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的enigma的信息素,像是辛辣的烈酒,此刻对于温虞来说,压迫感十足。对于刚经历清洗手术和信息素紊乱的温虞来说,是莫大的痛苦。楼越青停住释放信息素,他描摹着黑暗中温虞的姿势,看到他难受到蜷缩起身子,压抑地攥住拳。他忘记了,温虞已经清洗了标记。呵。他的小花不单想杀了他,还迫不及待地洗掉和他相关的所有。这样的认知让楼越青再度狠下心来,他急于在温虞脸上寻找到一丝害怕和悔意,好安抚自己疼痛的心脏。感受到冰冷的手触碰了两下脸颊后,温虞终于从黑暗中解脱,他顺着暖色的光望去。没有适应太长时间,就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偏长的金发挡住enigma的眉梢,他神情阴郁,似乎是瘦了许多,眼窝比之前还要深邃,冰蓝眼瞳不再,交织着异样猩红的血丝,像是一潭沸腾着的岩浆。温虞从来没被这样的眼神看过。炙热的目光不再,只有漠视。他被眼神里倾露的恨意攫住,呼吸紧张的抖动。但他不是第一次见楼越青这个样子。这是实验体失控的征兆。“楼越青……”温虞嘴唇呐呐,试探性地喊,“你”他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早就被温虞打上了结束二字。楼越青一言未发,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并不想要跟温虞交流。尽管光线昏暗,温虞依旧辨别出他身上穿得衣服被换过。米白色刺绣西装。是他的…订婚礼服。眼睫抖了抖,饶是温虞的麻药劲还没过,他也回味过来了。再次见到楼越青的那种惊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淹没窒息感。他用谎言骗走楼越青,让季逍对他动手,让他以为自己想杀他。甚至还清洗掉了标记。楼越青如果只是为了救他,不会大费周章地将他困在这里,连一句话也不理会他。温虞咬紧嘴唇。楼越青不是来爱他的,是来恨他,报复他的。整个人蜷缩着朝后,温虞心里发毛,想离楼婻風越青远一些。这样的动作触怒了楼越青。“你就这么厌恶我?”这是楼越青今晚对温虞说的唯一一句话。他神情愈发阴冷,压迫性的信息素再次释放,逼着温虞不能动弹。他扼住温虞的脖颈,一点点地逼近,声音异样轻快,“这么着急要走……”“是怕赶不上你的订婚宴吗?”连温虞都忘了,他和白轻漪的订婚宴就在三日后。他艰难地喘息,跟楼越青对视,隐隐的脱离控制的感觉让他心慌。“不…….”他摇摇头,试图暂时将楼越青安抚下来,“我不会和她结婚。”“真的不会。”这是实话,温虞和白森的约定只是用婚约帮白轻漪掩护,从未涉及过真正的婚姻。而他的计划,严格来说,连订婚都算不上。“楼越青,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温虞嗓音微哑,试图跟他商量,“你知不知道你要失控了。”“不好。”“失控又怎么样。”楼越青笑了声,唇角勾起,眼瞳里却蕴着极寒的暴风雪。掐在脖颈上的手一点一点地收紧,就在温虞即将窒息的前一刻,楼越青松了手。他慢条斯理地抚摸了下温虞的脸,俊美的脸庞宛若利刃篆刻的冰雕。“小花想不想知道,我被你送走的时候做了什么?”他自问自答,“就算你不想知道,也最好听着。”“一个月很漫长,我只花了三天时间完成了任务。”“剩下的时间,我都在照顾从家里带走的小花。”“那朵小花真是既孱弱又娇贵。”“被风吹了下就掉叶子,多浇了水就垂头丧气。”“像你一样。”楼越青轻呵着,“每当它垂了一片叶子,我就觉得它在哭。”“在离开你的第二十九天,花开了。”“但在第三十天……”话音戛然而止。冷气让温虞瑟缩,心像是被荆棘爬过般涩痛,他脸色发白,咬紧下唇。在第三十天,他让季逍对楼越青动手,将他赶走了。楼越青轻呵一声,“…在第三十天,花死了。”楼越青那么爱护那朵晚香玉,是怎么死的?温虞不敢想都不敢想。“好可惜,你看不到花开的样子。”楼越青的眼里翻涌着浓稠情绪,“但我想办法把它留下来了……”温虞想要撤回手却被制止,甫一抬眸,就愣住了。楼越青后颈上的荆棘暗纹,因为情绪倾斜盘桓至后背,腰间。而在蔓延至胸膛的荆棘末端,卧着一朵半开半合的晚香玉。利器雕琢,血色鲜明,正生在楼越青心口位置。温虞的手就这样覆盖在那里,手下是正跳动的心脏,指尖裹挟着晚香玉的花蕊。楼越青曾经说过,晚香玉开得最热烈时,会回来找他。他没有食言。温虞太过震撼,以至于嘴唇都在颤抖。他的眼前再度陷入一片漆黑。“吃什么惊,这会给我你在意我的错觉。”他自嘲着。“小花其实觉得很蠢是吧?”温虞来不及否认,楼越青继续说。“我也觉得。”“明明能用各种方式拥有你,却偏偏选择最蠢的一个。”砸落耳畔的调子阴冷偏执。“你不会有成为别的omega未婚夫的机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