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百艘船只到无妄海只为围观容远的沉海之刑。仙妖势不两立,妖官骨子里还是忌惮容远。特别是他这些年风头独占,让不少人红了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看他挂在无妄海上羞辱七日不解恨,恨不得看他被妖血所浊,带着这八千斤的天锁坠入无妄海,被银龙吞噬,这才舒坦。这次观礼之刑,青风称病告假,饕餮大袖一拂:“随他。”饕餮走到六尾狐跟前,帮她细细描着眉毛。道:“九尾,本王所做的一切,你可还满意?”六尾狐目光微微一顿,然后靠在了饕餮的胸膛之上,“大王~人家几条尾巴你都数不清吗?”饕餮看着她妖娆的眉眼,目光深邃。以饕餮为首的游船,浩浩荡荡地到了海中央,将那被通天锁所穿过身体悬吊在海中的白衣青年围绕起来。船队里不止有妖官,还有一些被挟持而来的仙官。看到昔日风光的大祭司如今这般,一个个都跪了下来,用袖子抹着眼角,再次哭了起来。海上悬吊着的白衣青年缓缓睁开眼,看着甲板上哭哭戚戚的仙官。道:“你们没哭死饕餮,到是快把我给哭没了。”青年语气平静,甚至有几分举重若轻的说笑口吻。一个个仙官们都愣住了。众妖们先是心中微微一凝,瞬间骚动和暴怒起来,“大胆仙贼,居然敢咒我大王!”“杀了他!”“杀了他!”青年被通天链穿了脏腑,可是神态却依然淡泊,淡淡的看着这些愤怒的妖魔,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宛如依然是曾经那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大祭司。这时候饕餮从船舱中出来,他举了举手,众妖这才安静下来。他看着容远倒也不怒,道:“数日不见,容卿依然风华绝代。”容远:“还好。”饕餮:“其实容卿,只要你安心为我所用,你我之间不必走到这一步。”容远淡淡一笑:“是么?”饕餮:“双面妖也不过一个奴才,你杀个奴才,本王怎么会跟你计较。”容远笑而不语。一个妖官跪在地上向饕餮献上了一桶蟾蜍精的妖血。饕餮看着那冒着绿泡的浑浊妖血,“容卿,本王知你最爱体面,如今这般,不符合你的风雅。本王知你最爱洁,你真能忍受它泼在你身上?忍受自己被银龙嚼碎?”将妖血泼在他身上是为了将银龙迎来,银龙食妖,容远此刻身上穿这八千斤的通天链,到时候在劫难逃,活祭银龙。这便是“沉海之刑”。饕餮:“你只需告诉本王,穷奇为什么去桃源村,桃源村的阿诺法之界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还是本王的大祭司。”容远:“抱歉,受人之托,怕她生气。”他说得轻巧。他怒道:“她?那只出自桃源村兔妖?你真以为本王是蠢货吗?看不出你与青风二人窥觊她吗?”饕餮一吼,众妖都跪了下来。没想到当年大祭司的那个流言是真不说,居然还加上了一个青风将军!这是什么劲爆的故事!妖官们一个个竖起了耳朵。仙官们一个个更加唉声叹气起来,难不成青风对容远今日处境冷眼旁观,竟然是为了一只小妖。仙族之耻啊!仙族之耻!容远道:“不是窥觊。”他话音一落,妖官们扇了扇耳朵,仙官们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前大祭司终归还是要点颜面。饕餮眯着眼,冷声道:“还想否认?”多次试探,容远从未有一次承认,事到如今,还要嘴硬?容远道:“没想否认。不是窥觊……”他看着饕餮,一字一句酌定道:“她本该是我妻。”他语气之酌定,就连饕餮都唏嘘了一下。莫说天婴是饕餮后妃,就算不是,这仙妖殊途,从不通婚,容远居然光明正大说出这话。饕餮大怒:“疯子!”他走上前,看着被悬挂着的容远:“一个小妖而已!哪里值得你这般?”“她怎能与荣华富贵相比?怎能与滔天的权势相比?”“只要你还是大祭司,本王可以给你找千千万万个兔妖,甚至可以给你找出一模一样的!”“更温柔!更听话!”“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休要糊涂!”任凭饕餮怎么激昂的规劝,容远只是笑了笑:“我就是清醒太久,偶尔想糊涂下。”饕餮语塞,众妖语塞,众仙官也语塞。大祭司软硬不吃果然不只是谣传。饕餮用最后的耐心道:“容远,只要你把穷奇,阿诺法之界的秘密告诉我,我可以放过桃源村。也不治你谋逆之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