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那边瞬间就接了。这一次,对方甚至开了镜像。对方的黑发在空中飘舞,平静的面色在看见穷奇的一刹那冷了下来,“怎么是你?”那嫌弃的语气让穷奇挑了挑眉:“你以为老子想看你?”镜中那俊美过人的青年见到对面不是天婴,直接将传音镜拿得远了一些。这样一看,就看到了他挥动的剑锋,周围溅起的血渍,隐约一晃,还看到了他脚底下堆成山的尸体。穷奇“啧”了一声,“以一敌万啊。”容远淡淡道:“没有一万。”穷奇:“何必时时都这么严谨。”容远:“让我看看天婴。”穷奇没有理会,继续道:“可我小白根本不想见你。”对面容远剑起剑落,将一头扑向他的巨兽一劈为二。穷奇这边声音不小,但是另一旁天婴那边载歌载舞,根本听不到这边在聊什么。若是以容远以往的性格,连多看穷奇一眼都不会,但是偏偏此刻,为了通过镜子多看天婴一眼,他没有关掉传音镜。穷奇:“我看你受了不轻的伤,武器也非本命,饕餮就想耗死你,他可是有百万大军。”元神受损,雷刑的旧伤,还有归元水,容远确实是伤痕累累。若疾空伞在手,还有一线希望突出重围,现在……穷奇见他不答,继续道:“怎么?就你一人孤军奋战?你那青风不是还手握二十万兵权吗?”容远沉默。他以一己之力护走了苏眉,但是青风一去之后没有了消息。穷奇大笑:“容远啊,容远,你也有今日啊?”孤军奋战,众叛亲离。传音镜中青年挥剑的身形,却依然华丽而潇洒,从容又自若。他只淡淡道:“让我看看天婴。”穷奇咧嘴一笑,“好啊,你别后悔。”你如意算盘打到老子头上,你以为老子会让你好过?说罢,将镜子翻一个面,照向了天婴。只见另一边,少女坐在正中,正在抚琴,她眼睛弯弯看着周围那些妖娆的少年。三个少年一个唱歌,一个跳舞,一个乖巧坐在她旁边帮她扇着扇子。容远的声音如冰封一般,杀意凌然:“这些是什么?”这些,指得是那三个娇媚的男宠。穷奇一笑:“三只雄兔。有何不妥?”容远一听,记忆回到了前世。……那时候她进入了焦灼的发热期,总是时不时地来蹭蹭自己,青风反对她靠近自己,总是对她冷言冷语,而这时候他却视若无睹。后来一次青风变本加厉地扔了三只兔子给她。那一夜,她哭了很久,终是不堪其辱,跑来找自己控诉。那时候他本为无泽的事心烦,也不理解她委屈什么。他道:“你本就是兔子,有何不妥?”他还记得当时她破裂的目光,失望的眼神。那夜她大哭了一场。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屈。三只雄兔,有何不妥?……此刻,他看着镜中围绕天婴的三只雄兔,眼睛开始慢慢发红,开始破碎。他破裂的不只是目光,还有心中早已撕裂的伤口。不妥!半点不妥!她前世学琴,弹的全是自己所谱的曲子。自己没有什么时间去听。而这一世自己却只在三清殿中听她弹过一首自己前世所谱的《凤囚凰》。那首曲子被蓝尾鸢的舞乐司改成了靡靡之音。即便如此,她指尖弹的也是自己的曲子。而是此刻,她指尖的乐调如此的陌生,是自己从未听过的音调。她旁边帮她扇着扇子的少年夸赞道:“主人真是聪慧,老二他才唱一遍,主人就会弹了。”天婴笑道:“以后你们多唱些曲子给我听。”少年们听到“以后”很是欢快,唱跳得更是卖力。而容远听到以后,手中本是凌厉的剑,开始变得缓慢了一些。扇扇子的少年道:“听妖君陛下说您是九重天来的,您弹一首九重天的曲子,让我们见识一下。”天婴垂下了眼,“也就那样,不想弹。”容远听到这里,手上又是一顿,想起曾经她乖巧地跪坐在自己旁边,“大人的曲子如天籁之音,教教天婴好不好?”她将爱收回去后,自己的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了。……少年何等会察言观色,一见她脸上变色立刻撒娇般地吐了吐舌头,“小的多言,自罚三杯。”这时那正在跳舞的少年到了天婴跟前:“主人让小三来弹,与我一起跳曲可好?”天婴:“可我不会跳。”“我教主人便是。”说罢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天婴拉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