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是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阳光太灼热,自己马上要被烤干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朔的手伸进了他衣服的下摆里。大手很热,碰到他腹部的皮肤时,辛月像被蛰到了似的缩了一下。但那燎人的触感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缓慢的从下腰一直蔓到腹腔,不疾不徐,逡巡一般,带着占领的意味。辛月感觉被碰触过的皮肤像过了电,酥麻的他忍不住蜷起身子,杨朔的手便也顺着他扭动的腰肢游走,直到抚上那道凸出来的疤。他的手停在那里,掌心紧贴在那块表面并不平整的皮肤上,像要把它捂热一般,迟迟不肯挪走。突然,一滴热的液体落到了他的脸颊上,太大一颗,辛月被砸的很痛。他倏地睁开了眼睛。一瞬间新鲜的空气全部涌了进来,胸腔像骤然膨胀的气球,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他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耳边一阵嗡鸣声。很快,胸口处变热,湿黏成了一片。辛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松开了。他轻轻摸着贴在他胸口处的头发,手指微微发抖。那几乎听不见的小声啜泣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客厅里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直到月光落下,悄悄的铺过沙发一角,沾到了辛月的手指上。带着银色的清辉,揉进了杨朔的发丝里。“对不起。”辛月看不到杨朔的脸,只能感觉到胸口那很烫。涓涓细流变成了海洋。圈住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动,辛月抚过杨朔的背,再一次说,“对不起,杨朔。”过了很久,杨朔才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辛月的鼻子突然一酸,豆大的泪一颗一颗的涌了出来。他捧着杨朔满是泪痕的脸,喉头哽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流泪,任由湿热的眼泪爬满脸庞。两个人靠在一起良久没有说话。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们摸爬滚打了一路,曾经弄丢了对方。那些逝去的日子,就像河里的浪花,翻滚过去就变了模样。物不是人也非才最薄凉。好在他们是两个偏执的傻子,傻傻的去爱,傻傻的在等,傻傻的吊死在一棵树上。辛月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杨朔还趴在他的身上,声音直捣进耳鼓,想不听到都难。“饿了?”他这才抬头回辛月一句。“嗯。”辛月也抿唇看向杨朔,视线却飘忽起来,有些不知道放哪里好。杨朔起身站了起来,整个人瞬间拔高,辛月不得不仰头看他。“我去叫餐,等我一下。”杨朔很自然的迈开长腿,走出沙发的区域,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边讲电话的声音传了过来,辛月用手肘拄着沙发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都麻了,动一下都隐隐作痛。“哎啊...”“怎么了?”刚刚还在几米开外的地方讲电话的杨朔瞬间平移了过来,出现在辛月的面前。他轻轻的把辛月扶起来,去揉他的胳膊和小腿。“...没...没事,不用揉了,一会儿就好了。”杨朔单膝跪在地毯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辛月,没有作声,继续揉了一会儿。感觉肌肉差不多都放松了,才缓缓起身,走到了一边。很快夜宵就到了,两碗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小馄饨。杨朔把碗筷备好,将两碗馄饨都推到了辛月的面前。“你不吃吗?”“我不饿,你先吃。”“哦。”辛月拿起勺子舀了一个放进嘴里,还没吃完就又舀了一个,嘴巴登时被塞的满满的,活像只偷嘴的小兔子。还不忘夸赞,“这味道真不错。你真的不吃么?”“我还不饿。”杨朔拄着下巴看着吃的很香的辛月,突然捏住了辛月拿着勺子的手,将他刚舀上的一颗馄饨喂进了自己的嘴里。“是还不错。”馄饨浓香的汁水在他的嘴里爆开,他看着辛月,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咀嚼着。辛月突然觉得他的目光很烫,脸也被灼的热了起来。他没再看杨朔,埋头专心的吃了起来。“还要。”杨朔看着他羞赧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出了两个字。辛月指了指旁边那碗馄饨和放在一旁的勺子,“那不是有嘛。”声音不算很大。杨朔翘起嘴角,耍赖似的自说自话,“还要。喂我。”他看辛月半天没动,手刚伸出来,辛月就飞速的舀了一个,递到了他的嘴边。“低着头看的还挺清楚的。”沾到嘴边的馄饨突然猛的被灌进了杨朔的嘴巴里,杨朔差点没被呛着。他睁大眼睛去瞧辛月,恰好看到辛月也在瞪着眼睛望向他。愠气将他的眼尾烧的有些红,刚刚泡过泪的眼睛还湿漉漉的...杨朔当即哑了声,喉结滚了滚,偏过视线去嚼嘴里的馄饨。他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等辛月吃光了一碗,又瞧着他端起了另一碗,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第二碗还是没吃完,剩了几颗。被杨朔给吃了,汤都喝的一滴不剩。全部吃完后,辛月将垃圾收好就去洗漱了。哗哗的水流声从卫生间传了出来,杨朔仍旧坐在沙发上没有走。他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浴室的门,视线像被黏在了上面,怎么也扯不掉似的。终于,在水流声消失的那一刻,杨朔起身走到了浴室的门口。他感觉到里面湿热氤氲的水汽漫了出来,裹贴着他的身体。“辛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