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捏了一把汗。这哪里是什么孽情?简直就是前世的孽债啊。小天婴说她是重生而来, 她是带着前生的仇怨来讨债的吗?无论是神君还是青风前世是不是欠了她许多?说完青风向容远行了个礼便转身向西厢走去。容远脸色微微一冷, 看着青风离去的背影。最终却是转身向东面走去。容远没有回到书房, 而是登上了九重搂,拿出自己的长琴, 奏了一曲《百鸟空啼》。容远在九重搂上遥看青风离去的背影, 他指下琴声变得急促了一些, 一些回忆再次强横地入了脑海。……前世,自己弹琴,她在旁边扑蝴蝶,自己看书,她就在旁边研磨,自己钓鱼,她也抬条小凳子安静地守在旁边,只有自己钓上鱼时,她才会拍手喝彩,那模样,竟是比自己还要开心。有一日,自己闭目养神之时,她把自己那张小脸贴在了自己手上。她的脸,确实极小,而且极为的软糯,贴上来的瞬间,居然让人的心像涟漪一般荡漾。他未作声,只是让她这么贴着,直到青风来,他才睁眼。青风看到了这一幕,狠狠斥责了她。她落荒而逃。后来,她在自己书房也用手蹭了蹭自己的手背。他也未制止。那日青风进来看到她,嫌她妖气太重,说了几句重话要将她赶出去。她当时很委屈,委屈地看了看自己。可自己当时要事在身,与青风说起了收复无泽之事。她悻悻地委屈转身,容远却抽不出空暇来安抚她。因为她哪怕再委屈,她明日都还会来。果然,第二日,她还是按时来了。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她两眼弯弯,就像前日的委屈根本没有发生过。一副很有精神的模样。“大人早上好!”容远活了很久,见了太多的世事无常,但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却从来没有变过,就像那恒久的星光。她呆了没有多久,青风似是忍无可忍,对她道:“你就不能等过了发/情期再来找神君?你味道熏到我了。”青风说完这话,她那双明亮的眼,瞬间就红了,脸色很是难看。她看向自己,很想自己帮她主持一下公道,而自己只是接过了青风递上来关于无泽的一些消息,便不再瞧她。次日,她又按时来了。她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她已经委屈到了极致。将青风扔了三只公兔子进她房间的事情哭诉了一遍。说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在委屈地轻颤。那一刻,容远意识到,青风这次过了。天婴到□□期这件事,在容远的计算之外。又或者说,在原先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他费心的事。她本是兔子,送公兔子给她交/配便可以了。可与她相处这段时日,容远心中却觉不妥。但是她是兔妖,一切生理遵循天地自然,这是无法规避的事。若不是兔子,找谁与她交合?难不成让青风还给她找三个男人?想到此处,他心中顿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烦闷,酸涩,甚至有些许愤怒。他立刻不去想这些画面。容远向来善断,极少在一件事上犹豫不决,自我消耗。但这件事居然有些难住了他。但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世人看不出他的情绪。见到自己没有反应之时,她那双眼的光飞快地暗淡了下去,那时候的自己,其实心微微动了一下。他刚想叫住她,她却已经转身离开。容远想着,她明天又会精神抖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如太阳总会升起一般。天婴离开后,他难得的训斥了青风,并让将那三只兔子处理了,让灵犀立刻去寻这可以缓解发热期症状的药。然而,第二日,她没来。第三日,她没来。第四日,她依然没来。直到第五日,他唤了青风,让青风将她唤来。不久,青风独自前来,眉头紧蹙,“神君,我将整个生司阁找了一遍,不见她的影子。”……容远突然从回忆中惊醒,发现自己居然弹错了一个音。他蹙了蹙眉,继续拂琴。只是回忆罢了。却在这时,只见青风仓皇的身影向九重楼跑来,那本是一张意气风发的脸此刻没有半点血色,但手中依然抱着那捧梅花。他站在九重楼下,抬着一双通红的眼看着自己,惊惶地道:“神君,我找了整个生司阁,没有看到兔子的影子。”“噌”一声,容远指下的琴弦断了,不仅断了,还将他的手指割破,一滴血滴在了琴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