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抵上来的一滩雪糕,没几下就被热气包裹,融化成甜腻的水,滴滴答答流进心口。一颗拇指已经不能满足他,于是,韩泽玉连白耀的掌心都尝过了。什么在心上扎根,沿着心脉恣意疯长,最终千丝万缕将他缠绕,捆紧。边缘失控强行拉扯,韩泽玉耗尽力气才将那只又湿又红的手拿开,却没想这只捏着他脉门的手再度回来招惹。韩泽玉眼底充血,微红着眼眶,一抬头,就是白耀覆上来的唇。那只遍及齿痕的手就捏在韩泽玉后颈,湿感凉滑。韩泽玉很大幅度地打了个颤,却引得吻更久,更深,更细致。暴雪过后的夜星辰满天,亮如白日,街道两旁空荡无人,一排排车辆安静停于路边。一面空地,孤零零一盏路灯下,皮卡缓缓降下来些窗。待韩泽玉喘声轻了点,白耀才推门走下车。车里的人仰头向后,不断吞咽喉头,他抿了抿红了的唇,觉得可能是肿了,一碰就又麻又涨。他们绝对不止吻了两三次,那是韩泽玉还有些神志时能数清的。白耀绅士一面是有时效的,细腻和斯文也是有的放矢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就没得体贴温柔可言。韩泽玉是真切地感受到,他要被一口一口撕咬咽下。只是过程中,他整个人始终丰盈膨胀,满得要溢出,忍得实在太辛苦,仿佛再多一口他就要坏事了。衣服几经下拽,还把外套底端的扣子系满。白耀开门走前,嘴角提起弯弯弧度,好像还有声恼人的轻笑。坐上前位,韩泽玉神情正色,肩背后倚着,无事平视前方,哪怕嘴上顶着好大一块破皮。他就是要这样体现他的大度和自如。被白耀笑过后好胜心猛飚,韩泽玉不愿被对方看低。眼光略微旁边一偏,白耀开得稳当,雪夜静谧,路上无车无人,时速也不低。方向盘上放置的手是那只被咬的,咬出来的斑斑红痕正在消退,似乎是不太舒服,有些痒,不停在盘上磨蹭。白耀突然出声问:“有没有很舒服?”咬那么重,不问疼,问舒不舒服。韩泽玉眉尾一跳,他很清楚是因为白耀听到过一些从他嗓中冒出来引人遐想的声音,虽然那时他在竭力自控。这无疑是蓄意挑衅,韩泽玉太懂,斗这么多年了嘛。“重要么?”脸上荡出久违的开战笑意,韩泽玉看着前窗,说:“小哥哥舒服就好,给我打几分啊?”“满分。”“……”这么不吝褒奖,韩泽玉一时失语。方向盘那只手搓得更厉害,白耀眼光散漫地看着前路,不知为何咽了下喉:“我一定比你认为的要舒服,韩泽玉。”空气就这样多了一丝丝黏腻,韩泽玉鼻息又沉了。白耀头稍侧一些,找韩泽玉要烟,示意点好后直接让他衔进嘴。“开着车呢。”韩泽玉不想白耀分神,头一回开他的皮卡,又是在雪夜,不安全。白耀不避讳:“再让我爽会儿,听到么。”情瘾与烟瘾都由瘾组成,一定程度可以互换,有限地少部分抵消一些。雪停风起,寒夜里这么一吹,就是城市级的溜冰场,韩泽玉虚伪地规劝自己是为了两人的身家性命考虑,绝不是耽于享乐,他可是正经人。“那要不,再,”韩泽玉看着人家的嘴:“咬一咬?”白耀一侧眉尾高高翘起,貌似十分欣喜。手终于撤下不蹭方向盘,车头一掰,开入一座高架桥桥底的暗影中,白耀掐了下时间,告诉韩泽玉午夜两点前将他送到家。现在十一点半,除去四十分钟的路途韩泽玉傻了眼。车开进韩宅时,大灯前是一脸雷霆即临,怒容凛凛的苏姨,女人连用手遮一遮光都没有,就那么站在阶上,抱胸冷眼以对。一般来说,过了十二点韩宝宝没回家便是这幅吃人的严母样。不过这回可不同以往,皮卡多下来了一位,苏珍妮险些滑下阶梯。她看见白耀关上车门,宝宝那么厚的围巾绕脖,缠掉半张脸,只一对眼睛露出外面,跟在白耀身后,两人上阶。没等跟白少爷上前客套,苏珍妮先是被韩泽玉身上刺鼻的酒味熏晕。无论本人有没有醉,喝过味儿就沾身,对于酒精,苏妈妈从来都是零容忍,这一项不具有客观性,完全出自个人风格。喝酒,特别是这种不知惧怕地猛灌,苏珍妮能把韩泽玉扫地出门。曾经就有过先例,韩泽玉一身酒气,被苏姨扫帚一顿撵,躲去了宋旻家。因为白家少爷,苏珍妮可以算是大赦天下般恩典,只是把韩泽玉赶进浴室,脾气超好地叫他把那身酒臭味洗掉。而就在摘下围巾时,苏妈妈‘哎呀’一声,眼睛铜铃大,问宝宝嘴是怎么啦,都破皮了。韩泽玉语气无比肯定:“狗咬的。”白耀大衣未脱,摘着手套,掀起眼皮看着韩泽玉。明明也没有什么过多表情,可韩泽玉还是能窥到隐在眼尾的一丝揶揄。好像在说,你不爱似的。第51章 手机祸事51.面对如此挑衅的白耀,韩泽玉一边脱衣,一边目光不移地盯看。他饶有兴味,用眼神宣战。大概无论彼此关系什么走向,今晚是一时兴起的玩乐,还是蓄谋已久的迷局,骨子里的相持和对抗都不会少半分,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延续。韩泽玉战意空前高涨,他挑衅又似勾引,不断去碰触唇边红痂,将唇片弄得水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