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婴听到这话突然“哈”了一声。阴影?容远心中也会留下阴影?但是想了想,草种如此重要,他这种心如磐石的人,或许也有害怕的时候吧。在她动摇之时,容远继续道:“你去桃源村是报恩,毕竟不是添乱。”天婴气不过:“我哪里添乱了!”容远道:“天婴聪明能干,白天却是能够帮很多忙,但是到了夜晚,你不仅要吃人家米,还要用人家水,妞妞家本就小,你要还挤占一个房间。”天婴:“哈”?抬眼尽是苍穹的大祭司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吃不吃人家米,用不用人家水这种芝麻绿豆的事了!容远继续说:“现在妖祸四起,农村资源困乏,毕竟他们一家也挺不容易的,能帮他们省一些是一些。”天婴瞠目结舌,不过容远说得也不无道理。与九重天不一样,村子里的人确实是会为一米一饭而困扰。可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同理心了?虽然不知道容远又有什么阴谋,但如果要是可以日出去日落回,其实也是个好主意。只要能去桃源村。于是她想也没想,道:“好。”青年攥得骨节发白的手这才松开,面色却依然一点不变。天婴心中欢喜,一看外面日光正好,离日落还有时间,准备爬起来就去桃源村。不想发现全身软绵绵的,根本动不了。想起了当时他帮自己吸食归元水,最后自己推开了他,还有一部分药被自己吞进去了。自己身前坐着的青年,依然是那副禁欲高冷的模样,好像之前那个吻是自己的幻觉。即便知道他是为了救草种,想到此处她也还是难免有一些尴尬。她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尴尬,心想既然起不来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等他离开。容远看着她一副躺平的模样,却也是哭笑不得,“你准备这么一直躺着?"天婴:“正好休息。”容远轻笑,“你不怕我趁人之危吗?”天婴心中一颤,转头看他,看见他眼中的一抹促狭。天婴道:“你我之间,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的比较好。”容远眼中的促狭一闪即过,脸色微微一僵,“你我前世,并非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是么?”天婴微微一怔,开始她并不愿意承认前世两人的种种,但是后来经历这些,觉得承不承认也无所谓了。“前世如何又怎样呢?”她问,“都不重要了。”容远:“重要的。”天婴:“容远神君,因为你不是前世的容远,我才愿意和你多说两句话。”容远面上不动声色,袖中的手指的骨节却被捏得发白。前一世他本就是冲着她的命去的,不仅要了她的命,还欠了她一世情。她不因“前世”而过于迁怒“今生的自己”,已经是她的豁达。他淡淡一笑,“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吸出归元水?”天婴实在不想去动脑筋去想容远的事。他那复杂的心思,谁知道他又在盘算什么?但要说一点都不想知道,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她问:“你又有什么谋算?又准备拿我做什么棋子?”容远微微一滞,苍白的脸色显得更难看了一些。天婴身体动不了,嘴倒是一点都不受影响,继续道:“物尽其用不是你的风格吗?”“不然你为什么会付出这些代价?”“你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又或者……”容远觉得有些头痛,胸口更是一阵阵闷痛,他吸了口冷气,最终还是打断了她,“没什么阴谋。”天婴却“呵”了一声。“没阴谋?那你图什么?”她说话的时候看着房梁,连眼睛都不斜一下,根本不看他一眼。容远坐在了床前,轻轻俯身,以一个她能够看到自己的姿势。他一缕如墨一般的长发落在了天婴身前。天婴眼睛一颤,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他的发丝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太妥,但是又觉得特意指出来反而显得小题大做更加尴尬了。他反问道:“你觉得我图什么?”这是容远擅长的话术,别人问他什么,他不直接问答,反而反问对方,以此来推断对方的情绪和想表达的信息,给自己回旋的余地。天婴不让他得逞,直接道:“不知道。”容远轻笑,“我们天婴真是聪明。”天婴觉得他今日笑得有些频繁,而且说得话也没有逻辑,她说不知道,他却夸自己聪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有底线了?而且什么时候她变成了“我们天婴”。容远坐直了身体,天婴看着他那缕发丝离开自己后才觉得舒心一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