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车多人多，我一路提心吊胆，勉强卡着规定时限抵达警局。但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和谐很多，我没有被关进那种单面玻璃的审讯室，就在大堂里，一个警察问，一个做记录，还有一个旁听的。林朝诀就陪在我旁边。询问和写记事作文差不多：时间地点人物，所发生的事件。问我知道周倍加于昨晚遭受袭击了吗？我答不知道。问我昨晚的行动轨迹。我从收拾书包离开学校开始，连买了两个烤红薯都一一交代。果然，等我说完之后，林朝诀就受到了额外关注。躲不开的问题如期而至：ldquo你们俩是什么关系？rdquo在得到ldquo情侣关系rdquo的回答之后，一切都像林朝诀在车上时所预言的那样，他也被安排到旁边的隔断位里接受问话去了。我有一点开心，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大概就是helliphellip瞒着爷爷时，有偷偷摸摸暗度陈仓的甜蜜，告诉爷爷时，又或者昨晚偶然碰见了林朝诀的爸爸，不必遮遮掩掩，又有一种坦荡轻松的快感。现在还对家人之外的人亲口承认了，林朝诀是我的男朋友，心情有点儿冒泡。我是不是太恋爱上头了啊。然而警察很快就把我拉回严肃的现实中。问我为什么周倍加做完手术醒过来，叫着我的名字说我就是迫害他的凶手？我：ldquohelliphelliprdquo我叹口气，把之前变瘸子的前前后后复述一遍，语气平静无波，反问道：ldquo他会不会认为是我在报复他？可我已经痊愈了，而且我只剩下半年就要高考，没功夫和他冤冤相报。rdquo笔录做完，我坐在外面的小花坛里等林朝诀。心情持续冒泡。再抬头，看到夕阳洒着薄薄余晖，天空很高。ldquo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rdquo我在脑海里默背，浑身都生出激动的颤栗感，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忐忑不安。好期待明天上学。大家会发现周倍加不见了吗？班主任会闭口不谈还是会隐约其辞叮嘱同学们注意安全？毕竟就像林朝诀说的那句话：年底是非多。黄之威和廖津会知道内幕吗？他们又会作何反应？敢信口开河栽赃我，文具盒就会又飞到他们脑袋上，逮着我惹么？ldquo想什么呢？rdquo林朝诀站到我面前来，眼里是笑着的，ldquo走了，回家。rdquo我ldquo嗯rdquo一声，挨着他一起往停车场走：ldquo问你什么了？rdquoldquo和你一样的问题。还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的家长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么。rdquo我嘴巴不受控制地就想乐，我说：ldquo我有点兴奋过度。rdquo林朝诀摸出车钥匙，坐进车里了，问我：ldquo想来一发？rdquoldquo你饶了我！rdquo我系好安全带，舔舔唇，ldquo想吃冰棍儿，我请你吃冰棍儿吧，当元旦礼物怎么样？rdquo林朝诀眉毛一挑，没个正经：ldquo礼尚往来，我请你吃火棍儿。rdquo我：ldquohelliphelliprdquo我真心实意地：ldquo你肾不疼吗？一点点都不疼吗？rdquo车子汇入主干路，朝着桥湾驶去。林朝诀ldquo嘶rdquo地演我：ldquo被你这么一说helliphellip那下回买个羊眼圈我戴着，少射给你一点，我肾就少疼一点。rdquo我脸上发热，嚷他：ldquo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不知道什么叫羊眼圈吗！rdquo能像他说的那样就他妈有鬼了，那东西是用来禁锢射精的吗？不是！是用来让挨操的人哭天喊地欲仙欲死的！一大堆小说情节和黄片片段浮现在脑海里，我光想想都怕得要命，绝对不能让这东西出现在林朝诀的鸡巴上，否则死的会是我！林朝诀笑得停不下来：ldquo看你吓的。rdquoldquo你敢用那东西我跟你讲，我就去和我爷睡。rdquoldquo我不用，放心。rdquo我不怎么相信地盯着他：ldquo你拿什么保证？rdquo林朝诀歪着头想了想：ldquolsquo走的时候，亲我一下rsquomdashmdash不让我亲了？rdquo这算什么保证？可要说起这句承诺，林朝诀一直都在很用心地履行，一次都没有缺失过。送我返校上课那天，他隔着窗户递给我他的绿色水杯，和我告别说：ldquo走了。rdquo几分钟之后，应该是他上车了吧，终于能腾出手来给我发消息mdashmdash？：宝，喝口水。我当时莫名其妙：干嘛？？：间接接吻，这也算亲了你一下吧？？：要是不算的话，那欠着，晚上补给你。真是害人不浅，我花了两节课才缓过劲儿来，简直就是个扰乱军心的祸害。ldquo或者你说一个保证？rdquo等红灯，林朝诀过来牵我手。我想了想，我让不让亲是说得好听，他随随便便就能制服我，强吻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更何况我完全就很想让他亲，所以得来个主动权绝对在我手里的保证才行。ldquo如果你用了，你就helliphellip再也别想收到我送的礼物。rdquo我感觉这个可以，非常好！我问：ldquo怎么样？rdquo林朝诀一笑，松开我的手，改来掐我脸：ldquo成交。rdquo第54章 宇宙的尽头ldquo你打算和房东约在什么时候退房？rdquoldquo就这两天吧，怎么了？rdquoldquo没有，就问问。还有，你知道你家旁边那所福利院多少钱吗？它是怎么收费的？按人头还是按年月？rdquoldquo不清楚，等回家了上网查查，他们应该有官网。rdquo我咬着冰棍不做声了，嘴巴都冰麻了，一路透心凉到胃里面。林朝诀的脑瓜转多快：ldquo爷爷要搬走？rdquoldquo嗯，被我扼杀在萌芽里了。我说我找个折中的办法，既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也可以不用跟你异地恋。rdquo林朝诀笑起来：ldquo是个好办法。rdquo回到家，林朝诀把我堵在玄关录指纹。爷爷正在热饭菜，说刚想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来着，我反问他：ldquo逗鸟儿开心吗？rdquo老头子乐道：ldquo还成，就是怪想大宝的。rdquo大宝？林朝诀用眼神问我，大宝是谁？我悄声道：ldquo那只一见我就叫我给它磕头的坏鸟，记得吗？rdquo林朝诀点头，眼里刚漾起点儿笑，就被我接下来的话给说愣住了。我用气音回忆：ldquo它被裴行勇扔到火盆里，活活烧死了。我爷难过很久，之后把所有的鸟儿都送给别人了，害怕它们也无辜受害。rdquo指纹录完，回卧室里换居家服，再洗洗手。饭桌上没和爷爷提去住福利院的事。我想等拿到退回的房租之后，直接去把手续都办好，那样老头子就没法再因为心疼钱啊什么的，和我来来回回拉扯，省事儿。吃完饭，本就不太饿的肚皮更是撑得圆滚。全身血液都跑到胃部去促进蠕动，我大脑变得严重迟钝。这状态helliphellip还是得学习，要把下午去警局所占用的时间补回来。林朝诀在客厅里和我爷讲话，有说有笑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