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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风终于开了口:“神君,你是什么意思?”青风紧紧攥着拳头,凝视着容远。容远目光上移,慢慢扫上了他的脸,他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放肆。”他声音低沉,冷冽,带着不怒而威的力量。青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以下犯上。容远于他来说是师长一般的存在,绝不可忤逆的存在,自己刚才对他说了什么?此刻容远静默地看着自己。依然像一尊冷漠,庄严,无动于衷的神像。被他如此凝视,青风瞬间觉得自己那些心思无处遁形。一滴汗从他的额角缓缓流下,过了须臾,他半跪下来行了礼,“神君,属下失礼。”容远冷冷扫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仍然一言不发。青风跪着,却还是扬起了头,眉头紧蹙,“神君,你对天婴,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吧。”容远垂眼看着滚落在地上那根绕着红线的梭子,“你想的是如何?”青风咬着牙,那些话他本不该说出口。可是他这个高度正好看见床上凌乱的被褥,一种心烦意乱再次涌上心头。他终于沉着嗓子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占有。”是的,是占有,而不是喜欢。在青风心中,他们对天婴根本不配提喜欢两个字。在前行的道路上他知道容远有多坚定,也知道他们的责任有多重大,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放下肩上的责任,放弃献祭草种。那“喜欢”二字 ,他没有资格对天婴提及。哪里有人会一边喜欢一个人,一边又要去伤害她呢?于是他想到的,是男人最原始的欲与望——占有。就像自己看着那盏冰灯就像买下来一般。哪怕是容远,都未曾想到青风会说出这样的词。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却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意思。青风乃是凡人飞升,过于年轻的他有着凡人根深蒂固的思维。凡人们只有短暂的寿命,却总想着永恒。而活了太久的容远见解和对万事万物的感知,与他们不同。见多了太多的生死,他从不想永恒,他知道除了生生不息的万物繁衍轮回之外,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永恒。百年,千年,万年,在他眼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他并不认为百年后要天婴的命,就不能在这百年的时间对她好。但是她那句“不值得”却是一盆凉水给他当头而下。自己今生对她的特别,更多的是源自前世那些回忆。而那句“不值得”是对前世两人关系的否定,也是对自己的否定。那日他离开后,不再踏入这个房间。这段时间,他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反常的举动。无奈他没有什么男女之间情爱的经验,他的藏书阁中也没有类似的文献。他看的所有书里,与情爱扯得上半点关联的,应该是那本《仙君的风流艳史》。但那本书严格来说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你情我爱。或许如青风所说,他这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而她的离开带来的恐惧,只因为她身上的草种。是他,弄错了这种感觉。容远弯腰拾起了那根梭子,缠绕着上面的丝线,淡淡道:“我并未和她同房。”容远说得直白,被戳穿心思的青风一下子红了耳根。但同是男人,青风瞬间懂了他的意思。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松懈下来后,他就变得尴尬起来,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又看了一眼那床,想着兔子的尿性,“我一时忘了,她从来不叠被子,之前房间还要我去整理。”听到此处容远瞳孔微微一动,却依然敛目,继续绕着手中的红色丝线。青风再次向容远认错。容远摆了摆手,让他退下。青风毕竟少年性情,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从地上一蹬而起,捡起地上的兔子灯跑了出去,脚步矫健欢快。青风离开后,容远将绕好丝线的木梭放回了织布机上,走到床前去理那凌乱的被褥,一靠近,却闻到了少女若有若无留下的青草香,他放下了手中的被褥,向床前走去。天婴在树下看着月桂树下那几只幼鸟,青风提着兔子灯,跑到了她身后。青风:“喂,兔子。”天婴白他一眼,装作没有听到,只是继续抬头看着窝顶的鸟。天婴知道容远应该是跟他说清楚,解开了误会。只是解开了就解开了,他又跑到这里烦自己干嘛?青风背着手看着鸟,“那么喜欢,我给你掏下来。”天婴转过头,怒道:“你有病吗?好端端的你掏它们下来干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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