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敞:???“还有其他口味的。上次情人节打折囤了一整年的量,还没用完。”他表情变得神秘起来,朝路敞眨了眨眼说,“我那里还有......”“不,不用了。”路敞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慌忙摆手,脸腾地一下烧成红色,“我先回房间了。”“Ok。”宋轻舟嘴角噙着笑,看情窦初开的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感慨万千。年轻就是好,连苦恼都泛着甜味。可惜的是披萨已经凉了。本来也只是为了缓解心情,转移注意力才烤的,他自己也没什么胃口。桌子上整张披萨都还没动过。呵,没关系。有人吃。宋轻舟把餐桌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房的门被关上又打开,他低着头收拾没听见响动,身后却有一双熟悉的臂膀缠了上来。“宋老师。”有人在他耳边暧昧地喷洒鼻息,“你喜欢草......”宋轻舟:“滚去书房。”“......”路奕鸣:“哦。”**路敞在书桌前坐下,一丝不苟地拿出了笔记本。他要为明天列一个详细的计划出来。见到关浔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根据不同的反应怎么回话,要怎么解释那天晚上不是故意无视他的告白......但万一关浔压根就不肯见他怎么办?路敞眉头一皱,十分严谨地开始考虑plan b。不管是什么样的计划,最后都只能指向同一个结果。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支中性笔来,放在手指间灵活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是关浔教他的。手底下压着的是那天晚上关浔急匆匆还给他的笔记本。路敞打开第一页,看到被他随手夹进去的那张草稿纸,突然心里一跳。他那时被关浔一叫有点慌乱,是随手夹在本子里的,并没有这样堂而皇之地折整齐放在第一页。这就差在外面写上“求求你快打开看我一眼”了吧。一定是被人看到了。路敞拿起草稿纸,屏住呼吸打开,目光停滞在上面许久都舍不得离开。是一个新的框,却没有“dislike”那一栏了。一整个框,上面写着大大的“like”,下面的框里写的全部都是他们俩的名字。路敞,关浔。路敞,关浔。好像只是看见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就能给予他需要的全部勇气。路敞镇定地把草稿纸夹回了笔记本里。下一秒,他拎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作者有话要说:敞:报告宋老师,有人跟我告白。浔:??脸呢??!要点脸行吗!**恭喜我敞达成千里追妻成就。冲鸭!第45章 终于等到放假。关潼通宵赶了一夜的画稿,睡到下午才醒, 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撸猫。听见门铃声去开门, 看见突然到访的人时,她的脑子还正在打结。“路......”“关浔在吗?”路敞一溜小跑过来, 微微喘着气紧张地看着她, “我能不能见他?”“现在吗?”关潼换了只手抱猫。腾出空来揉了揉太阳穴, 费劲地思考, “不能。他昨天去我爷爷家了,得住几天才能回来。”“也可能是前天, 我不太记得了。”“......”路敞急切的表情变成了显而易见的失落。“你有事找他吗。”关潼打量了他一会儿, 被熬夜熬掉的双商重新上线, “很急?特别重要?”路敞用力点了点头, “他要多久才能回来?”“看心情吧。去年他就住了小半个月,除夕晚上才回来过年的。”关潼把猫塞到他怀里,转身去找纸笔, “你在这等一下。”“......”怀里的猫咪慵懒又乖巧, 安分地趴在他的胸口。路敞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毛。“你是不是叫狗子?”“......”“你好。”“......喵。”关潼很快回到门口, 把写满字的便利贴撕下给他,“这是我爷爷家的地址。换乘的公交路线也给你写好了,大概两个小时能到。”“很急的话就去找他呗, 也不是很远。说不定还能赶末班车回来。”“......谢谢。”路敞把地址握在手心里,郑重地说, “谢谢你。”关潼点点头从他手里抱回猫,甩了甩短发, 表情冷酷,“去呀。”然后跟猫一起站在门口欣赏他飞快地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喵~”关潼低头看了一眼往外张望的猫咪,淡定地继续撸毛,“不要着急。他很快就是你的铲屎官......之一了。”**傍晚的公交车厢里人挨着人挤成了沙丁鱼罐头。按照关潼给的路线,路敞换乘了两路公交,又坐上乡村巴士,在一个僻静的站点下车了。车厢外的空气前所未有般清新。路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扶着简陋的站牌缓了缓神。很好,到了。夜色悄然降临。小路两边偶尔才有一两盏灯光,隔得远远的,使得视野里明明暗暗。进村子的路并不难找,因为总共也就只有这一条像样的水泥路。路敞独自走在路上。道路两边植满了高大的树木,树杈上积了雪。树干都光秃秃的,纵横交错在头顶,把灰紫色的天空分割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有种怪诞的美感。他往前走着,心里越来越没底。是不是太冲动了?他短暂的十几年人生里,好像还没有过像这样头脑发热,不顾一切的时候。路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空荡荡的道路上只有他自己。他收回目光,又转身继续朝前走去。天色完全黑了,空中又开始飘落细小的雪花。路敞低着头赶路,离村子越来越近,路上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他跟两个看起来好说话的阿姨打听了一下,没怎么费力地问到了去“老关”家的路怎么走。“老关是个好人。”她们说,“可惜生了个不孝顺的儿子。”按照她们的指点,路敞顺利来到了关宅门前。暗红色的铁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见一点院子里的情景。里面真的有一棵银杏树,枝干粗壮,隔着院墙也能远远看到。他站在门口,肩上落了一层薄雪,犹豫着不知道要如何进去。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长辈家里也太唐突了,早知道路上该买点礼物什么的。关浔会不会不在里面?再过一会儿,回程的末班车好像就赶不上了。万一,万一他在,见面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路敞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突然一阵懊恼——他应该把plan abcd都规划好一起带来的。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沧桑的问询,“你找谁?”路敞转身,看见面前的老人正微笑着盯着自己看。他身材宽厚,年逾古稀却精神矍铄,穿着厚实的神色棉衣,手上用草绳提了一尾鲤鱼,鲜活肥美,不时还扑腾几下。“您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