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地枕头在容远的手臂之上,抬头看他在搞什么,却只看到了他的下颚。他显然不想自己看她表情,道:“别动,乖一点。”天婴:???容远:“我很累。”天婴想说,你累不累关我什么事,但是再次抬头,发现他居然已经闭眼了。天婴觉得,这次,他真的醉了。这样冷静如斯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醉了呢?而且他看起来好像极其的疲惫。容远很疲惫,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疲惫,但是偏偏被她这么一闹,那些疲惫居然扫去了一半,此刻搂着她,觉得很舒适。有她在旁边,他居然觉得有些安心,很平静。好像自己受损的元神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天婴有些莫名,但是发现容远身上的热量已经褪去,却不像之前那么冰凉,而是恰到好处的冰润,就像一块玉石,很舒服。将她身上的躁意也压了下去。容远真的就这么沉沉地睡去,这让天婴感到很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警戒心最强的容远吗?她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移开,他都没有反应。天婴有些茫然地坐起来,轻轻使了一个术,他脖子间的血再次渗出了一些。他居然也没有反应,天婴也不管此刻他是不是钓鱼执法,迅速地沾了血,褪下衣服,在自己左臂上画了一个符咒。突然,容远的手拉住了自己。容远手指不再那么冰冷,而像一块玉石,只带冰润之感。但是就在扣在她手腕的一刻,她的心却透心一般凉透了。完了。她这时候衣服都还没有拉上来,手臂上的血符在月光下那般显眼。她想着要鱼死网破的一瞬,却被他用力一拉,再次拦在了怀中,手臂再次搭在了自己的腰上,桎梏着自己。她睁着眼睛去看他,发现他至始至终没有睁开过眼,好像是出于本能地将自己拉入了怀中,就像生怕她离开一般。天婴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容远太过难以揣测,她怕是他还藏着什么阴谋,怕他只是装睡。虽然好像没什么必要骗自己,但是容远的心思,谁又猜得到呢?她只是将衣服拉了上来,牢牢系好,然后躺在他手腕上一动不动,但是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看着他,生怕他突然醒来揭穿自己。这一夜对天婴来说是难熬的。首先一动不动地保持一个姿势很难受,其实她此刻已经处于了发热期,这么敏感的时期,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睡觉,真的如蚂蚁挠心一般。可是她也很现实,虽然一开始抱着睡容远的心思,但那终是为了取血画符,现在这符那么轻易就取到了,她就不想睡他了。毕竟睡他,是下下策。她的计划是离开九重天后好好找个凡人,好好地过这一辈子。最好就在桃源村找。她记得杀猪家的王二好像没有成亲,虽然杀猪,人却挺老实的,但是他娘实在太凶了。猎户小李也没成亲,那就更不成了,他特别喜欢捕野兔。然后她想起了隔壁的书生,他帮人写信,描碑,不沾血腥,而且他还会讲故事,也很喜欢兔子,家里面还有很多萝卜。于是她在容远的怀中将自己与秀才结婚成亲的流程都过了一遍。但是很快她觉得自己漏了一点:嫁妆。凡人成亲好像是要嫁妆的,她想起了自己那个百年小蟠桃。除了那个,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她就更睡不着了。她摇了摇容远,容远眉头皱了皱,然后他又摇了摇容远。闭着眼的容远眉头紧锁,用修长的手指掐了掐鼻梁,这才缓缓睁开眼。当他看见自己怀中的小妖时显然眸子中划过了一丝震惊。天婴知道,这个表情是酒醒后对昨夜所做荒唐事的震惊和懊悔。但是容远不愧是容远,他没有问那些“你怎么在这?”“昨夜发生了什么?”这种废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移开,问:“做什么?”他声音有些喝醉后的哑。显然是问自己为什么这大半夜地将他摇醒。其实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她摇醒他完全有一百个理由。但是此刻她一心想着她的小蟠桃,于是问:“我的蟠桃呢?”“什么?”哪怕是淡定如容远,此刻也微微震惊她的脑回路。他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这大半夜被自己困在了床上,她摇醒自己却是为了一个蟠桃。他觉得有些头痛,是真头疼。许久没这么痛过。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半夜起来不是哭诉我轻薄了你,而是找我要个蟠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