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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那就等你有时间。我不知感想,盯着这段对话看了几遍,倏然就听见连串震天响的捶门声,在静谧的夜里堪称爆炸一般。我赶紧打字:精彩内容来了!是那个满头卷发的大婶儿,前几次她挥舞着拖鞋啪啪啪地一边砸门一边精彩卓绝地辱骂时,我猫着腰去楼梯间里凑热闹来着,那张嘴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嘴,冷嘲热讽加阴阳怪气,能把死人骂活了。除了这个大婶儿,也有其他被吵得不得安宁的邻居加入批斗,叫床声这才没了,肮脏的诅咒和唾弃也渐渐停止输出,整个筒子楼就像点燃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炸完了,也就消停了。L:你听过很多次?Pp:少说三四次,以后肯定还会有。L:明天我送你一副耳塞,可以完美隔绝这种程度的吵闹。Pp:你怎么知道?L:我正戴着。我抿了下嘴,捧着手机有点出神,一种割裂感油然而生mdashmdash我献宝一般把我当做笑料的事情分享给他,本以为他会同我一样听得痛快,可我却忘了,当初第一眼见到林诀时,是我自己把ldquo这个男人与筒子楼格格不入rdquo的标签贴在他身上的。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腕上的手表即使我不懂行也能看得出价格不菲,那他为什么要来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蜗居?他为什么不去住酒店,不去租更好的房子住?我不知道,通通都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的低俗笑料,他戴着耳塞并不想听。我不想聊了。Pp:不必,你自己清净吧,我乐意听。L:我可以现在过来找你么?我嗤笑一声,毫不收敛恶意:怎么,听女人叫床听硬了么?那你去找她啊,我知道价格,三百一次,比我便宜,还能让你十成发挥。手机屏在抖,光亮刺得我眼睛发酸,我堵着一口气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以一个扭曲的姿态蒙进被子里,把没出息的哽咽声牢牢蒙住。漆黑仿佛冰冷的深潭,我没法自救,好像又回到以前,回到被那个畜生掐着后颈按进水缸里的时候。世外桃源一样的院子,一缸我爷爷养的荷花,嫩绿的叶片衬托着绽放的花朵,那么漂亮的粉红色,被我奋力挣扎的双手全部抓毁。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受到惊吓,我被捞起来时,在晕眩中看到它们扑腾着翅膀,叫声都不好听了。ldquo你以为学习成绩好就能成为人上人么?rdquo迎面飞来很多很多破碎的纸张,我费了很大力气才看清楚那是我的试卷,发疯的畜生把我的作业都撕了,不暴力他就要死了一样,我听见他咒骂我,ldquo你是贱种,你活着就是为了被我打死!你应该去街上当鸡,给我赚酒钱!rdquo我爷爷和我奶奶被他关在屋里,我能看到老头子把窗户砸碎了,正在往外爬,要来救我。肺叶痛得我浑身痉挛,我根本不服他,边剧烈地咳边嘲笑他:ldquo人上人helliphellip我都没有这样看得起自己helliphellip我成绩好,是因为mdashmdashrdquo我抬头看向他,就是在挑衅他,打我就想让求饶吗,想得太美了:ldquomdashmdash我偏要跟你作对,我偏要拿着奖学金去大吃大喝,哪怕施舍给乞丐,我也不会给你一分。rdquo回忆溺得我窒息,我好像又看见那口缸底的淤泥,比沼泽还要可怕。ldquo宝宝?rdquo不属于记忆的声音突然出现,同时有一只手强硬地捂住我的嘴,把我从被窝里翻过来。我睁开眼,眼泪还在往外涌,借着昏暗的夜光看到林诀就在我面前。ldquo嘘mdashmdashrdquo林诀气音道,ldquo别怕,是我。rdquo我没动,又闭上眼,懒得思考他为什么会在这儿。翻阳台,肯定的,那是因为我把他怼生气了吗?来找我算账?ldquo怎么哭了?rdquo他问。我装死,情绪还没有从自我厌弃和噩梦中缓过来,只感受到他的手心贴在我唇上,有点不想让他那么快就拿开。显然林诀看不穿我的心,他把手撤走了。接着是一张柔软的纸巾覆在我鼻子上,林诀说:ldquo擦擦。rdquo我就着他的手擤了个鼻涕,擤完睁开眼,裹着一把鼻音问道:ldquo你为什么要来这里。rdquoldquo来看看你。rdquoldquo我是说,来筒子楼。rdquoldquohelliphellip说来话长。rdquo林诀在我床边坐下,穿着领口大敞的睡衣,一边沉默一边用纸巾给我抹眼泪。我已经不哭了,于是挥开他的手,别搞得像一对儿恋人似的。ldquo那我就默认你也有一段又脏又臭的、潦倒无比的经历。rdquo林诀很浅地笑了一下,说:ldquo嗯。rdquoldquo你是高中老师么?rdquo我又问,我至少要知道点什么。他摇头:ldquo不是。rdquo我再度闭上眼,把被子拽拽盖好:ldquo滚吧。rdquo林诀没有走,他的手伸进被窝里牵住我,捏住我的虎口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静谧的黑夜变得温柔又舒服。我能听见我的呼吸,还有林诀的呼吸,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ldquo明天想吃什么,我请客。rdquo他轻声问。我没吱声,懒得张嘴。不是失去耐心的懒,是慵懒的懒。林诀没有再追问,这下他真的像是个哄恋人睡觉的男朋友。好半晌,困意无法抵抗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他的手指,喃喃道:ldquo走的时候,亲我一下。rdquo刚说完,嘴唇就被吻住了。ldquo睡吧,走的时候我会再亲一下。rdquo我没骨气地觉得很感动,甚至想反驳爷爷的老人言,告诉他林诀够得着是好人,至少没人像他此时这样对我好啊。手机还在我的枕头底下,我想跟他说,那一长串儿是我发疯的气话,我害怕,我好像沦为我最鄙夷的那种人了,我还有救吗?ldquo我想撤回helliphelliprdquo不知道林诀能否听见,早就过了两分钟吧,还有撤回的希望吗?没有梦境的睡眠可遇不可求。被生物钟叫醒时,我恍惚地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像去天堂飘了一晚,这一觉睡得真好。半分钟后手机在枕边大吵大闹,我拿起来关掉闹钟mdashmdash闹钟关掉了,记忆开启了。昨晚的一切缓缓回笼,我看向我的虎口,根本没有像小说里那样,隐隐残留着被按揉的触感什么的。再点进和林诀的对话框,那条我撒火的疯话不见了,接着他的那句ldquo我可以现在过来找你么?rdquo,是ldquo我rdquo在凌晨三点十分给他回过去的四个字:Pp:来找我吧。第10章 奇怪了关于阳台装门的问题,我用我瘸掉的左腿跟爷爷打包票我会好好把卧室门锁上,就算那个歹人图谋不轨,踹门的时间也够我报警了。我爷:ldquo警察来之前他就把你脖子抹了。rdquo我:ldquohelliphellip老头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rdquo而且我下周去复查,没大碍的话我就要回归学校了,一天天的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就算那个歹人入室行凶,他也找不到目标只能扑个空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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