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惦记吃的, 状况应该不会太差吧?到了买完东西要走人的时候。远远看着收银台前有四五人排队, 谌述也有点怂了。带着易连禾又在一排排货架间绕了几圈,等前面的人都走了才飞快地蹿过去结账。“麻烦快一点。”后面很快又有顾客跟过来。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人靠近, 易连禾下意识地缩着身子往前躲。跟谌述前胸贴后背的站在一起,连体婴似的。引得收银员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俩一眼。......好像有点眼熟?谌述掩藏在口罩下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他强行镇定地结完账, 把装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抱在胸前。挡住一旁探究的视线,大步往外走去。还好, 顺顺利利地出了超市,没有被认出来。回到车上放下东西,两人同时拉下口罩松了口气。谌述甩了甩汗津津的手掌, 迅速从座位下抽出保温杯和塑料袋:“先吐还是先吃药??”“......我还好。”易连禾的脸色还有些发白。他接过保温杯拧开, 喝了两口温热的茶水浸润嗓子。甜丝丝的,老年谌还往里泡了枸杞。谌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指尖触到一层汗珠。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药瓶来。“是不是不舒服?要吃药吗?”“没有。”易连禾接过药瓶,却摇头道,“不用吃药。”药是用来应对急性惊恐发作的, 起效快,副作用却大。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还不回去吗?”“不急。”谌述的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手指插进头发里扒了两下,“先让我缓一缓。”“......”易连禾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非常不错,可能就是因为应该有的焦虑被谌述分去了不少。他靠在座椅上,目光往窗外游移了一瞬,又很快收回去看谌述。恰好谌述也在看他。两人的眼神交汇,没过两秒,同时笑了出来。“操。”谌述咧着嘴角,又用力扒了扒头发,“我怎么比你还怂。”“回家吧?”易连禾转头看了眼后排硕大的购物袋,里面装满了他想吃的零食。“我饿了。”“这就走。”谌述心情大好。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提醒他,“别忘了回去给宋医生还有你家里人报个信嘚瑟一下。”这想法跟他不谋而合。易连禾点头道:“好。”**作为跨年前的最大成果,出门逛超市这件事成了接下来几天里易连禾挂在嘴边的谈资。除夕夜晚,谌述在厨房里研究菜谱。易连禾坐在沙发上,抱着零食碗在往嘴里丢坚果吃。“看,”他对着视频骄傲地宣布,“昨天我和谌述一起去逛超市买的零食。”视频另一边的易连溪母女配合地发出了惊叹。“......”不远处,谌述听见都替他臊得慌。当时是说“报个信嘚瑟一下”,一下就行了。也没说让你嘚瑟成这样啊。易连禾抱着平板走到厨房:“这是谌述。”谌述抬头,看到视频里端庄秀丽的易连禾妈,一愣。“......阿姨好。”猝不及防就见了丈母娘,他还围着围裙手拿菜刀砍瓜切肉。简直太浪费第一印象。“小谌啊。”连茜笑眯眯地叫他,“很会生活啊。阿姨教你,拿刀往下一点比较省力哦。”......这样吗?谌述还没来得及换姿势,又听见易连溪在旁边抢白,“你别听我妈的。她都多少年没拿过刀了!”端庄秀丽的丈母娘瞬间变脸:“臭丫头胆儿肥了敢拆老娘的台!”“我实话实说怎么了。那你不想想谌述是干嘛的啊,人家那双手都是得上保险的好吗!”“......”母女互怼模式开启,别墅里瞬间热闹起来。易连禾还抱着平板在厨房转来转去,拣着谌述切好的材料偷吃。“看,我跟谌述一起买的西红柿。”“......”这一家人,鸡飞狗跳的。“你赶紧出去吧别在厨房耽误事儿了。”易连溪抽空注意到谌述无奈的神色,催促易连禾道,“你看你的电视去。”“哦。”易连禾吧唧吧唧吃完西红柿,绕到谌述身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谌述心里一跳,看他把平板朝着客厅的方向,没有被看见。才朝他举了举刀,威胁他老实一点。易连禾抿着笑,回客厅去继续看春晚了。谌述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这一届的春晚还和往年一样遭人嫌弃。饭后,易连禾继续打游戏。谌述也窝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陪他守岁,时不时地瞥一眼电视上笑料老套尴尬的小品,吐槽两句。一直等到快零点。他看到春晚转播的分会场里载歌载舞满天烟火,突然想起问了易连禾一句,“你想不想放烟花?”“有吗?”“去年在剧组过年,有人给了我一盒手持烟花棒。”谌述说,“我好像随手放在杂物间了。”那不就是传说中的仙女棒吗。易连禾没多加考虑,果断道,“要。”两人丢下早就审美疲劳的春晚,跑到杂物间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了那盒烟花棒。“一年了,会不会过期了啊。”谌述看了看盒底,没找到保质日期,“要不点一根丢出去先看看情况。”正要出去时,易连禾看到桌上的东西,问,“这个还要放回去吗?”谌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上次从柜顶上拿下来的盒子。当时洒在地上,他没来得及收拾,胡乱地把里面的东西捡起来堆在桌上,连盖子都忘了盖。此时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易连禾从里面拿起一张照片翻过来看,眼睛一亮,“是小时候的你。”谌述被他一说勾起了兴趣。两人索性盘腿坐在地板上,开始追忆这堆遗落在角落里的时光碎片。“这是我小学的校牌,没想到还留着。”“也是我的小学。”易连禾看着眼熟,“不过你毕业以后已经改了样式。我姐的倒是跟这个一样。”“你们班教室在哪儿?”谌述兴冲冲地问,“班主任是谁还记得吗?”易连禾摇头:“没注意过。”想象里那种“我喜欢的人曾经跟我坐在同一间教室读书说不定还是同一个座位”的浪漫情节被现实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谌述撇了撇嘴,“你这个不敬业的小学生。”易连禾大方承认:“嗯。我小学就读了三年。”“......”还是个喜欢用智商碾压别人的小学生。谌述哼了一声,又捡起别的,“这支钢笔上留下了优秀小学生的DNA。”他拿着划伤过易连禾的钢笔看了两眼,认出也是自己小学时用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应该也不能用了吧,怎么还一直留着。”“笔帽在哪儿?它一直这么裸着我看着有点心酸。”易连禾在周围找了找,拿起笔帽递给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