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可以抑制她发热期症状的药。不想一开门,只看到了似雪的衣袍,他并没有客气,毫无征兆地直接走了进来。天婴的鼻子就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嘤,好痛。”天婴一下子捂住了鼻子,不得不退了一步。她看见那身白袍之时心一下沉了下去,她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不想他来碍事。所以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不想来人那么不客气,她鼻子直接撞在了他胸膛上。她捂着鼻子,眼中转了一圈泪花。两人身量差得太远,那么近的距离她仰高了脖子,却也只看见他白瓷色的脖子,和紧收的下颚线。她只能又退了一步,才看清晰了他的脸。那张完美的脸上,一边眉毛有些上挑,感觉额头上才消下去的那根青筋又要跳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被她撞到的衣衫,看着一头乱发的她,“几天没洗澡了?”天婴想起了,因为怕把血符给洗掉,她上次回来就没洗,不仅没洗,还每天打洞挖坑,看起来也许可能大概是不那么的干净,味道嘛,可能多少也是有一些的。她:“好几天了。”容远见她答得如此坦然,心中莫名生了一团火焰,但想了想今日是她生辰,也不与她计较。容远看了看这凌乱的房间,容远闭上眼,“你房间连个可以落座的地方都没有。”天婴看了看,确实如此,之前她翻了一圈准备要带走的行李,翻出来就没收回去。“好像是啊。”她答得坦然,仍然没有收拾的意思。容远脸色又冷了几分,看着挂在椅子上的肚兜,道:“拿开。”天婴脸微微一红,依然没有动。容远又缓缓说了一遍,“拿开。”天婴看得出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致,其实他能够在这个房间呆那么久已经在天婴的意料之外,这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他可是但凡看到房间有半点凌乱都会转身离开的祭司大人。现在他不仅进来,还呆了那么久。有些诡异。话说那肚兜挂在那里确实不成样子,这一世两人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她走到椅子上拿起肚兜,准备塞回衣柜,不想衣柜一打开,里面乱塞的衣服雪崩一般倾倒了出来。各色的肚兜撒了一地。容远消下去的那根青筋终于再次爆了出来。他转着扳指,又看她一顿胡乱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快速地塞入了衣柜,像关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赶快将门关上。容远闭上眼,吸了一口气,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天婴这才看着容远:“神君来做什么?”问这句话时那张脸是板着的,可见丝毫也不待见他。容远摩挲了一下袖中的那只盒子,脸色极冷淡。之前伤后醉酒两人睡了一夜之事,看来她是真的一点没有放在心上。那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像那一夜她的放纵,乖巧,脆弱,都是一场虚梦。容远心中有些堵,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淡淡道:“我听苏眉说,今日是你生辰。”第四十五章二更天婴这才发现时间过得那么快。“我一岁了。”她脸上有些喜色, “我自己都忘了,苏眉大人真是有心, 居然记得这种小事。”容远在看见她脸上喜色的时候, 眼中的冷漠也化去了一些。他将袖中装金钗的盒子拿了出来。天婴看着桌上那个长盒的时候,目光微微颤了颤。她记得这盒子。容远第一次送他礼物就是用这个盒子装的。是一只凤凰金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金饰, 她没什么见识, 一直以为金子是世间最值钱的东西,而且她觉得钗子上那只大鹅雕得栩栩如生。最关键的,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生辰礼物, 虽然是她厚着脸要的, 但毕竟是容远送的。但她那一夜高兴得睡不着,第二夜也高兴得睡不着。天天戴着这发钗才能入睡。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在这九重天金子根本一文不值,那根钗子也不是容远送的, 而是青风随便去蓝天桥上买的最便宜最丑的东西。以此来羞辱自己。她戴那钗子的时候总有人在后面嘲笑她俗气。还用鹅装凤凰来嘲讽她。她很委屈难过。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以后每逢生辰,容远就会让青风送来一根金钗。有时候甚至是根金筷子, 估摸着是一时买不到头饰了, 拿根筷子来凑数。可能他们觉得打发自己这只乡下来的兔子,这已经绰绰有余了。后来她每次看到那些金钗都有些难过, 觉得自己是廉价的, 他们眼中自己只配得上这九重天上最廉价的首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