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副本的关键,就是镇长。她们没有办法避开镇长找到幸福镇的出口,那就只有削弱镇长的力量。至于那早就死去的拂染所说过的通关方法,真假不论,这种残忍的通关方法,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阮璃的指腹轻按卡面,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慢慢静下来。假设,镇长是来到幸福镇后,才获得了这些力量,那么,凭借什么呢?是神山里终将会死去的四十名少女,无比坚固的铜像,还是… ...阮璃的视线移向幻境中,突然哭得不可自拔的人们。那就,都试试好了。“你们清醒点,这一定是假的。”原暗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怎么会是假的,你看不到吗?”一女子哭着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鲜血从少女的毛孔渗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裙,还有,被雪覆盖的大地。少女的血泪从眼球渗出,滴落。她低声唤道:“妈妈,神山没有神,是地狱,妈妈,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三十九名少女的鲜血,一寸一寸地破解着他们对神的崇拜。神,不是纯洁光明的吗?为什么,他们送去侍奉神的少女,会变成这个样子。鲜血,雪花,无处不在。寒冷啃噬着他们的心,或许,在送她们进入神山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将所有的有关思念的情绪都剥离开来。他们相信,成为侍神者是光荣的,是伟大的,是幸福的。可是,如果,真相并不是这样呢?眼见为实,以前,谁都没见过进山后的人。可现在,血淋淋的少女们就站在他们面前。在那女子的悲怆哭声下,其他人终于再也忍不住,纷纷上前,抱住了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女儿。血脉中的疼痛和长久的观念在他们的身体里激荡,他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错了。是从小教育他们,镇长是幸福镇救世主的长辈们错了,还是,他们此刻对镇长的怀疑错了。原暗蹲下身,指尖挑起地上染了血的雪花,凑到鼻尖。凉意和属于血的腥气传来。完全知道神山是怎么回事的原暗,疑惑丛生。她们就算都逃出来了,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状态。阮璃看气氛差不多到了,凑到时茉莉耳边轻声叮嘱了几句,最后道:“夸张一点也没关系,戏剧,感染力最重要。”时茉莉只听明白了阮璃那句夸张一点。她点点头,默默在心里构思一番,那些一直隐藏在心的真相,她早就想大声告诉众人了。曾经,她告诉自己,不能说,说了也是错的,不能做,做了也不会成功。她长久压抑着自己,在这个无法进出的镇子里,她无人诉说,只能在每天的深夜,望着高高的天花板,一次又一次地失眠。有时候,她怀疑曾经的见闻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只有她一个人被困在梦里。而现在,有人开始相信她的话,告诉她,将你所知道的真相,大声地告诉他们。再也不是那句,你在说什么疯话。一把经年燃烧不灭的火,在这一刻,无比旺盛。她快步上前,迈入雪中。阮璃三人仍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幻境中的人们。李蓝欣没有被幻境影响,因此,她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到底看到了什么,因此,这个画面在她的眼中就颇为滑稽。就如时茉莉一般,当她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一股悲痛从心底涌出。她突然分不清真假。时灵,她的女儿,到底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浑身浴血的人,还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远处的人。她回头看了一眼,却无法看到阮璃他们的身影。终于,她定了定神,一把拥住眼前的“时灵”。大哭道:“妈妈就知道,神山就是一座吃人的山,这根本就是镇长的阴谋。”“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镇长的什么阴谋,你说出来。”众人纷纷被她的话吸引,即便仍有少数人不愿颠覆多年的认知,但在这样悲惨的画面下,他们也无法为镇长辩驳一句。“我们幸福镇,根本没有恶魔。恶魔是外面的教会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时茉莉紧紧握住“时灵”的手,一脸悲痛地面向众人。“小时候,我曾经偷偷跑出过幸福镇,那时候,幸福镇还没有被封锁。”时茉莉小时候很调皮,她喜欢爬树,喜欢进山,喜欢问姐姐,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姐姐经常说,山的外面,不过是和她们长得一样的人。有山有水,有花有树。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不信。后来姐姐进了神山,她偷偷跑进了山,却怎么都找不到姐姐的踪迹。“那年,我看见一辆会飞的车停在了神山之上,他们从里面带出来了一个少女,好奇之下,我藏在了车后的箱子里。”众人惊呼出声,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会飞的车。“我听到了一个人说,不愧是幸福镇产出的人,各方面都很完美。”时茉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另一个人说,还是羽生聪明,直接占据一个镇,就算现在教会投毒伪造恶魔的事情被揭发了,这里的人也像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还把他们的子女都贡献出来。”“是啊,这一单卖了很多金币吧,够羽生花十几年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神山,不过是这个叫羽生的人用来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金币的魔窟。”时茉莉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我们每选出一次侍神者,不过是用我们幸福镇人的骨血让他的金山再高一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