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即是这样,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不哄不代表不会哄,在韩泽玉看来,白耀手段丰富,计俩繁多,长着一万个心眼,在这一点上这个人功力似海深,是你永远探不到底的程度。心脏失控地乱跳,呼吸沉而重的时候,韩泽玉就明白他已然露底,手上没了王牌,不消多时就能拿下……那就再矜持一会儿,韩泽玉想听哄。白耀果真并非凡物,就没什么节操。平日肃穆端正,不苟言笑那老成做派一概无踪,这时话筒边轻喃,哑下声浅浅说着绕耳情话,丝丝入扣地缠你,将你缚于茧中。韩泽玉听得耳朵发烧,眼尾也染了几分红。将窗缝又开大了些,他点上根烟,试图让自己清醒,将心听得满满后,问白耀为什么要这样做。通话那一端似也在吞烟,细细地,喉结滚动:“你又为何隐瞒位置?”“……”互有把柄,互相牵制,韩泽玉闭口不谈。“你先讲,我就如实说。”白耀道。要害就这样被人一眼看透,拿捏在手。对方有恃无恐。韩泽玉清楚无论扯什么谎,像是到家又出来买夜宵,或者夜下开车兜风这一类也无法完美掩饰,就是因为太寻常太日常,才不该撒什么谎。他是过于急躁,急于遮掩他无故返回小筑的事。路上那通意外的来电才是罪魁祸首。带着明显的抓包意图。正思忖着,就听白耀对他说:“看来韩先生有秘密。”“白先生没有么?”不惜耍那样恶劣的手段,也要从自己嘴里撬到想要的,韩泽玉不认为白耀就清白,只会比他藏得更深。“有,”白耀坦然:“我的秘密很多很多。”韩泽玉心口一紧,忙问:“关于什么?”“关于一个人。”没等韩泽玉再追问深究,白耀先发制人:“去过小筑啊?”“……”韩泽玉内心雷劈一般,话声却平淡得没什么语气:“嗯,去过一趟,笔电电源线落小筑了。”确实如此,他顺道拿回来的。“是么?”白耀道:“我还以为你在找你那个手机。”韩泽玉神色有多痛苦,嘴上就有多平和:“嗯?没啊。”“韩泽玉。”韩泽玉心下重重一突,等着被严酷地施压,用无穷的本领,最惨烈的方式对付他,白耀是能的,可太能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东西不在我身上,不在小筑,也不在我车里。”“?”韩泽玉这一刻仿佛重新获得氧气。而这之后白耀展现出比这更伟大的一面,他听到这人善意地指点他。手机在半山海。“难道,”宋旻表达看法:“这是什么新型的寻宝游戏?”宋少听后沉思半晌,如此推断,且高度评价他俩是真会玩。韩泽玉抱胸半倚墙旁,酒杯手中轻摇。对于白耀的心思他始终摸不透,从未听过这个人说喜欢,更遑论爱。臣服不过一种特有的,被规训的从属性,暧昧一些可以说是所有物,非常笃定以及肯定,白耀绝对没这方面的爱好。换言之,臣服不代表爱。这不是个愉悦的念头,韩泽玉阻止自己继续这么想,再次与宋旻以‘今生今世最好朋友再无他人’的立场商议在白耀的半山海办一场同学会,趁乱下手。宋旻只一句,求给活路。“……”这时有人来叫,让韩公子过去一下。瑟沃特酒店这回举办的年终交流会由霆新重金打造,鉴于如今霆新版图幅员辽阔,所涉产业庞大,整栋酒店全被租下,声势斐然,力图为每位与会者营造舒适感极佳的大型商务洽谈盛宴。晚宴上,单单茶歇就占了半面厅,更是有位上茶歇这类专属体验,尽显主办方的殷殷诚意和雄厚实力。白耀没能亲临,邀请函上却将韩泽玉的名字落于款上。好似韩泽玉才是这场盛会的主人,秘书特意请示,与小赵大人再三核准,邀请函无误。于是,‘韩助’变更成了‘韩公子’,这样的叫法在会上广为流传。人人自觉给予最大的尊重,并非韩泽玉为韩家血脉,也非有白耀特意背书,而是这位公子气度落落大方,无论什么样的话题皆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可以从财经商政,霆新对于未来规划,对于各个板块深度开发的设想,聊到钻井冶炼建模采样此类实地勘探经验。讲冰天雪地的帕隆布,百尺冰封的松不甘河,广袤无垠的撒律罕草原,那都是他们霆新人曾经付出过艰辛汗水,为之耕耘建设的地方。宋家一家独大,称霸珠宝行当,自然也收到力邀,宋家小儿子如今手握多个矿区,且正式纳入兆然大股东行列,占有一席之位,人气中天,风头无两。不过宋旻总觉得仍然不如韩泽玉成长得迅猛。曾经一颗风雨飘摇下的小幼苗,如今愈发枝繁叶茂,根茎粗壮,也不知道谁人在给他浇水施肥。“韩少,有个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应酬后,俩人躲到室外关闭的泳池一侧抽烟偷闲,宋旻伞下摇着休闲椅,转头看向天空吐烟圈的韩泽玉。“说你的。”公子闭眼假寐。宋旻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说他如今隐退鱼圈,韩泽玉也不好好教,他玩着没劲,百无聊赖下误打误撞爱上了金融投资。晚上博弈期市,白天操盘股市。也怪他手痒无事,近期观察了下他们家霆新的盘子,偶然发现有一些散股成交量蹊跷,于是他顺藤摸瓜,找到了一家名叫然安基金的公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