地由着他看完消息。穆沛沛:“对了,有件事跟你们说一声。我有男朋友了。”穆沛沛:“不是圈内的。”穆长川:“!!!”常霖:“……”冼子玉:“!!!”连棣:“?”这都什么反应?穆沛沛不以为然。眼看身边的人都凑得一对一对了,她也想试试嘛。穆沛沛:“下次带来给你们看看。一小哥哥,比我小了点,还挺帅的。”穆沛沛:“诶老大到家了?那不打扰你们了嘿嘿嘿。”冼子玉看着那串省略号,心里有些郁闷,低声问连棣,“常霖会不会难过啊?”常霖的心思,其实大家都多多少少能看得出来。唯独最该明白的那个人,总是大大咧咧地视而不见。他有几次都很想向穆沛沛稍加暗示。但因为常霖自己好像不太愿意,也就只好按捺住了。“应该会。”连棣垂眸又看了一眼手机,回了个“好”,就锁屏扔到一边,“但他什么都没说过。长沛想跟谁谈恋爱是她的自由。”“也是。”冼子玉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觉得被他身上冷硬的正装贴着有点不舒服,“在外面跑了一天,先去洗个澡。”连棣“嗯”了一声,抱着他站起来大步往浴室去,“一起。”……凌晨两点。卧室里,相拥而眠的两人睡得正沉。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一遍一遍,很是执着。连棣被吵醒,闭着眼睛接起来贴在耳边,压低声音,哑声问,“常霖?”“……你怎么知道是我。”常霖的语气染着几分醉意,自嘲道,“也是。也该是我了。”“小公子睡了?”连棣抬手捏了捏眉心,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冼子玉手里拉着他的衣角,睡得香甜。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连棣看得也跟着弯了弯嘴角,“嗯。你在哪儿?”他看见微信群里的消息时就有预感,平常晚上睡觉关机的习惯都破了例。果然打来了。常霖是比他更不愿意让别人窥见心事,跟人聊自己感情的。这时候恐怕是真受了打击,自己有些顶不住了。简短地通完电话,连棣起身想要下床。刚一动,感觉到一阵拉扯。冼子玉还攥着他的衣角没松手。这时也醒了,察觉到他要走,半睁开眼,嗓音温软,“你要去哪啊?常霖那吗。”“用不用我跟你一起?”“不用。”连棣拉起他的手吻了吻手背,放进被子里。又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说,“你继续睡。我去看看他。”“好,你路上小心。”冼子玉不多纠缠,闭着眼摸到他的枕头,拉过来抱进怀里作为代替。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连棣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凌晨三点。依旧是一起借酒消愁的两个人,失意消沉的人变成了另一个。大半夜的,放开香香软软的媳妇儿出来陪兄弟,可以说很够义气了。连棣转着酒杯,人已经到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叨叨个不停。但现下事业感情都圆满,可以说是人生赢家本家了,实在没什么可愁的事。只能看着常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他其实能大概地理解常霖的想法。是一同出生入死,感情深厚的伙伴,在彼此心里早就亲如家人。也因此,友情,爱情的界限十分模糊。在穆沛沛心里,或许他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她可以义无反顾地在危难关头为他们任何一个人豁出命去,可要是哪一个敢摸她的手占她便宜,准会被一顿胖揍。更不要提跟她告白。说不定会被她骂一句“脑子有病”。然后转头就忘,全然不往心里去。常霖一直拿不准,在这样的“战友情”面前,自个儿心意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如果一开口反而因此疏远,是大家都最不想见到的局面。“你……是怎么能下定决心,说得出口的?”“决心早就有了,不过是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连棣说,“时机对的时候,不要想那么多。”常霖看了他一阵,点头,不再说什么了。这是今晚两人唯一的对话。其他时候,连棣只负责陪着他,看着他喝酒。或许这样也就够了。这么多年过去,想得比谁都多,什么都明白。一直默默地守着,护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