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朝脸刷地红了,他一把把红内裤揪过来,转头看旁边跟他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齐胤,后者已经不笑了,迎着他的目光,冤屈地大叫:“你别看我!我不知道,我那个还没拆呢!”“再说了,”齐经纪好委屈,“谁叫你自己大清早不知道搞什么,给她发消息说礼物能不能转赠给你本命年的好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几十年都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儿,这次答应你这么爽快,肯定有鬼嘛!”季恕在他们的对话里把来龙去脉搞清了——其实本也就知道得差不离,他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看谢今朝:“谢老师,别人送你的礼物我可不太好收啊。”“没事没事,”齐胤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积极,可能是觉得多一个人陪自己一起穿都不算太亏,“我老婆说了,今朝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而且她今天还要出门再给今朝定一件,大家都有,不用谦让,哈哈哈哈!”谢今朝表情彻底裂了:“啊?”“没办法,”齐胤递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你小竹姐说了,她已经给你去天桥上算过命,红色就是你今年的幸运色,我作为你经纪人只是一个捎带,所以你不可能逃得过;你小竹姐还说,只要你一整年都穿红色内裤,那么你今年的事业运还会再上一层楼!”“……事业运,”谢今朝冷静无比,“事业运是指我参加活动上台摔一跤然后裤裆撕破内裤被拍上头条然后被收录进年度新闻吗?”“嚯,”齐胤掏出手机,给他老婆发消息,“老婆,真有你的,这算命算得挺准啊,今朝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说话不带标点符号了,长此以往转去说rap一定前途无量!”谢今朝:“……”他拿着内裤就往窗户边走:“无所谓,我现在就跳楼。”结果一直没吭声的季恕突然叹气:“唉。”于是拿着那条招摇红内裤往前走的小谢老师背影就一僵,像被捏住了后脖颈的猫,他不肯回头和季恕对视,然后听见对方更长的一声叹气:“唉——”“……行了,”他转身,耳尖和脸颊都红得不行,还装作一副十分冷酷的样子,说出来的却全是软和话,“我不该,投机取巧,这个不算,新年礼物,我会再准备。”季恕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装模作样地说:“不用不用,又不是什么传统,再说了,能和谢老师做朋友,认识这么多有趣的人,我已经非常开心了。”谢今朝脑子里有根弦嘣的一声断了,他抿紧嘴唇,随手捡了片纸,坐在茶几前哗哗地写,齐胤凑过去一看:好家伙,欠条,这年头新年礼物都要打欠条了?“给你。”他把欠条塞进季恕掌心,上面写:[今我谢今朝因故欠季恕先生新年礼物一份,特写此据,自今年起,此后每年,季恕先生可凭此单找本人领取新年礼物,我将无条件赠予并满足季恕先生愿望。]季恕盯着上面的“每年”看了很久,像不认识这两个字,轻声反问:“每一年?”“每一年。”“那我拿去兑换,这个凭据岂不是就留不住了?”“那我会,再补一张,给你。”“好,我记住了。”季恕笑起来,“这张纸条没有日期,不如定在每个新年的零点?”--------------------现由特约记者小黄为你直击幕后现场!“请问,向女士,您为什么要同意谢今朝先生把这条充满爱和温馨的内裤,送给他的好朋友季恕先生呢?”(递话筒)“这有什么为什么的?感觉到了,小嗑一口呗。”“……哦,好的,那请问你为什么要选这么荒谬的内裤配字?”“哦,你说这个啊,我怕给齐胤他俩的弄混,所以做了个记号。”“……”好,本台采访到此结束!后天见!第68章 胡须=====================“给我也写一个,”齐胤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谢今朝背后,幽幽地强调,“给我也写个,我也要每年都收新年礼物。”“你要个,屁。”谢今朝看他一眼,开始翻秋后账了,“你单飞去,咱俩现在就,割席。”“……”齐胤对这事心虚,顿时摸着鼻子不说话了,站在那儿当一个非常碍眼的活棒槌;谢今朝也懒得理,自顾自把那条显眼的内裤装回袋子,心想下次见向清竹一定要让这个玩意从自己的人生里消失,她自己难道就不觉得这内裤让自己和齐胤穿同款有点gay里gay气吗?……他才不乐意。他提溜着袋子进卧室,准备把这个东西想办法藏到衣柜最深层,外面客厅于是就只剩下季恕和齐胤:前者坐在沙发上,肥猫圆圆不算轻盈地跟着一起跃上来,沙发陷下一个浅浅的坑;齐胤盯着猫惬意眯上眼睛的神色,突然开口问:“你怎么知道的?”……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季恕毫不意外地想。齐胤这人看着是副老好人面相,在谢今朝面前就更跟个唠唠叨叨的老妈子没区别,但年纪轻轻领着谢今朝从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透明走到今天,而且在谢今朝明显并不能十分配合娱乐圈一些规则的情况下,无论怎么样,也都称得上一句好手段。这样的人,要作恶或者行善,也都只在一瞬间而已。季恕从他进门听到自己那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得露馅,但没想到这么快,对方甚至没用疑问的语气,就只是语调平常地阐述了事实:“今朝应该也不会莫名其妙和你聊这种东西,你这个点提起来签约的事情,猜到我想要把你签过来了吗?”“嗯。”季恕只能点头,“从和您聊天的过程中感觉出来的,您对我这样照拂提点,总不能只是因为谢老师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齐胤似乎并不打算说昨晚和谢今朝吵架的事,他开了个玩笑,也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猫头,像猫一样也眯起眼睛,仿佛现在在讲的不是什么足以决定两个人人生的大事,只是朋友间的闲聊:“哎呀,本来没想这么早就告诉你的,我要请你,总得再多点诚意才对。所以你怎么想,想做谢老师的同事吗?”季恕心想还做同事呢,我连他猫都做上了,面上却老老实实摇头:“我刚刚说的话也是认真的,合约结束,可能就不会再从事这个行业了。”这事儿他和钟悦说过一次,现在又提起,每次说都好像是借口,但确实深思熟虑过,STAR光景好的时候他当然也想闯出一片天,希望他们这个团限定期限是永远;但现在明显已经成了妄想,他再去试图思考灰蒙蒙的未来,只能想到了结,除此之外,什么想法也没有。要是钟悦李知行他们在这儿,恐怕要气得跳脚:季队长花了十足十的耐心和关怀让STAR每个人都真诚地相信即使有一天解散,也总有机会在更高处相聚;结果原来这灿烂前程竟然拐了个弯,真是叛徒! ', ' ')